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对她毫无防备。
姜昭苏的尖牙顺利戳破他的皮肤，舌尖舔舐上男人的伤口。
感受到脖颈的刺痛，祁星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伸手想要圈住姜昭苏的肩膀，姜昭苏却松开口，再次避开了他。
姜昭苏擦拭掉唇角残留的血渍，有点怔愣地看着面前的祁星。
除去少了些能量，祁星血液的味道和从前并无区别，依旧滚烫香甜。
祁星的模样也有点呆。
男人那双漂亮黑沉的狐狸眸定定望着她，疑惑又委屈问:“宝宝，我做错什么事了吗？为什么突然咬我？”
姜昭苏抿了抿唇。
祁星什么都没做错。
只能说，遇见她，是祁星倒霉。
她就是见不得祁星好过。
凭什么？他轻而易举就被高霂抹除了一切痛苦的回忆，只剩她一人留有记忆？
要不好过，大家都不好过。
哪怕这个祁星就是真的祁星，她也不允许他忘却一切，傻呵呵享福。
死亡，或者成为变异种，和她记忆共享，变回原来的祁星。
姜昭苏没有言语，只是注视着祁星，和他无声对视。
很快，祁星的瞳孔开始涣散，脸色发青，全身都抽搐起来。
“呃啊啊……”
剧烈的灼烧疼痛感席卷祁星的四肢百骸。
男人这才发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震惊且难以置信地望着姜昭苏:“你…是…丧尸……”
果然，高霂屏蔽了这些人的感知，让他们都把她当成了普通人。
“你才发现吗？”姜昭苏声音平静说，“我是变异种。”
“宝宝……”
随着病毒的侵蚀，祁星眼瞳渐渐翻白，瓷白的皮肤上迸出一道道蛛网般狰狞的青黑色血管，声音也变得嘶哑，却还是固执地抬着不停痉挛的手，颤抖地朝她伸过来，似乎是想抚摸她的脸庞。
“对不起……对不起……”
祁星从喉咙挤出的每个字都带着痛苦的颤音，却还是一声声向她道着歉。
姜昭苏看着他完全失去意识，倒在座椅里，垂下眸看到自己的双手，才发现自己也在止不住颤抖。
为什么要向她道歉？
她是真心想杀掉他。
只因为她任性地想要原来的祁星。
她要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的那个祁荣华，而不是这个傻乎乎，一切都听从她安排的伪人祁星。
姜昭苏靠在副驾驶座上，静静等待着，直至脑海里出现了一只特殊的小黑点。
对面的祁星再次睁开眸。
只不过这一次，男人的眼眸不再是乌沉沉的黑眸。
他瞳仁血红，唇角也长出了丧尸特有的尖利獠牙。
这回，姜昭苏主动握住他的手，和他建立了幻境，将自己过去的记忆共享给了这只变异种。
幻境里的时间和外面流速不同。
没多久，他们两个便再次睁开眸。
姜昭苏望着神智又逐渐恢复清明的祁星，说:“这下你该明白我为什么咬你了吧？”
祁星:“……”
姜昭苏死死地盯着他通红的眼眸，努力从里面寻找自己想要看到的痕迹，可惜没能成功。
不是。
这个祁星，仍旧不是她想要的祁星。
她早该想到的，即使她把她所有的记忆都共享给祁星，那也只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祁星之所以是祁星，还有他自己过去的经历。而面前的人，也有属于他的成长轨迹。
姜昭苏实在无法心安理得地把他当作祁星。
被迫承受着她的期望，这个祁星知道自己爱她的感情只是受剧情控制，应该会厌弃她吧？
姜昭苏失望地转回身，听到男人开口:“我……”
刚成为变异种，祁星说话的声音缓慢而嘶哑:“我…好…嫉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