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砚一脸茫然，“什么女人？哪个女人？”
宋知微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回来以后，她越想越气，纵然这件事不该由许千画来插手，但没道理连许千画都知道的事情，她却不知道。
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冲上来问了。
书砚最好是能直接告诉她。
要是他不愿意说……
不说就算了。
她咬着嘴唇，又仔细问道：“你多年不回京海，不回秦家，今年为什么突然回来？是为了一个人，是不是？”
秦书砚脸色一僵，突然沉默了。
她看着对面这副表情，便知道这事不假。
许千画说的没错，自己也没有猜错。
“不能说吗？你是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回来的？在你心里，还有别的喜欢的人，对不对？”
秦书砚眸色复杂，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反问道：“是许千画告诉你的？她还说什么？”
宋知微有点急了，“现在是我在问你，书砚，一定要瞒我吗？”
他们之间可以有秘密，但她还是不想在感情上有隐瞒。
她直愣愣地看着秦书砚的眼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他不语，反倒是让她的话变得多了起来。
“那我换个问题，有关这个女人的事……予川知道吗？”
秦书砚低垂眼眸，低声答道：“知道。”
“原来也不止许千画一个人知道。你喜欢她很久了？”
在这个问题上，秦书砚并不隐瞒，“很久了，快二十年。”
宋知微整个人僵直地站在原地。
二十年。
他还是一个孩童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心里对这个女人的感情。
她料想过这或许是秦书砚心底的白月光，但这二十年的光景却是她从未想到过的。
他喜欢一个女人二十年，这份感情的重量，恐怕无人可以比拟。
她渐渐松开了秦书砚的手，转过身来到窗边。
屋外一片昏暗，犹如她此刻的心境。
“既然你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她的声音带着失落。
秦书砚嗓音低沉，“她不想要感情，只想要事业，我不想打扰她，只能暗中支持她。”
宋知微苦笑一声，“书砚你真是……用情至深。那她知道你对她这么深情吗？”
秦书砚亦是一声苦笑，“曾经不知道，但她会知道的。”
她拳头紧握，一颗心顿顿生疼。
还说不在乎，实际上没人可以不在乎。
“我认识她吗？”宋知微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书砚既然为了这个人去到缅甸，说不定她还真的听说过这个女人的名号。
“认识。”他短短的回答，让宋知微心尖一颤。
还真认识……
“是吗？是谁啊？”
秦书砚在她身后，并未开口。
很快她的手机传来“叮咚”一声，有消息来了。
他说：“你手机响了，看一眼吧。”
宋知微并不动弹，她现在哪有那个心情看手机？
可秦书砚很坚持，“知微，看一眼吧。”
宋知微从他重复的话语中竟还听出了一点祈求的意味。
心中虽然烦躁，但她还是拿出了手机。
是【石头圈】的消息。
发消息的人是樱桃小狗。
打开软件页面，樱桃小狗只发来两个字——
【是你。】
宋知微看得一脸迷惑，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樱桃小狗发送这条消息过来的含义是什么？
她举着手机，正想回复，对面却又发过来几个字——
【一直是你。】
宋知微的眼睛死死盯在最后几个大字上。
突然之间，心中生出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想法。
她慌忙转身，正好看见秦书砚举着手机，亮起的屏幕不难看出他刚刚对手机的操作。
此时，心跳声犹如震雷，在她耳边轰隆作响。
她三步并做两步，回到秦书砚的面前，低头一看，是石头圈的聊天页面。
聊天对象，是一个叫山楂丸的用户。
震撼让她寸步难移，呼吸急促，难以平复。
秦书砚是樱桃小狗？
这么多年一直和她做朋友的，竟然是秦书砚？
那“是你”又是什么意思？
她刚刚是不是问了秦书砚什么问题？
问的什么来着？
慌乱之下，一分钟前的事情也变得像是一团浆糊。
“你……你竟然是樱桃小狗？”她只能颤抖着问出这句话。
秦书砚不动声色，眉眼更加深沉，沉声答：
“是。”
“你知道你一直以来聊天的对象是谁？”
“知道，缅甸做翡翠的微姐。”
宋知微身体一颤。
秦书砚当面跟她说出这些话，便是对她实际的身份了如指掌了。
“你也知道我是谁？”
他重复一遍，“知道，缅甸做翡翠的微姐。”
宋知微彻底石化。
今晚上的信息量大到让她难以思考。
书砚竟然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原来的宋家大小姐。
一直是以原来的身份在跟她接触。
那他发来的两条信息又是什么含义？
一种不太可能的猜想在她心中浮现。
“你、你、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我’？”
秦书砚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勾起无奈的笑容，“不是你在问我吗？那个女人是谁？
“我在告诉你，是你。”
宋知微脚下一颤，差点没有站稳。
眼前的秦书砚还是那个秦书砚，却又像是哪里不太一样了。
她细数这么多年来和他的接触，她竟从来没有发现秦书砚对她的“例外”。
商路她总是第一个打通的。
好生意总是她第一个领头的。
货口有了好货，她总是第一个拿到的。
拍卖会上如果她和秦书砚一起参加，秦书砚从来不和她抢好东西……
好像一直以来，秦书砚都在暗中默默帮助她。
宋知微颤抖着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他。
她认识樱桃小狗的时间，比认识秦书砚的时间更长。
所以秦书砚早在跟她在石头圈聊天的时候就知道她的所在地了。
她在缅甸，他便来到缅甸。
她死在京海，他便回到京海。
二十年。
她与秦书砚认识了的确快二十年了。
所有的一切，全对上了……
宋知微眼眶泛红，眼中尽是不可思议，颤声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