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学校。
席文城今天课多，所以江无漾只上了个早自习就被席文城叫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老师都知道江无漾，看到江无漾来的这么早甚至还会给她分早餐。
看的旁边的席文城愤愤不平：……为什么我没有？
不过只气了一秒钟，思绪就拐了个弯回到了手上的题目。
轻咳两声：“今天带你过两道比较难写的电类的题目。”
江无漾咬了一口手上的烧卖，顺着席文城手上的作业看过去。
在看到题目的时候，江无漾下意识挑了挑眉。
这不就昨天席聿白教她的那道题吗？
席文城刚拿起笔准备给她分析题目。
另一个工位上就传来了一道声音：“席老师，你过来一下，你看看这道题，加进去会不会超纲呀？”
这个是和席文城一起出月考题的老师，月考时间在即，题目的安排当然也很重要。
席文城听见，立刻放下了手上的笔，叮嘱江无漾：“你先看看题目，待会回来，把你的思路说一下我听听。”
江无漾乖巧点头：“好的老师。”
席文城放心的离开。
江无漾看着题目，思考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纸笔，一边吃饭，一边在空白的A4纸上写下解题过程。
动作十分悠闲，一点也看不出正在解的是这么难的题。
席文城这一去的时间很长，等到他回来，江无漾已经把早饭吃完了，甚至题目都已经写到了写到了利用高斯面的形式来建立关系这一步。
席文城站在江无漾身后，看着这死丫头一边转笔一边写题，还以为江无漾毫无思绪已经摆烂。
然而凑过去仔细一看，好大的一个惊喜。
江无漾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题目写完了。
席文城瞪大眼睛，席文城大为震撼。
站在江无漾旁边，将江无漾手底下的a4纸拿过来。
认认真真又看了一遍解题过程，确实没错，甚至条理比起一些大学物理学的人都更加清晰。
“你怎么想的用这个解法？”
利用电通量与高斯定理的关系来解这道题，思路会更简单利落，但是难度却不小，一般新手不会这么写。
江无漾看着席文城，表情认真又乖巧。
席文成还以为她在想怎么理顺思路说给自己听。
然而江无漾：死脑子，快想啊！
在席文城的注视下，半晌，江无漾终于慢吞吞的开口：“因为它问的是半个球面。”
“如果用切割的话，就会有很多个部分需要去计算，但如果添补，把它补成一整个球面，就可以用高斯定理去解答，完整球面的电通量正好是半个的两倍，计算也不算复杂。”
江无漾分析的很清楚。
思路也确实如她所说。
但问题出在，一般人知道了这个思路也不会轻易去用，因为计算过程难度大。
这下，席文城看向江无漾的眼睛里更是带了光，妈呀，天才？！
转头又拿过了另一道题给她写。
内容是换汤不换药，核心还是电场强度。
江无漾拿上纸笔就开始思考。
席文城越看越不对劲，江无漾这骨子冒险劲儿到底是和谁学的？！
他教的时候，就算会稍微复杂一点，也都是比较稳妥的方法。
江无漾就不像他教出来的人，太过大胆。
但往往这样大胆的人，才会有更好的构思。
……
京城，实验室。
席聿白穿着白色的大褂，此时正低头在扫描隧道显微镜上观察。
将药物进行化验，查看其中的分子结构。
确定好位置。
席聿白走到屏幕前，将显微镜下的图片放大。药物分子的3d模型在屏幕上赫然出现。
修长的手指时不时按着键盘，更换位置查看。
将这个药物中提取的分子模型，和另一款分子模型结合，这是他们已经进行了很久的事。
但有可能是因为建模不够精确，现在的扫描隧道显微镜，也只能构建一个大概的分子模型。
席聿白坐在坐在屏幕面前，神情认真，手上动作也毫不含糊。
“聿白，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吃过饭了吗？”
苏茜穿着席聿白同款白大褂，走到电脑屏幕前。
席聿白没说话，目光仍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两个分子模型正在融合。
苏茜顺着席聿白的目光看过去，吓了一大跳。
“又可以融合了吗？”
之前也是进行到这一步，但是融合进程到75％就失败了。
现在看过去，进程已经到了百分之八十二，还没有停下的趋势。
苏茜声音也下意识低了下来，认真看着屏幕。
只是融合进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最后只进到了百分之八十八，还是停了下来。
席聿白轻轻呼出一口气，也没觉得失望，要是这么快就能融合好，那就真离谱了。
“你找我做什么？”
席聿白手从键盘上放下，看向苏茜。
“哦，是这样，宫教授在找你，让我喊你过去，她在办公室。”
苏茜嗓音十分轻柔，还带着刻意的做作，听的席聿白下意识皱眉。
但听清楚内容之后，席聿白还是点点头：“谢谢了。”
说完，席聿白转身就走。
“诶！”苏茜看着席聿白的背影，忍不住喊。
席聿白脚步顿住，眉眼冷清：“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苏茜一时之间有点尴羞涩，扭扭捏捏道：“没……没什么，就是你记得吃饭，不然对胃不好。”
他们搞科研的，在实验室里忘了吃饭，那都是常有的事。
席聿白没有回答，只是走路的步子变快了不少。
敲响宫亭婷办公室的门。
“进。”
“教授，您找我？”
席聿白进门，轻声问。
宫亭婷的目光从电脑上转移到席聿白身上，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你来啦。”
“我找你有件事，陈欣教授那边有个学生，说想让你辅导一下。”
“陈欣教授的学生？物理系的？还是计算机学院的？”
陈欣和宫亭婷一样，是研究生导师，但是陈欣带硕士更多。
陈欣在二十年前比起宫亭婷，在科学界地位要高出许多，当时科学研究界最出名的两个女性，一个是顾静禾，另一个就是陈欣。
只是后面不知道为什么，陈欣突然就止步不前，没什么研究，没什么作品，慢慢就被宫亭婷给超越了。
宫亭婷听了席聿白问的话，面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