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视频那头的韩欣悦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用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发梢。
“你那边好吵。”
韩欣悦转移话题，目光扫过秦然身后闹腾的众人。孙哲正扯着嗓子喊“推塔推塔”，杜城的笑声穿透力极强。
“等我一下。”秦然快步走向卫生间，反手锁上门，嘈杂顿时被隔在门外。
他靠在洗手台边，屏幕的光映在脸上，“现在好了。”
密闭空间让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韩欣悦突然凑近镜头，湿发垂在锁骨上，“你耳朵红了。”
秦然欲盖弥彰地摸了摸耳垂，却见韩欣悦笑得更深。她身后的酒店床头灯昏黄，照得她脖颈处的皮肤像镀了层蜜糖。
“苏雪姐没在你旁边吗？”
此话一出，苏雪的脑袋立马露了出来：“哎，小弟弟想我了？”
“……谁想你。”
“切，懒得理你。”
苏雪撇撇嘴，故意对着韩欣悦撒娇：“老婆，你男朋友凶我！”
韩欣悦无奈地揉了揉苏雪的头发，“好了，你别闹他了。”
秦然看着屏幕里两人的互动，心里泛起一丝酸意。
他清了清嗓子：“姐姐，你明天几点起床？”
“大概八点吧，要去见客户。”
韩欣悦把手机拿近了些，“你今晚要熬通宵？”
“嗯……可能吧，长河他们说要玩通宵，不过我应该会早点睡。”
秦然说着，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韩欣悦露在浴袍外的一截白皙锁骨上。韩欣悦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微微侧身调整了一下衣领。
“哎，别挡呀，我还没看够呢！”
韩欣悦白了他一眼，“没个正形……”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互道晚安后便挂掉了电话。
秦然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表情，深吸一口气才走出卫生间。
房间里，李文羽和孙哲正在为游戏里的失误互相甩锅，于长河在一旁煽风点火，李柔则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李柔抬眼问道：“和欣悦姐打电话去了？”
“嗯，她让我注意身体不要熬夜。”
“嗯……羡慕。”
说完，她的眼睛看向于长河。
秦然注意到后小声问着：“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一个问题。”
“你说。”
“你……真的放下了吗？”
李柔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顿了一下，睫毛微微颤动。
她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放不下又能怎样呢？”
两人突然安静了一瞬。
“其实……”
李柔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有时候看着他开心我就觉得够了。有些事情他信也好，不信也罢，只要我能每时每刻都看见他我就觉得很幸福了。”
秦然心里一揪，“可如果他也没放下你呢？”
李柔的脸冷了下来，在原地呆滞了很久。很长时间后她才说：“那我的喜欢就是值得的。”
秦然看着李柔黯淡的眼神，心里一阵发堵。他正想再说些什么，于长河突然大喊一声：“赢了！”
整个房间瞬间沸腾起来。杜城和孙哲击掌庆祝，许忆梦兴奋地手舞足蹈，连一向安静的李文羽也露出了笑容。
李柔迅速收起落寞的表情，换上温柔的微笑看向欢呼的人群。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于长河的身影，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的样子。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秦然觉得李柔并不是一个坏女孩，至少现在的她不是。他觉得两个人还是有希望复合的。
“要不要我帮你？”
李柔微微一怔，抬眼看向秦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也有一丝期待，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她轻轻摇了摇头说：“别了吧，感情这种事旁人插手反而容易弄巧成拙。再说，我不想给他压力。”
秦然皱了皱眉头，还想再劝：“可是你就打算一直这样默默看着吗？你俩之前感情那么好，现在这样多可惜。”
李柔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懂，当初是我伤害了他，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很难再回到过去。就算他对我还有感情，心里肯定也有疙瘩。”
“可破镜也能重圆啊。”
“但重圆后依旧有裂缝。”
秦然看着李柔倔强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轻叹一声：“所以你是在惩罚自己？”
李柔身子猛地一僵，像是被戳中了内心最隐秘的角落，许久才苦笑着开口：“也许吧，曾经的我太幼稚，亲手毁了我们之间的信任。现在，我只是在为过去的错误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