顾不得打守静真君了。
柳柳一下子窜到平江剑尊面前，眼睛亮晶晶的。
“真的？”
“嗯，就在这几日了。”
平江剑尊难得露出一个笑脸，抬手揉了揉柳柳的头顶。
清和真人在后面听的一头雾水。
进阶？
谁进阶？
进什么阶？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自家师父要进阶，外人都知道了，居然没告诉他？
控诉的眼神投向自家师父，却没得到一丝回应。
清和真人忍气吞声地走到水潭边，找自家徒儿求安慰。
可徒儿，她睡着了……
不对，蛋怎么好像裂开了？
清和真人揉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眼。
蛋壳顶端果然出现了一条微不可察的缝隙。
顾不得生气了，清和真人急忙喊自家师父：“师尊师尊，晚晚的蛋好像要碎了！”
一句话，平江剑尊三人迅速地围在了水潭边上。
柳柳看了一眼，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蛋碎了？！那明明是要破壳了！”
说着扭头问守静真君：“是吧？是要破壳了吧？！”
守静真君没说话，只皱眉看着姜晚的蛋壳。
按道理说，应该是破壳了。
可里面的姜晚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壳是怎么破的？！
见守静真君没说话，清和真人有些着急。
可守静真君是济世宗的化神，他不熟，也不敢随便开口问，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平江剑尊。
谁料平江剑尊也没空理他，眼神十分严肃地盯着姜晚的蛋。
两人的反应让清和真人和柳柳心头一慌，只能更加紧张地盯着姜晚。
一时间，地底洞穴安静地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细碎的声音从蛋壳上传出，很快蛋壳就布满了裂纹。
随着第一片蛋壳掉在地上，其他蛋壳像是感受到什么召唤一般，纷纷落了下来。
在四人的紧张注视下，姜晚……
又变成了之前的软壳蛋。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是个蛋？”
清和真人颤抖着问了出来。
他伶俐可爱的小徒弟，以后不会就这样一直硬化蛋壳，脱壳变成软壳蛋，再硬化，再变成软壳蛋吧……
“也不能说一点变化没有的。”
守静真君指指蛋壳，语气中是憋不住的笑意：“好歹这次能看见人了，还能看见她多了条尾巴。”
确实，之前的蛋壳阻隔了了所有人的视线和神识。
这次脱壳，蛋壳变成了半透明的。
隐约能看到里面的姜晚，似乎泡在什么液体中，身后还多了条尾巴。
“好好说话！”
柳柳又祭出了她的神技，大巴掌，精准地糊在守静真君后脑勺上。
“你怎么光打我？！”
守静真君转头，怒目而视。
“废话！你看看我们几个，谁懂这个？只有你懂，你还不好好说，不打你打谁？！”
柳柳理直气壮，抬手就准备再来一下。
守静真君这次反应快，直接躲到了水潭对面。
“剑尊，管管她吧。”
平江剑尊没有说话，朝着他微微颔首。
“其实我也想打。”
“服了你们了。”
守静真君举手投降。
“姜晚之前那个蛋壳，阻隔太厉害，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是按照典籍记载，正常的龙蛋，应该是她现在这个模样。”
“龙蛋，都是软壳蛋？！”
柳柳惊呼出声。
“我是说，她这个身后有龙尾，头上有龙角，泡在液体里，被蛋壳裹住的造型，像是龙蛋。至于那个软壳的问题……”
守静真君沉吟片刻，看着柳柳：“大概是因为你又跟她抢灵气了？”
“我……”
柳柳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过去。
那是她想吗？
那不是她也昏过去了，被硬灌的吗？
不过有些人嘛，嘴上是硬的，心里是诚实的。
“要不……我给她补点灵气？现在还能补吗？”
守静真君摇摇头，又取出一枚玉盒，把丹药一颗颗捏碎，洒在姜晚的蛋壳上。
一边洒一边对柳柳说道：“从你补偿里扣。”
“小气鬼。”
柳柳哝咕两声，没反驳。
平江剑尊却抬手取出一打玉盒递给守静真君。
自家孩子进阶，怎么能总让外人出钱？
守静真君也没推辞，直接就接了过来。
“这钱我师兄付了，我的补偿不能扣了。”
柳柳得意地看着守静真君。
说话间，蛋壳上的丹药已经彻底消失，蛋壳又有了硬化的迹象，环绕在姜晚身边的液体，似乎也变少了一丝。
“差不多了。”
看着这些变化，守静真君拍了拍手。
“你确定？”
柳柳不太相信他的话。
明明之前他还说，他也没见过，怎么这会儿又确定了？
守静真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没见过龙破壳，还没见过你破壳？！我之前只是没见过龙蛋，不知道那玩意长什么样。至于破壳，都是神兽血脉，能差多少？！”
这话一出，清和真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柳柳。
这位师叔，有点厉害啊……
柳柳也呆住了。
她也没听说过，她是从蛋里生出来的啊？！
她不是她娘生的吗？！
洞中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浑然不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的守静真君，蹲在水潭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姜晚。
龙破壳啊，多少年没人听说过了，他可得仔细看着点。
随着蛋中的液体减少，蛋壳终于又一次裂开了缝隙。
四人紧紧地盯着蛋壳一片片落下。
终于，姜晚她破壳啦。
落下的蛋壳，化作灵力没入姜晚体内。
姜晚双目紧闭，躺在潭底，似乎是觉得尾巴有些硌得慌，翻了个身，改成了侧躺。
平江剑尊，守静真君和柳柳，三人面面相觑。
这算破壳了吗？
怎么还不醒？
只有清和真人彻底松了口气。
以他对自家徒儿的了解，这肯定是睡着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众人就听到了细细的鼾声。
这……
清和真人看了看三位“长辈”，挺身而出。
“那个，晚晚小时候睡觉就这样，我去叫她起来吧。”
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清和真人走到姜晚身边，掏出了……
一把瓜子。
咔咔地嗑瓜子声清晰地回荡洞中。
“师父，你背着我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