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察龙好奇地问道，社仑嘴角勾起一丝狡诈的微笑：
“因为刘玉想杀掉我们所有人，他会一直追杀，直到...鬼狼出现。”
一个头发花白，扎成两条粗大辫子、额头挂着一颗鹰头的老女人钻进来。
见到这老女人，所有人肃然起敬，抬手致意。
“萨满，请坐。”
社论客客气气让老女人坐在旁边的位置。
这老女人是柔然族的萨满，
柔然人信奉鬼神，而萨满代表柔然与鬼神沟通，社仑掌控军队，萨满掌控神明。
所以，地位和社仑一样，甚至超越。
萨满看向察龙，问道：“是你说进入黑暗森林？”
“是，那个刘玉是魔鬼，我们只有借助黑暗森林的力量，才能击败他。”
“可你要知道，黑暗森林本就是魔鬼的国度，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临，它们会从暴风雪中进入草原，到时候谁能战胜鬼狼？”
“萨满，刘玉已经杀进来了，我们顾不了这么多了。”
察龙激动地站起来，社仑不说话，其他首领也不说话。
萨满说道：“素丽嫁给了哈颜部落的王子，刘玉进攻我们，他们难道不出兵吗？”
众人看向社仑，社仑说道：“萨满，我已经派人通知哈颜部落，但是他们还没有到。”
“刘玉已经到了回狼谷，我们不能等着哈颜部落来救我们。”
“万一刘玉先到，哈颜部落没到，我们怎么办？”
“我是柔然的可汗，我不能坐着等死。”
萨满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要去黑暗森林，必须准备祭品。”
帐内的首领都不说话，他们觉得有点别扭。
黑暗森林是鬼狼聚集的地方，是他们的禁忌之地，但他们也从黑暗森林偷鬼狼的婴儿，然后培养成战士。
对于柔然人来说，黑暗森林并没有那么神圣。
萨满让他们准备祭品，这样的做法感觉怪怪的。
“怎么？你们觉得能从黑暗森林偷到鬼狼，就不用对黑暗森林有敬畏之心？”
“鬼狼只是黑暗森林的一部分，那里还有更加恐怖的存在。”
社仑马上说道：“我们这就准备祭品，向黑暗森林的神明祭祀。”
“准备牛羊，还有大隆人，作为祭品，送给黑暗森林的众神。”
手下小将马上去准备。
“萨满，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了，我只是提醒你们，要敬畏神明，我们这个地方，最重要的就是这个。”
说完，萨满起身离开。
人走后，察龙才说道：“可汗，真的要向黑暗森林献祭吗？”
社仑反问道：“不献祭，怎么和萨满说？”
“就是牛羊和人而已，送过去吧，希望黑暗森林的神明可以杀掉刘玉。”
察龙不好再反驳，王子闾左说道：“那我们继续往北撤退？”
社仑心中不甘，被一个小孩子赶来赶去，太丢人了。
当着所有人将领、首领的面承认自己害怕，承认自己撤退，也太丢人了。
社仑不能这样说，他必须展现出王的勇敢。
“不，我要和刘玉打一仗，我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
罗门抬头，正好对上社仑的目光。
“罗门，你还有胆量和刘玉战斗吗？”
“我...我们这里没有人是刘玉的对手。”
社仑失望地说道：“我们的勇士、我们的大将罗门已经没有胆量了，你们谁敢和刘玉作战？”
一个年轻的将领站起来，说道：“可汗，我敢！”
其他几个年轻将领跟着起身，喊道：“可汗，我们都敢！”
“很好，给你们最好的战士，和刘玉好好打一场。”
罗门看着几个毛头小子，心中暗暗叹息。
军令传下，柔然人开始收拢，往北撤退，同时准备战士往南，和刘玉大战。
...
回狼谷。
经过一天的休整，大军开始启程。
刘玉仍然在最前面，带着王六、李瀚一众年轻将领，轻骑兵跟随。
韩枭压阵，带着步兵跟在后面，徐徐往北进发。
经过回狼谷一战，柔然已经知道刘玉的厉害，突袭已经不太管用了。
而且，赵志清和柔然内线的消息断了，无法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
赵志清只能带着柔然向导，根据地上的马蹄印追踪。
坐在马背上，刘玉翻看地图，从回狼谷往北一百里是哥儿谷。
按照原本的消息，社仑准备在哥儿谷设伏，现在应该改变了。
那么，从哥儿谷往北，一直到黑暗森林，还有200多里的距离。
也就是说，社论逃跑撤退的空间只有这么多。
当然，这是往北的距离，如果社仑选择往西跑，那就远了。
“老赵。”
“世子。”
“你说社仑会不会往西跑？”
“西边是哈颜部落的地盘，他们和大隆的关系一直不错。”
“所以，社仑不太可能往西跑？”
“应该不会，但是也难说，因为社论把他女儿嫁给了哈颜部落的王子。”
刘玉没在意这个情报，赵志清解释道：“就是刘敏的婆娘，刘虹和社仑结盟，刘敏娶了柔然公主，刘敏走后，社仑把公主嫁给了哈颜部落的王子。”
“啊？”
刘玉感觉有点辣眼睛，社仑做事是不是太难看了？
小莺也感觉很怪，问道：“刘敏知道不会翻脸吗？他的媳妇，转头嫁给别人？”
“我们觉得这样做不好，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样做很正常。”
“他们的兄弟死后，媳妇、儿子都是可以继承的，包括父亲的女人，除了生母。”
小莺满脸震惊，感觉这就是乱伦。
赵志清解释道：“这就是柔然的风俗，哈颜部落的风俗也一样，他们更喜欢别人的媳妇，因为已经生过孩子了，不会有难产的风险。”
刘玉对柔然的风俗并不觉得奇怪，游牧民族就是如此。
正如鲜卑人的习俗延续到了隋唐，李世民娶了嫂子杨妃；
李治娶了武则天，而武则天是他老爹李世民的女人；
后来的李隆基娶了杨贵妃，杨贵妃是他儿子的女人。
反正乱得很。
“哈颜部落会允许社仑往西走吗？”
刘玉问道，赵志清说道：“哈颜部落比柔然弱小，他们不敢接受柔然，怕柔然反客为主。”
“所以，我们只需要往北追击就可以了。”
走在前面的赵王庭突然看见一匹马跑过来，转头问道：“老赵，是不是你的人？”
赵志清抬头望去，摇头道：“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