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秘书你之前谈过恋爱？”
霍宴掀起眼皮，散漫地看向他。
林阳莫名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凌厉。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他确实没谈过恋爱。
他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也没有金钱。
上学的时候确实有不少人偷偷给他递情书，但他都无感。
也没有想过要结婚，他自己的童年就是残缺的，他很难想象自己拥有家庭以后，会是什么场景。
原身也没有谈过恋爱。
跟他的点不同的是，原身有想过成立家庭，但从小到大，对自己的要求太严格了。
一心全部扑在学业和事业上，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霍宴的嘴角微微往上翘，但还是保持平静地问。
“没有谈过恋爱，那你怎么知道你会是个渣男？”
他支着脑袋，打量了一眼林阳。
“我感觉林秘书你很优秀啊，难道是我的眼光有问题？”
林阳：“……”
感觉他在阴阳怪气。
还突然夸他优秀。
这对吗？
不知道对不对，反正他心里觉得挺奇怪的。
“不，是我有问题。”
林阳这句话说得很真诚。
“可能跟我的家教有关，我比较自卑，感觉自己如果有女朋友的话，肯定没办法对她很好。”
“就像余潇潇说的那样，我比较迟钝，冷漠，还很喜欢无理取闹。”
林阳瞥了一眼霍宴，壮着胆子说。
“我如果谈恋爱，可能人家生气了都看不出来，也不会安慰人，还很有可能冷落别人。”
霍宴颔首：“看得出来，林秘书你确实很迟钝，所以你什么时候能够敏锐点？”
林阳：“？？？”
什么意思？
单独把迟钝拎出来？
早就对他有这种感觉了？
“霍总，你要是对我的工作有什么不满的话，可以直接说出来，我有时候比较忙，可能不是什么方面都能照顾得过来。”
他说的真诚，丝毫没有注意到，霍宴的脸已经黑了。
霍宴：“……”
本来还指望他这么说，他多少能开一点窍。
现在看来，开窍不了一点。
他对着一头牛弹琴，牛估计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喜欢它了。
霍宴沉默了很久，才面无表情地说。
“林秘书，你这种工作精神，不当一辈子打工人太可惜了。”
林阳迷茫地眨眨眼。
这是什么话？
搁这儿骂他活该当一辈子的牛马呢？
“哈哈，如果霍总你愿意一直雇佣的话，我当然愿意为你效劳一辈子了。”
霍宴：“……”
这个没得救，这个是真打工人。
霍宴拿起水，热水顺着透明的玻璃杯流进他的嘴里，霍宴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那林秘书你觉得我如果谈恋爱的话，会是个渣男吗？”
肯定是啊。
这是可以当着面说的吗？
林阳低头推了推眼镜，用来掩盖自己眼底的心虚。
“霍总你怎么会是渣男呢？”
再抬头，林阳脸上已经扬起了标准的笑容。
“你要钱有钱，要脸有脸，要背景有背景，要还是我见过个人能力最强的人。”
“对我来说，你简直就是人类高质量男性，怎么可能是渣男呢？”
霍宴：“……”
突然感觉有些凉飕飕的。
他的林秘书是在阴阳怪气他吗？
“是吗？我在林秘书你的眼里有这么优秀吗？”
霍宴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林阳。
“我自己都以为如果我谈恋爱了，可能会比较冷漠无情，不在意对方的感受，让对方生气了自己猜呢。”
林阳：“？？？”
表面上一脸平静，实际上他已经在汗流浃背了。
他怎么感觉霍宴刚才偷偷听了挺多话的。
确定是自己这么想的，而不是听了他说的话吗？
“怎么可能，霍总你这么优秀，不必妄自菲薄。”
霍宴挑了挑眉。
“是吗?”
“那如果有我这样的男友，林秘书你会几点回家？”
林阳：“？？？”
不知道，不清楚。
他只感觉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土味视频的影子。
这是对他上辈子上选修课偷偷玩手机，和上班的时候摸鱼的惩罚吗？
这确定是那个高冷霸气的霸总吗？
林阳忍不住多看了霍宴好几眼。
真的很想送他一瓶洗洁精，让他洗洗身上的油。
“额……”
林阳一脸便秘地说道。
“我现在不是基本上每天都在跟霍总你一起回家吗？”
如果可以，他可以回自己的家吗？
霍宴看到他一脸难受的样子，嘴角轻轻往上翘起。
“说的也是，其他人我不清楚，但看来如果我选林秘书当你对象的话，至少在林秘书你的眼里，不会是渣男。”
林阳：“？？？”
“霍总，你中午跟客户吃饭的时候喝酒了吗？”
之前他还觉得霍宴如果中午跟客户吃饭的话，不会叫上秘书在一旁端茶送水地受罪，这个霸总还挺当人的。
现在看来，他当时真应该过去看一眼。
霍宴歪了一下头。
“没有，怎么这么问？”
林阳：“……”
那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真是让人乌鸡鲅鱼。
什么叫如果他当他对象，他在他眼里就不是渣男？
听听这像话吗？
首先，这个假设就不应该存在吧？
“那，那霍总你……”
林阳看着霍宴，欲言又止。
他真的很想抓着霍宴大声问一句，你是不是疯了？竟然还假设我是你对象。
但话到喉口的时候，他又不敢问了。
虽然他觉得不太可能，但他的心里又有些害怕。
还隐隐藏着一种其他心情。
让他感觉，不管霍宴的回答是什么，他的心情都会很别扭，很不爽。
“怎么了？”
霍宴掀起眼皮看他。
散漫的眼里，带着某种深意，眼底泛起点点光芒。
深邃的双眼，仿佛像是想将林阳看透一样，想直接透过林阳的双眼，摸进他的心底。
林阳的心头瞬间有些慌了。
他没敢跟霍宴对视，在心里寻思了半天，憋出一句话。
“那还好，我还说霍总你要是被逼无奈喝酒了的话，我下次跟你一起去，帮你挡酒。”
霍宴眼底的光芒瞬间就被浇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