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希尔瞥了摩罗斯一眼，眼中忌惮之色一闪而过，随即转向灵魂状态的红羽：“好强大的灵魂！帝血，我们继续。”
红羽低头扫了眼被砸得不成形的肉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行，正好试试这个状态打架是什么感觉。”话音未落，已将残躯收进了意识空间。
灵魂状态下的他身形略显虚幻，周身缭绕的血气却愈发浓郁，几乎凝成实质。
一旁静观的摩罗斯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帝血，为何不拿出真本事与它一战？”
红羽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切磋而已，何必生死相搏。”
摩罗斯骨指一伸，指向方才血肉模糊之处：“它可是将你打得肉身尽毁！”
“无妨。”红羽转向乌希尔，灵魂状态下的双眼陡然燃起炽烈战意，“既然如此，我便认真些。”
魔化状态瞬间开启，紧接着身形暴涨，化作半魔神形态——
身高已与乌希尔齐平！漆黑的魔气与猩红的血气彼此缠绕，冲天而起。
磅礴气势如海啸般席卷整个暗影空间，顿时将乌希尔的威压硬生生压过整整一大层。
乌希尔感受着那令人心悸的威压，深吸一口气：“这就是你的全力？”
红羽摇头，顺手关闭了自动复活被动，淡然回道：“还差得远。我还有很多法子能提升，比如和外头的五具分身合体。”
这话让乌希尔瞳孔骤然收缩：“原来如此……”它终于明白，眼前这对手的实力深不见底。
那五具分身若真齐聚，怕是这个暗影空间都要被撕个粉碎。
“桀桀桀……帝血你竟还藏着这等后手！”摩罗斯怪笑起来，骨爪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王座扶手，显得兴致勃勃。
红羽双手一摊：“基操勿六。”
摩罗斯与乌希尔同时陷入沉默，显然没听懂这句来自异界的调侃。
暗影空间里一时静得只剩能量流动的嗡鸣。
红羽朝乌希尔勾了勾手指：“来吧，我会手下留情的。”半魔神状态下的声音带着重重回响，仿佛两个灵魂在同时开口。
乌希尔不再多言，暗影能量在波罗丁的躯壳上疯狂涌动，那柄战锤表面的符文次第亮起，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黑暗波动。
它心知肚明——这将是一场远超预期的苦战。
暗影空间中，新一轮激斗再度拉开序幕。
半魔神形态的红羽与暗影加身的乌希尔化作两道流光，在昏暗中不断碰撞，每一次交锋都震得空间嗡嗡作响。
而摩罗斯静立远处，幽深的眼窝里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心排演的大戏。
“铛铛铛！！！”巨剑与战锤疯狂交击，爆鸣声不绝于耳。
暗红与暗紫两道流光在空间内不断对撞，逸散的能量渐渐撕开一道道细密的空间裂缝。
“有趣！碰撞的余波竟让这空间开始崩坏了！”摩罗斯骨爪轻挥。
那些细碎裂缝瞬间弥合如初，此后二人交锋的余波再也撼动不了这方空间。
虽说他俩眼下都处在霸体状态，谁也没能击退谁。
但随着时间推移，乌希尔渐渐力不从心，生命值也已跌至30%以下。
而红羽虽说在放海，手中双剑却仍快得挥出残影——
他始终没用其他技能，从头到尾只靠平A。
乌希尔也没再动用暗殿骑士相关的招式，只凭战锤与盾牌勉力支撑，格挡的次数越来越多。
摩罗斯望着被彻底压制的乌希尔，发出沙哑的低笑：“桀桀桀……帝血这是要完胜啊！”
红羽一记十字斩将对方劈退，扫了眼它仅剩不到10%的血条，终于停手。
被击退的乌希尔早已退出霸体状态，单膝跪地喘息不止——
从头到尾，它连红羽的防御都没能破开。
红羽将武器收回意识空间，迈步上前，伸出手。
乌希尔见状，手中战锤“咻”地消失，随即伸手与他相握。
红羽一把将它拉起：“还好吧？要不要我给你回点状态？”
乌希尔摇头：“帝血，你很强，我输得心服口服。”
“你也不弱，这一战打得痛快！不过我挺好奇，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遗迹里？”
“为你而来，帝血！”乌希尔飞快地瞥了眼摩罗斯，压低声音：“帝血，我可以相信你吗？”
“呃……？”红羽一愣，随即点头：“当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闻言，乌希尔又悄悄瞄向摩罗斯……
红羽微微皱眉：“你看它做什么？别担心，有我在，没事。”
他话音刚落，胸前那枚魔兽头颅竟突然张嘴——
“吼……！”
震耳欲聋的吼声让乌希尔瞬间僵住。
“桀桀桀……竟是活的！好特别的兽颅！它究竟是什么来头？”摩罗斯饶有兴致地问。
“是深渊魔兽，我也不太清楚它从什么时候起有了自己的意识。”红羽无奈解释。
“它……好像饿了……口水都流出来了……”乌希尔说着迅速举盾挡在身前。
红羽收回手，强行把兽颅的下巴合上：“你这个憨憨……”
乌希尔松了口气：“帝血，我能感觉到，这个世界已经被某种恐怖的存在盯上了，包括你！摩罗斯应该跟你提过一些吧？”
“呃……该不会是极恶意志那狗东西吧！”
乌希尔没有正面回答：“但我很好奇，对方为何如此忌惮你？仿佛你天生就是它的克星！”
“嘿嘿……说不定是怕被我吃干抹净呢！”红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盔。
“或许……你真能镇住它。那我也助你一臂之力吧！”乌希尔说完，握住他的左手，将暗紫色能量缓缓注入。
红羽只觉得手心微微一凉，再无其他感觉。
乌希尔直视他的双眼：“帝血，我将暗影之力寄宿于你身，此后我便可借你的影子现身助你。还有我这位忠实的信徒，你连他带整支军队都收下吧。”
“我去，波罗丁？”红羽微怔。
乌希尔点头：“不错！卡隆说过，你的灵魂与体质特殊，无惧法则……”
话未说完，摩罗斯猛地起身——
“且慢！这支亡灵军队罪孽深重，早已归吾罪恶地狱管辖。你身为自然死亡化身之神，岂能轻易让它们滞留现世？”
乌希尔冷冷瞥它一眼：“它们虽罪孽深重，却仍是我最忠实的信徒。而帝血如今已是新任冥界之主，有能力承受法则反噬。我意已决，让这支军队跟随他左右将功赎罪，总比在你那罪恶地狱受尽折磨来得好！”
摩罗斯闻言，若它有脸皮，此刻定然黑如锅底。
它转向红羽，却见这家伙正低头给胸前的兽颅擦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