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目的地，就是乱逛。
“刚才相亲的全过程你都看了吗？”洛绮云赶了个晚场被迫帮忙，没有看到最精彩的部分。
“看了，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有点尴尬。”秦羽回想了一下，然后从头到尾给洛绮云讲述一遍。
“他真让人自我介绍啊？”洛绮云笑了。
很像是崔浩能做出来的事。
“不然呢，你说他紧张吧，我觉得不是。”秦羽锐评道。
“大概是想着根本就不能成，所以松懈对待吧。”
这的确对女方不太礼貌。
毕竟对方没有做什么过分轻蔑的事情，甚至是在精心打扮，看过崔浩的资料之后来的。
全程又非常温和。
“所以他为什么会这样想，你觉得是他不喜欢那种类型的吗？”洛绮云问。
不喜欢那种类型的？
秦羽想了想，“不会，他最喜欢的就是那种温柔类型的。”
大概是平时被老姐压迫得太多了，所以崔浩喜欢上了一个完全相反的类型吧。
“他只是没有准备好吧。”
说起来人有时候真挺奇怪的，崔浩家世好又受追捧，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缺少自信呢。
可能是让姐姐比成这样的吧。
“所以你现在和那两个人关系挺好的？”洛绮云侧身探头过来问。
指的是白雪婧和徐乐瑶。
“一般。”秦羽摇摇头。
“只是总遇到。”
偶遇？
哼，这大概就是旁观者清吧。
洛绮云伸出手，秦羽看了她一眼，还以为她要牵手，于是给出左手。
结果洛绮云直接把手伸进秦羽后颈，冰凉触感激得秦羽缩起后背，一脚就踹过去。
“你干什么！”秦羽下意识收回腿。
“手冷。”洛绮云闪身躲开，抱着胳膊搓了搓手。
哎，有人自己都快冻死了，还要讲礼貌呢。
“手给我吧。”秦羽接过双手，放在自己腰间。
“好点了吧？”
“嗯，好多了。”洛绮云点点头。
“下次能不能多穿点，我真怕你给我冻死了。”秦羽取下围巾给洛绮云戴回去。
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洛绮云低下头去看秦羽。
秦羽揉了揉眼睛，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摆动。
真是每次和秦羽相处的时候都能用新奇的视角来观察自己呢。
“回家吧。”秦羽把车钥匙丢给洛绮云。
回家！
到家之后秦羽换上厚一点的衣服，总算是好多了。
他仍然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在初冬穿这么短的裙子。
还有这毫无保温作用的厚黑丝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我还没吃晚饭呢。”洛绮云举起右手。
“现在我可是为了你的工作废寝忘食啊。”
秦羽拿着手机装没听见。
“好饿啊，阿嚏！”
“你说我现在要是出去买饭，不会感冒吧。”
“外卖又不是很健康。”
“……”
“好了，我去煮面。”秦羽无奈起身。
很快秦羽就端来一大碗面，面上卧了三个煎蛋。
“吃吧。”放下大碗，秦羽坐到一边。
吸了一口面条，洛绮云突然变得有些认真。
“快到一家人去给妈妈扫墓的日子了。”
秦羽转头看过来。
很少见洛绮云这样认真在意地提起一件事。
“抱歉，这次你恐怕要缺席了。”秦羽怕她觉得遗憾。
“不会。”以前洛绮云还小的时候会在母亲墓碑前诉说生活琐事。
那时候她想找人说点什么都很难。
最可靠的洛书觉得她那些都是青春期无关紧要的幼稚问题，常常边处理工作边听洛绮云说话。
心不在焉的态度太明显，只一两次之后洛绮云也就不再向洛书倾诉。
老父亲又常常因为分不清关心与约束的边界而反应过度。
还有洛绮川，都不用提起他。
纯一个傻子来的。
“现在好像也没什么想说的。”洛绮云说道。
更何况现在有人会认真听她说话。
对吧。
吃过晚饭，安心休息。
今天洛绮云倒是安静。
秦羽躺在床上打量着平躺的洛绮云。
有时候人就这样。
洛绮云没有任何动作，秦羽反倒感觉有些不适应。
第二天一早，秦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感受温暖，从角落里翻出桌面暖风准备开始今天的游戏消遣。
吃过早饭，洛绮云换了衣服准备出去。
“你要出门吗？”秦羽转了转椅子看过来。
“嗯，崔浩让我出去一趟。”洛绮云穿戴好，发现秦羽已经无事发生一样坐了回去。
秦羽打算玩一玩自己买了很久都不太敢碰的恐怖游戏。
刚点开游戏程序就来了个跳脸杀，秦羽往后一躲，椅子猛撞在洛绮云上腹下肋，痛得她两手捂着往后退。
“怎么了你。”秦羽摘掉耳机起身。
“我要出门你都不送送我？”洛绮云来气了。
麻烦。
秦羽亲自送她出门挥手道别之后砰一声关上门。
真无情啊。
洛绮云见到崔浩的时候他正站在路边，就站路边垃圾箱边上，正在抽烟，手边还有两个已经捻灭的烟头。
“昨天的事实在不好意思了。”崔浩先手道歉。
“没事。”洛绮云不很在意。
要是走那一趟，她昨天能逮住秦羽吗。
“相亲对象你没看中？”洛绮云问。
“没有，她人挺好的。”
嗯，说这话就证明至少现阶段肯定是没看中，要不然也不会只说人好。
“回家之后还给我发了晚安，今天还有早安呢。”崔浩也回了，在对方回家之后他也问过有没有安全到家。
甚至私下他还花时间了解了一下对方的兴趣习惯和平常的工作。
只是越看崔浩就越是望而却步。
“那怎么？”洛绮云垫了一句话，等着崔浩继续说。
“看看人家的朋友圈，全是工作内容和各种成就，再看我的呢，全是和狐朋狗友鬼混，一天到晚不是喝酒就是……”崔浩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我说的狐朋狗友不包括你。”
“……”
那就不要解释好嘛！
“总之感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我们要是相处，可能因为家里的事务往来能维持关系。”
“可时间一长会怎么样，万一结婚之后开始厌烦呢，离婚了孩子跟谁，到时候我们俩都中年了，就没条件再找另一边，更何况……”
洛绮云比了个打住的手势。
“说你没自信胆小吧，你都敢想到这一步了，说你敢想，你只偷看人家朋友圈，相亲的时候急着跑路。”洛绮云忍不了了。
“要不你抽自己一巴掌，看你会不会在这里原地转起来。”
像个陀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