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因为女孩的眼睛几乎是瞬间就红了。
她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只是抱着小狗的手微微发抖。
“我知道了……”
她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转身就要爬到后座去。
秦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掌心触到她冰凉的皮肤，心里那股烦躁感更甚。
“哭什么？”他语气不善，“我又没说不能商量。”
墨韵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可是你说不让我跟着你，我就想跟着你嘛……”
“..........”
秦渊深吸一口气，心里又软又疼，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掐住了喉咙，连呼吸都不顺畅。
“随你。”
他松开手，别过脸去，“爱跟不跟。”
墨韵眨了眨眼，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
“那你是让我跟着了吗？”
她停下动作，反手握住秦渊的手腕，另一只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你不赶我走了？”
小姑娘声音还有些抖，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的心口发闷。
秦渊盯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线，喉结艰难地滚了滚。
“嗯。”
女孩闻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像是一夜之间盛开的花海。
“秦渊，你最好了！”
被夸奖的男人微微一愣，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弯弯的眉眼上。
秦渊看着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心里那股烦躁感奇迹般地消散了些。
他别扭地移开视线，声音却比刚才柔和了几分：“睡觉。”
墨韵乖乖点头，抱着小毛团子爬向后座。
宽大的外套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纤细的腰线。
秦渊眼疾手快地捞起外套，重新给她披上。
“别感冒了。”
他硬邦邦地说着，手指不经意擦过她后颈细腻的皮肤，触电般缩了回来。
墨韵回头冲他甜甜一笑：“晚安，秦渊。”
秦渊没应声，只是沉默地回到驾驶座。夜很静，他能清晰地听到后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小毛团子满足的呼噜声。
“秦渊……”
黑暗中，少女轻柔的声音突然响起。
“又怎么了？”他语气不耐，却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我害怕……”女孩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和恳求，“能不能……”
秦渊握紧了方向盘，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能不能什么？”
“能不能离我近一点？”
话音刚落，小毛团子就从她怀里爬起来，啪嗒啪嗒跑到前排，在副驾驶座上趴下，尾巴不停地朝着他摇。
秦渊：“..........”
这狗成精了？
墨韵抱着枕头坐起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秦渊一眼：“你过来嘛……”
月光从车窗洒进来，照在她瓷白的脸上。
秦渊喉结滚动，半晌才挤出一个“嗯”字。
墨韵立刻开心地躺下，等着秦渊过来。
男人看起来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半晌才从驾驶座埋过来，身体僵硬地躺下。
车内空间有限，他腿又长，只能曲着腿。
墨韵勾勾唇，慢慢地朝他那边挪了挪，直到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的气息才停下。
“秦渊……”
“闭嘴，睡觉。”
墨韵抿抿唇，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良久，确认身边的女孩呼吸平稳后，秦渊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侧头看她，少女的睡颜安静美好，长睫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男人伸手轻轻拂开她脸颊上的碎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麻烦精……”
他低沉的嗓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侧身看着女孩的面容时又不自觉地靠近了些许。
“还挺好看……”
他小声嘀咕着，给他口中的麻烦精裹紧了毛毯，然后继续盯着她看。
月亮渐渐西沉，车内一片安静。
..
【大人！睡了吗，来来来！我继续给你说没讲完的剧情！】
识海里，小毛团子已经又变成了本体，正坐在小椅子上呼叫墨韵。
【大人大人！来来来嘛！看看爱意值！】
“来了。”
墨韵突然闪现，直接把小毛团子拎起来，自己坐到了小椅子上。
小毛团子认命地趴在她的腿上，小爪子一挥，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爱意值：61】
墨韵的眼睛慢慢睁大，仔细研究了一下：“不错啊，破纪录了！”
【是啊，目前为止最低的记录……】
小毛团子拆台，可墨韵却毫不在意，反而捏住她的小猫耳朵揉了揉。
“好了好了，起码没跌破60，满分指日可待！”
小毛团子抬着脸看她，【大人，你就一点也不失望吗？】
墨韵眨眨眼睛，“一点点吧，反正最后都会满的。”
【有道理哦……】
“说正事。”
小毛团子闻言郑重地点点头：【好嘞！来啦来啦！】
【这个世界咱们都看到了，是末世，丧尸横行。】
【男主就是那个欧阳恒，女主就是徐紫茵，主人又非常荣幸地当选了大反派，而你又双叒叕是炮灰。】
墨韵：“……哦，如何呢？”
小毛团子跳上主控台，继续绘声绘色地讲着：
【一个月前，丧尸病毒爆发，一旦被丧尸咬到就会感染，迅速变异成丧尸，人类陷入危机。】
【有坏就有好，在这个特殊的时段，一些人觉醒了异能，有单系也有双系，气运之子的欧阳恒就是双系。】
【欧阳恒原本是一名大四的学生，家里有钱，所以有很多跟班，末世到来后瞬间觉醒了异能。女主徐紫茵是大一新生，但跟欧阳恒是青梅竹马，两人还在暧昧期就遇上了丧尸爆发。】
【在原剧情里，欧阳恒为了人类复兴带领着一队人斩杀丧尸，最终让人研究出新型血清，拯救了全人类。】
【但是现在剧情已经不一样了，数据显示，剧情偏离轨道，男女主人物性格发生改变，很多关键节点都没有发生，像被人蓄意破坏了一样。】
【就比如在商场二楼的时候，与你素不相识的女主仅仅是看了你一眼就把那只变异乌鸦引过去，想要让它攻击你，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用说我也知道了，而且问题就出在你家主人身上。”
小毛团子拼命点头：【对对对！秦渊他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