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成志翔刚好满五天，他满脸笑嘻嘻地离开，满嘴跑火车地说着一定会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但他们彼此双方都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改。
成志翔还没结婚，是个老光棍，不过他也不在乎，平常都只想着满足他那些变态的私欲。
也不是没被抓到过，后来他发现根本就没什么大事，那些女人的裙底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了，谁会在乎她们的感受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屡教不改，每次想的都是大不了换个地方再重操旧业。
毕竟那些人的裙底风光，不止能欣赏，还能换取不菲的收益。
享受了这样的收益，总要担点风险的，而且这风险跟收益比起来简直微乎其微。
他甚至已经把这些事当成了家常便饭，根本毫不在意，哼着歌回了出租屋。
成志翔和父母的关系并不算亲密，之前他的事传到了父母耳中。
他们都是老实本分，最多会贪点小便宜的普通人，根本接受不了儿子的行为，双方大吵一架之后，就断了联系，最多逢年过节打个电话，连面都不见。
成志翔本身也是那种亲情淡薄的人，他是完全的利己主义者，没有什么同理心，根本就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所以虽然是过年，他也完全没有回家的打算。
出租屋还算不错，市中心的房子，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是标准的家庭房，只不过，现在这间房惨不忍睹。
到处都是脏兮兮的，地面因为长期没有拖积攒了不少黑色的污垢，墙面也黑一块黄一块的。
厨房的墙面上不少黄褐色的油污，墙皮也脱落了不少，卫生间的马桶上全是黑黄色的尿渍和污垢。
屋内到处堆的都是杂物，墙角和床下还有不少垃圾、纸团。
整个就是一个脏兮兮的垃圾房。
成志翔在这里住了两年了，一个好好的房子被他搞得不成样子，也就是房东出国了没有回来看过，否则非得被气晕过去。
回到家之后，成志翔直接往床上一躺，既没有洗漱也没有脱外衣，就那么躺在了床上。
不过床上的被子和枕头早就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也根本不在乎多一次这样的待遇了。
他随手拿起床边箱子里的半瓶饮料，拧开瓶盖就喝了两口。
突然又坐起身，打开了电脑。
“嘿嘿，以为删了我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我就没办法了？”他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自言自语，“我可是开了网盘的自动同步相册功能的。”
只要手机有网，手机相册的照片视频就自动上传到网盘，删除本地相册根本无济于事，只要登录网盘账号，那些东西就依然在。
他兴奋地打开电脑，登录了自己的网盘，打算去欣赏自己的作品。
点开第一张相片的时候，成志翔愣住了，这是什么款式的贴身衣物？怎么还带一只眼睛？
没细想，他又点开了第二张：“什么毛病，这个眼睛怎么像真的一样？还盯着我看？晦气！”
成志翔骂骂咧咧地往下翻了好几次，找到再早一些的“战利品”，欣赏自己的成果。
但点开的一瞬间，他又一次愣在了原地：“怎么个意思？现在是流行这个款式？”
这张照片里，赫然又是一张有着真人眼珠的衣物照片，而且这次，是一双眼睛，因为衣物颜色不同，很明显不是同一个人的。
成志翔皱紧了眉头，烦躁地往下翻，越翻越胆战心惊，因为每一张照片，都多了眼睛。
而且数量越来越多，从一只，到一双，再到一排，一片……
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流行款式，因为不管哪一张里，这些眼睛都像是紧紧盯着屏幕外的成志翔。
成志翔看着看着突然扔了鼠标，啪的一下合上了笔记本，大口地喘着粗气。
有一件事是毋庸置疑的，他被吓到了。
他哆嗦着手去拿桌边的饮料，不断安慰自己：“肯定是巧合，不，不对，肯定是有人想整我，故意改了我的照片。”
喝了几口饮料，他似乎又冷静了一些，深吸一口气又一次打开了电脑。
这次他直接翻到了很久之前的文件夹，那些都是他已经验过的，肯定没问题。
可事与愿违，当他再次看到那些熟悉的照片，无一例外，每一张里都多了密密麻麻的眼睛，甚至连视频里的都有眼珠盯着成志翔，跟随着视频的抖动转动着眼珠盯着屏幕外的成志翔。
不管他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那些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成志翔猛的合上笔记本，坐在原地好一会儿没说话。
直到他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安抚自己：“一定是我最近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他走到卫生间，胡乱洗了把手，就躺回了床上。
平时很好睡眠的他，第一次感到了失眠。
因为他总觉得，哪里有一股视线，在热烈的、殷切的、固执的盯着自己。
他的脑子里也不断出现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
翻来覆去了很久之后，他又一次坐起身，左右张望。
这间屋子他很熟悉，熟悉得有些腻味，可他不记得哪里有人形的东西，就连海报之类的都没有，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被人盯着的感觉呢？
他将屋子翻了个遍，都没发现哪里有什么“眼睛”，他只能归咎于自己的压力和胡思乱想。
勉强睡着后，不到两个小时，他又一次惊醒，因为梦里，也有一只巨大的眼球。
是太阳。
那本是太阳的位置，悬挂了一颗巨大的眼珠，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所有暴露在室外的人。
所有人对此都习以为常，当他问起的时候，他们会告诉他：“这不是很正常吗？谁还没被看过了，又没什么损失，就你大惊小怪的。”
这话听着着实耳熟，就像他曾经对那些被偷拍的女生说过的一样。
成志翔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没有关掉卧室里的大灯，猛然睁开眼睛，光线有些刺眼，他适应了一会儿再次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还是天花板上那盏亮着的灯。
灯里有一只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吓得一声尖叫，再次看过去，天花板上只有平常的灯，根本没有什么眼睛，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是他的错觉。
成志翔只能猜测是自己太紧张，做梦还没缓过来看错了。
他咬着指甲，脑海里还是之前发生的一切，越想越觉得不安，便干脆收拾了东西出门去了网吧包夜。
网吧里人多，热闹，可以让他不那么害怕。
可正逢新春，大多数人都回家过年去了，根本没人会这时候来上网。
在外面转了一圈之后，他还是选择去开了个酒店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