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策合上舱门，剧烈的咳嗽声在铁梯下的狭窄空间里回荡。头顶的烟雾虽被暂时隔绝，但空气仍旧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仿佛整个实验室都在崩溃前的低吟。
“这地方还能不能再恶心点？”小齐喘着气，靠在墙边，神情慌乱，“烟雾就不说了，那些红眼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显然不打算放过我们。”林策皱眉，他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周围的环境上。
众人所处的空间比之前更加狭小，仅能容纳几个人挤在一起。周围墙壁布满了电线和管道，像是某种地下维护通道。
“这里根本不是逃生通道。”顾辰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力，“只是将我们困在更深的地方。”
“你们别泄气啊！”小齐勉强打起精神，“林哥，这里是不是有别的出口？”
“别急。”林策闭上眼，努力回忆实验室的结构图。“这种实验设施通常会有紧急排水系统……如果我们能找到排水通道，也许就有机会出去。”
“排水通道？”杨凡皱眉，“就算有，估计也是肮脏狭窄的地方。”
“那你可以留在这儿等着被毒死或者被它们咬死。”林策毫不客气地反驳，“现在别挑三拣四了，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杨凡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站到一旁，准备随时行动。
就在林策思考如何寻找排水通道时，舱门突然传来一阵巨响，紧接着是沉重的撞击声，金属板开始轻微变形。
“它们追过来了！”刘海惊恐地喊道。
林策迅速下令：“快走！顺着这条管道，找到排水系统！”
众人立即朝唯一的出口跑去，脚步声在狭窄的管道内回荡得格外刺耳。他们身后，那巨大的撞击声愈发频繁，仿佛有什么不知疲倦的怪物正在全力冲击舱门。
几分钟后，林策的手电光束扫过前方，隐约看到一片带有水迹的区域。通道的尽头有一个铁栅栏，后面流淌着缓慢的污水。
“就是这里！”林策喊道，“快，把栅栏弄开！”
杨凡上前检查了一下栅栏的牢固性：“上了锁，但能破开。”
他掏出匕首，熟练地撬动着老旧的铁锁。然而，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嘶吼声，那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仿佛正穿透他们的神经。
“快一点！”顾辰催促道，“它们快追上来了！”
“闭嘴！我在弄！”杨凡咬牙加快了动作，但锁芯的锈蚀让事情变得格外棘手。
“让我来！”小齐突然冲上前，从工具袋里掏出了一把简易的撬棍，快速对准锁芯敲击几下。铁锁发出咔嚓一声，终于断裂开来。
“干得好！”林策推开栅栏，“快进去！”
所有人鱼贯而入，跳入那流淌着污水的管道中。水流虽不深，但冰冷刺骨，散发着腐臭气味，让每个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地方真是人间地狱。”杨凡低声骂道，“但总比被那些怪物抓到强。”
“别说话，快走。”林策催促着。
他们顺着水流向前移动，身后却仍能听到金属撞击的回声。那嘶吼声愈发清晰，说明那些红眼怪物依旧在追击。
“它们真的不知疲倦吗？”顾辰咬牙说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病毒的失败产物。”刘海低声解释，“修罗计划的副作用之一是让实验体失去痛觉和自我意识，变成完全服从指令的生物武器。”
“生物武器？”林策冷笑一声，“你们的武器现在正在追杀我们这些无辜的人。”
刘海无言以对，只能低下头跟着大家继续前进。
突然，水流的速度开始加快，周围的管道墙壁逐渐变得光滑湿滑，显然是靠近出口的地方。
“前面可能是下水口。”林策加快了脚步。
但就在此时，前方的通道却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声音，像是水流中夹杂着什么东西在移动。
“等等！”林策举起手，示意所有人停下。
下一秒，污水中猛地涌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抓住了小齐的脚腕！
“啊！”小齐尖叫一声，整个身体被拖得往后倒，幸亏杨凡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水中露出一个巨大的阴影，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那是一只巨大化的变异丧尸，身躯臃肿，皮肤呈灰白色，身体部分甚至与水管壁融为一体，像是被水流滋养的怪物。
“快放开！”杨凡用力拉着小齐，同时拔出匕首刺向那只爪子。怪物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林策，怎么办？！”顾辰焦急地喊道。
林策快速扫了一眼周围，突然注意到墙边的一个破旧阀门。他没有犹豫，冲过去用力转动阀门，试图让水流加速，冲走怪物的力量。
“快撑住！”他一边大喊一边全力扭动。
伴随着阀门的转动，水流的速度瞬间暴涨，那巨大的怪物似乎受到了影响，挣扎的力量变得混乱。
“机会来了！”杨凡大吼一声，用匕首猛地刺穿了爪子的关节。怪物发出一声惨叫，终于松开了小齐。
“快走！”林策一声令下，众人跟着湍急的水流快速往下游移动，终于冲出了管道，跌入了一个更大的地下空洞中。
喘息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狼狈不堪，但他们终于暂时脱离了危险。
“刚才那东西是水管里的变异体……”林策看着远处阴影，眼神中透着警惕，“看来，这地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我们还得继续走。”顾辰低声说，“这里随时可能崩塌，不能再耽搁了。”
众人相互搀扶着起身，再次迈向未知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