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站在窗前，夜风吹动他的衣角。训练场上的干尸军团一动不动，像一群沉默的雕塑。
“林老大。”王铁柱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地图，“我们从那个研究员的记忆里提取到了西区实验基地的具体位置。”
林毅转身，接过地图摊开在桌上。地图上标注着一个废弃的地铁站，红圈内还画着几条地下通道。
“这里。”王铁柱指着一个标记，“实验基地就建在地铁站下面，足足有五层深。”
赵雪皱眉：“地铁站周围都是新秩序的哨点，正面突破很难。”
“不需要正面突破。”林毅手指划过地图上的一条线，“这是老城区的排水管道，直通地铁站。
新秩序的人不会想到，我们会从臭水沟里摸进去。”
李大勇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实验室里的腥臭味：“林老大，我们审问了几个研究员。
那个巨汉确实是他们最成功的实验体，注射了第三代进化药剂。”
“第三代？”林毅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说下去。”
“第一代进化药剂只能强化肌肉和骨骼，第二代开始改造内脏器官。
到了第三代，他们找到了刺激基因突变的方法，能让人获得特殊能力。”
林毅想起那个紫皮巨汉的力量，确实不同寻常。
但在死亡之力面前，再强的体魄也会被抽干生机。
“陈博士在西区基地研究的是第四代药剂。”李大勇继续说，“据说效果更强，但死亡率也更高。”
“死亡率？”林毅冷笑，“看来他们缺少实验品了。”
赵雪递上一份名单：“这是失踪人口的统计。
最近一个月，西区周边失踪了三百多人。”
林毅扫了一眼名单，上面大多是流浪汉和独居老人，那些无人在意的人。
新秩序打着重建秩序的旗号，背地里却在猎杀平民做实验。
“准备行动。”林毅下令，“今晚我要看看，陈博士的地下魔窟里藏着什么秘密。”
午夜时分，一支小队在排水管道入口集结。李大勇带着八名精锐，每人都配备了防毒面具和夜视仪。
十具干尸跟在后面，它们不需要任何装备。
“记住路线。”林毅通过对讲机说，“前面两公里是主管道，然后右转进入支线，一直走到尽头就能看到地铁站的维修通道。”
队伍沿着管道前进。腐臭的污水漫过脚踝，墙壁上爬满了苔藓。
老鼠在黑暗中窜来窜去，发出细碎的声响。
“等等。”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队员小张停下脚步，“前面有动静。”
借着夜视仪的微光，他们看到三个人影蹲在管道边。
那些人穿着破烂的衣服，正在翻捡垃圾。
“流浪汉。”李大勇说，“解决掉，别让他们坏事。”
干尸无声地扑上去。三个流浪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死亡之力抽干了生机。
他们的尸体倒在污水中，很快就会被腐蚀得面目全非。
“继续前进。”林毅说。
两公里的路程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拐入支线后，管道变得更加狭窄。
队员们不得不弯腰前进，污水都快漫到膝盖。
“到了。”小张指着前方，一个生锈的铁门横在管道尽头。
门上贴着“地铁维修通道闲人免进”的标志。
李大勇掏出一个微型摄像头，对准铁门。林毅通过画面看到，门上装着简单的机械锁。
“用它。”林毅说。
一具干尸上前，直接扯断了锁链。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露出一条黑暗的通道。
“小心点。”林毅提醒，“这里可能有陷阱。”
队伍小心翼翼地进入通道。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来过。
墙壁上的应急灯早已失效，只有夜视仪发出微弱的绿光。
“这边。”小张指着一个向下的楼梯，“按图纸显示，实验室在最底层。”
他们沿着楼梯往下走。每下一层，空气就变得更加阴冷潮湿。
到了第三层，墙壁上开始出现各种管线和电缆。
“有电。”李大勇指着一盏闪烁的日光灯，“说明下面还在运转。”
第四层传来轻微的机器轰鸣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飘来，混合着某种腐烂的气息。
“这味道...”赵雪捂住口鼻，“和上次实验室一模一样。”
第五层的楼梯口装着一道防爆门。门边的显示屏亮着红光，需要虹膜识别才能开启。
“用它们。”林毅说。
干尸拖着一具研究员的尸体，将他的眼睛对准扫描仪。
红光变成绿光，防爆门缓缓打开。
一条明亮的走廊出现在眼前。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玻璃房，每个房间里都摆着手术台和各种仪器。
有些房间里还漂浮着巨大的培养罐。
“这是...”小张凑近玻璃，“人体器官？”
培养罐里泡着各种畸形的器官，有的还在微微蠕动。
标本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大脑、心脏和其他内脏，每个都贴着编号标签。
“继续前进。”林毅说，“找到主控室。”
走廊尽头是一个圆形大厅。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玻璃罐，里面漂浮着一具人形生物。
它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的青紫色，四肢异常修长，背后还长着类似翅膀的突起。
“这是...”李大勇倒吸一口冷气，“人类？”
“实验体零号。”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众人转头看去，一个瘦弱的男人蜷缩在角落里。
他穿着破烂的病号服，手臂上布满针孔。
“你是谁？”李大勇举起枪。
“我是...实验体二十三号。”男人艰难地说，“他们在我身上测试第四代药剂，但我的身体撑不住了。”
林毅通过摄像头打量着他。这个男人的皮肤几乎透明，能看到下面青黑的血管。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瞳孔呈现出诡异的竖线状。
“陈博士在哪？”林毅问。
“他...他每天都会来查看零号的状态。”男人咳嗽着，“那个怪物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零号是什么？”
“是第一个成功的完美体。”男人的声音带着恐惧，“他们把不同实验体的基因混合在一起，创造出这个怪物。
它既有超强的力量，又能在虚空中穿梭。”
林毅想起那个能抵抗死亡之力的巨汉：“第四代药剂和前三代有什么区别？”
“第四代不只是强化身体，还能激发潜藏的超能力。
但副作用...”男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我们都是实验品，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
突然，警报声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开始闪烁，刺耳的警笛在地下空间回荡。
“有人触动了警报！”李大勇喊道。
“不...是零号！”男人惊恐地看着中央的培养罐，“它要醒了！”
培养罐里的液体开始翻腾。那具人形生物睁开眼睛，露出血红的瞳孔。
它的手指动了动，玻璃罐上出现一道道裂纹。
“撤退！”林毅命令，“带上所有能带的资料！”
队员们冲进旁边的控制室，抱起一摞文件和硬盘。
干尸断后，将几个闻讯赶来的警卫变成新的傀儡。
“等等！”男人抓住李大勇的裤腿，“带上我！
我知道陈博士的所有秘密！”
林毅犹豫了一下：“带上他。”
两具干尸架起男人，队伍快速撤离。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
等他们冲上楼梯时，整个地下室都在震动。
“封锁入口！”林毅说。
干尸们用钢筋和碎石堵住楼梯。等他们爬回下水道，地面的震动才渐渐平息。
“林老大。”李大勇气喘吁吁地说，“那个怪物...”
“我知道。”林毅打断他，“看来陈博士的实验比我们想象的更疯狂。”
男人瘫坐在地上，神志开始模糊：“小心...陈影...她是...零号的...”
话没说完，他就昏了过去。林毅看着他手臂上的纹身，那是一串编号：023。
“带他回去。”林毅说，“我要知道陈博士的所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