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没结果，九头蛇柏也给这疯崽子烧个半死，吴邪好几步谋算直接干废。
无法，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黑瞎子把之前留给关慎儿的物资包扔给黎簇，再丢了一身从废弃补给站顺来的防风外套给他，“这儿下头的九头蛇柏和这片沙漠是‘活’在一块儿的，你做得燃烧瓶效果虽然很不错，但不至于弄死它。”
他顿了顿，“让它消停一会儿还是有戏的。”
“所以在它恢复之前，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留这儿死，要么……”
“淦死他。”黎簇穿上并不合身的防风外套，语气轻松的好像碾死一只蚂蚁。
“所以带路吧。”他盯着黑瞎子的墨镜看，嘴角扬起一抹礼貌的微笑，眼底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进入真正的古潼京，淦死那个脑子有病的傻叉。”
“小爷我就诸事大吉了。”
黑瞎子点头赞同，对，斩草除根，有他黑爷的风……欸，不对！
虽然最终目的确是忽悠黎簇进入古潼京，借以迷惑汪家。
可这疯小子刚刚是不是话里有话？
黑瞎子审视黎簇几秒，然后毫无预兆拔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他的脸。
黎簇瞳孔一缩，仰身一躲：“你有病啊！”
黑瞎子笑嘻嘻的，反手握刀：“对啊，发病了，你给黑爷我治治——”
窄小的车厢内两人再次交手。
‘哐——’
‘咚——’
‘嘭——’
一声巨响，黎簇被踹飞出去。
黑瞎子长腿一迈跨出车厢，居高临下蹲到他面前，“臭小子，滑不溜秋儿跟条泥鳅赛的啊。”
黎簇抹了把脸，呸了声，“那真是很抱歉啊！没乖乖站着让您老人家划烂我的脸！”
“啧啧啧...暴躁了不是。”黑瞎子上手往死里揪了一把黎簇的脸，嗯，是真的，没被顶号。
黎簇龇牙咧嘴地挥开他的手，又骂了句：“有病就赶紧滚去治！别逮着小爷我发神经！”
“小子，黑爷是不是告诉过你，说话要注意点儿，尤其在这种地方，杀人埋尸……”黑瞎子的中指抬了抬墨镜，歪着脖儿，语气微妙：“操作起来很简单的。”
黎簇带着某种‘看你能玩什么花样’的笃定，慢悠悠爬起来拍干净身上的沙尘。
“多稀奇，话里话外都在制造恐慌就想着让我赶紧找着古潼京的出处，想要把我杀人埋尸之前还提点了又提点了，和我打架又处处收着劲儿…”
打不过黑瞎子不是什么很丢脸的事，黎簇轻描淡写的承认：“不夸张的说，我现在顶多和你一九开。”
黑瞎子挑眉，对黎簇这个‘一’有点存疑。
然后他就听见黎簇说：“你一拳头，我下九泉。真想埋了我，何必这么费劲儿？”
“哈哈哈——”
黑瞎子满脸都是你小子真识货的赞赏，他上前，拂了拂黎簇肩头没拍干净的沙子，“不错，是个机灵的。”
“古潼京，死人城，财宝埋骨下，离人胡不归...有胆子去耍一趟吗？”
黎簇笑笑：“走着。”
……
地下通道的霉味和死寂对黎簇来说简直熟悉得像回了老家。
越往下走，那股阴冷潮湿的气息越重，霉味也越发刺鼻。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能看到角落里堆积的腐朽木箱、散落的金属零件，甚至还有半埋在灰尘里的印着模糊俄文的文件袋。
这里的一切都凝固在某个被遗弃的瞬间，死寂得可怕。
就在两人即将穿过这段平台，进入前方一条更宽阔、布满更多废弃机械残骸的通道时——
‘嗞啦——’
一声轻微的如同皮革摩擦的声音，从头顶的黑暗中传来！
在他们的身后，一段周身卷着焦黑的墨绿藤蔓无声无息不偏不倚地对准了黎簇的脑袋。
黎簇顿住脚步，浑身汗毛倒竖，飞快摸上手边最近的武器。
‘嗖’的一声，准确无误钉上身后袭来的东西。
九头蛇柏的那截藤蔓像被火燎一般剧烈抽搐，接触刀身的部位瞬间焦黑萎缩，发出‘滋滋’的怪响，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凶悍，拼命挣扎着缩回天花板的缝隙。
按理来说，它是完全不怕刀具的物理攻击。
可是呢。
黎簇飞出去的那把刀是关慎儿送他当信物的那把藏刀。
它喂过关慎儿的血，还经历过南明离火的简单淬炼。
本身，就克制一切木属性的生物。
黎簇打眼那么一看，往腰上一摸，脸色一变，一句‘我靠’飞飙出来。
借着地上的一堆破烂两腿一蹬，伸手一捞，把九头蛇柏这截藤蔓从天花板里头死拽下来，目标明确地抽出插它身上的藏刀。
黑瞎子目睹全程，看着黎簇满脸晦气地把刀擦了又擦，打趣道：“心上人赠的刀呀？这么宝贝。”
黎簇不想和他探讨自己的私事，举着手电筒往前走：“快走吧，别耽误了，等会儿那腌臜玩意儿又找上来了。”
“小子，戳中心事了？”
“……”黎簇木着脸，硬梆梆开口：“是朋友。”
黑瞎子满脸写着‘我懂，我懂，我都懂’，调侃道：“先当朋友后认妹，再搂怀里叫宝贝儿，是吧？”
黎簇深吸口气，埋头就是冲。
“大老爷们臊个什么劲儿，喜欢就上呀……”
“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