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婳微微挑眉，二十年前还是调查小队，现在已经改名叫特别行动科了吗。
“谈谈？你打算怎么谈？”
还没等他说话，伏婳突然逼近他。
“你们早就知道h大厦有问题，却一直放任不管……为什么？”
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柄匕首，几乎抵在陈凛的喉结上。
巷子里的温度骤然降低。
陈凛垂眼看了看匕首上散发的黑雾，无奈笑笑。
“我们倒是想处理，但实在没有能力。”
“h大厦最初出现问题的时候，调查局就已经派人进去了，但这次行动，我们损失了7位精英。”
他的脸色陡然严肃，“傅小姐，如今是末法时代，七位精英已经是调查局现存战力的三分之一。”
伏婳对他能叫出她名字没什么意外。
调查局的人来找她，自然会查清楚她的身份。
伏婳看着他的眼睛，确认他没有说谎，便收起了匕首。
“三年前开始，全国陆续出现十几起类似的规则类污染事件。”
三年前？
伏婳疑惑，灵异事件不是从2005年开始的吗？
当年的调查局全军覆没。
现在的灵异调查局估计是后面重建的。
那重建之人，为何隐瞒当年的事情？
陈凛突然抛出一份档案袋，“所有现场都发现了这个东西。”
伏婳接住档案袋。
泛黄的照片上，碑文与她在地下三层看到的如出一辙。
扭曲的古篆‘阴间之门’。
“你们知道这个是什么？”
陈凛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这是阴间之门。”
“半年前在K市，调查局有位老者用命换来一个情报。”
他声音沙哑，“有人在刻意松动阴阳两界的屏障。”
伏婳突然想起鬼脸被拖入地底时的那只苍白手臂。
远处传来警笛的呼啸声。
陈凛递来一张名片。
“考虑加入我们吗？你的能力，正是我们需要的。”
伏婳两指夹住名片，黑眸中闪过一丝玩味。
“加入你们？可以。”她轻笑一声。
陈凛显然没料到她答应得这么干脆，眉头微皱，“你确定？”
“怎么？”
伏婳歪头，“不是你邀请的吗？”
“……”
陈凛沉默片刻，从风衣内袋掏出一本档案。
“既然如此，局里有个任务需要你协助。”
他将档案递给伏婳，上面详细说明了一个灵异区域。
“锦绣公寓，七天前被划为b级灵异区域。”
陈凛的声音低沉，“已有三名调查员失联。”
“考验？”
“算是入职测试。”
陈凛坦然道，“如果你能解决，局里会给你开放权限。”
“成交。”
其实调查局的权限对于伏婳而言可有可无，她答应无非是因为系统给她颁发了支线任务。
【触发支线任务：灵异公寓，解决该地点灵异事件奖励一张特殊道具。】
锦绣公寓坐落在F城的城西老城区。
十二层的老式建筑在夜色中像座沉默的墓碑。
伏婳和陈凛站在铁门前，整栋楼没有一盏亮着的灯。
“这里的住户呢？”
“灵异事件突然爆发时，局里已经安排剩余的幸存者离开了这里。”
“所以这里又是只有我一个活人。”
“……我也是活人……”
陈凛没忍住道。
伏婳推开铁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厅墙壁上贴着一张泛黄的告示，字迹歪歪扭扭。
【锦绣公寓住户守则】
1、本公寓电梯仅限单数楼层停靠，双数楼层住户请走楼梯。
2、午夜12点后若听到敲门声，请确认猫眼外是否为人类。
3、4楼保洁阿姨只会在白天出现，夜间遇见请立即闭眼数到十。
4、7楼儿童游乐区的玩具会自动归位，请不要干涉。
5、10楼没有住户，若遇到自称10楼的住户，请不要回应。
6、天台门锁已坏，请勿尝试前往。
7、以上有两条规则是错误的，请自行规避。
“我们现在要去几楼？”伏婳看向陈凛问道。
说话间，陈凛已经拿出了一个青铜罗盘。
罗盘上的指针在不断旋转，最终停止。
“四楼。”
陈凛收起罗盘，“定位显示那三名调查员最后失踪的地点在四楼。”
“这很明显是个陷阱。”伏婳挑眉。
“我知道，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见他执着，伏婳也只好跟上。
规则一，双数楼层走楼梯。
两人沿着昏暗的楼梯向上走去。
“等等。”
伏婳突然停在三楼到四楼的转角处，伸手拦住陈凛。
她指向楼梯扶手。
上面缠绕着一缕缕黑色长发，发丝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规则第三条，夜间遇见保洁阿姨要闭眼数到十。”
陈凛会意，两人放轻脚步继续上行。
刚到四楼平台，就听见走廊尽头传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一个佝偻的身影背对他们，正用拖把擦拭着血迹斑斑的地板。
“闭眼。”
伏婳轻声道。
两人同时闭上眼睛。
伏婳在心中默数：“一、二、三……”
数到六时，她闻到一股腐臭味越来越近。
“……七、八……”
有冰冷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
“……九、十。”
伏婳猛地睁眼，保洁阿姨那张腐烂的脸近在咫尺，浑浊的眼球几乎贴着她的鼻尖。
但对方就像没看见他们一样，拖着水桶缓缓走向下一个房间。
“规则是对的。”陈凛松了口气。
两人刚要继续前进，伏婳突然发现了什么。
她伸手指向保洁阿姨的水桶。
水桶里漂浮着三张工作证，陈凛定睛一看，正是失踪调查员的。
一时间脸色十分难看。
“看来他们凶多吉少了。”
伏婳蹲下身，用指尖挑起一张工作证。
证件上的照片突然转动眼珠，对她露出诡异的微笑。
伏婳同样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随即指尖移动到照片眼睛的地方。
指甲按下，狠狠一掐。
“啊！！”
凄厉的惨叫从证件照上发出，吓得陈凛一跳。
伏婳将证件照扔掉，拉着陈凛躲进一旁的房间。
在他们关上门前，保洁阿姨突然出现在水桶边，扭头张望着周围。
没发现什么之后，才又走回了清理的房间内。
陈凛从猫眼上看到这一幕，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你反应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