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云岚的话？
永生的话止于此，意思却已经明了：如果是云岚的话，就能实现那真正的“永生”。
“我虽然是人类，但我绝不是您的敌人。”
似乎是担心云岚因为身份问题，对自己生出戒备，永生忽然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您不是好奇，我是从哪里得知您的身份吗？实不相瞒，是边恕大人告诉我的。”
凭借着强大的精神力，云岚瞬间记起了“边恕”这个名字代表的东西。
除去迷城外，华国境内有五座丧尸城。而“边恕”，就是西边丧尸城的丧尸王。
提起丧尸城，它的出现颇有几分造化弄人的意思。
末世前的华国，有那么几座人口密集的大城市。而在末世到来后，人多的地方不出意外的最先变成炼狱。
丧尸病毒爆发得令人措手不及，且来势凶猛。即使人类已经做出了最快的反应，它依旧如洪水过境一般，无法阻拦地摧毁了整座城市。
很快，整座城市被丧尸侵占，存活的人类无奈将其舍弃，而后仓促转移。
离开前，人类布下了最后的防御，阻挡城内的丧尸向外移动。
最初的丧尸实力不强，只能受困于人类留下的屏障。
弃城被封锁，里面很快就不存在活物。丧尸不会饿死，但他们会感到饥饿。
短期内无法离开城内，失去食物来源的丧尸们受强烈的饥饿感驱使，最终将目光放在了同类身上。
而后炼狱升级，弃城变成了无主的蛊瓮。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初一批拥有自我意识的丧尸诞生了。
随着丧尸的进化，人类布下的屏障早就无法再阻拦他们。但他们没有就这样离开弃城，在困城中诞生的智慧让他们发现了某条“捷径”。
丧尸们打破了屏障，释放出气息，吸引贪婪的丧尸和好奇的人类异能者入城。
残杀和吞噬仍在继续，它们发生在城内的每一个角落。经年累月下，令人闻风丧胆的丧尸王诞生了。
和人类温和的进阶方式不同，以这种原始方式诞生出来的丧尸王实力强的离谱。
十数年前，南部联盟外曾出现一只自称“丧尸王”的丧尸。
彼时南部联盟倾尽全盟之力才勉强将她打伤驱离。而后不久，南部司令重伤不治，联盟半壁被毁、元气大伤。
恐怖的是，当时那只丧尸才七阶，而彼时南部联盟的司令是实打实的八阶异能者。
那是人类联盟第一次领会丧尸王的恐怖。
更让人胆寒的是，丧尸王仍在变强。
丧尸这种存在和人类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们更多时候不受理智控制，而是顺从本能。
丧尸的本能是“吞噬”。
即使面对尸王时，丧尸们会生出恐惧和臣服的心理，但吞噬的欲望依旧驱使他们飞蛾扑火一般，聚集在尸王身边。
因此时至今日，丧尸城仍在源源不断涌入丧尸。他们觊觎着强者的力量，妄图据为己有，最终成为强者的盘中餐。
南部联盟血的教训给人类留下了惨痛的阴影。
即便现在的人类联盟实力今非昔比，八阶异能者更是丧尸王数量的两倍不止，但在听到“丧尸王联手围攻”的消息时，他们依旧会慌张。
一位不成熟的丧尸王都已经强大至此，那已经成长起来的他呢？
当年南部大战的幸存者们，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理智被恐惧蚕食。他们甚至慌不择路地想到请云岚这位“中间力量”出手。
毕竟也是联盟老人了，江书砚总得给他们这个面子，这才“不情不愿”地替他们秘密走这一趟。
丧尸王和联盟的前尘恩怨暂且不提，从永生口里面听到“熟人”的名字，的确出乎云岚意料。
云岚的成长方式和普通丧尸不同，算是丧尸中的异类。因此在进化过程中，她幸运地没有直接遇上五位中的任何一位。
但毕竟是史无前例的九阶，她突破的那一天，迷城迎来五位贵客。
彼时的明牙还没有成长起来，迷城的结界拦不住五位丧尸王。
但他们终究没能成功进城，因为有云岚在。
五位八阶尸王和迷城之主的初遇，没有毁天灭地的动静，也没有惊心动魄的战斗。相反，场面异常和平。
五位丧尸王只是站在城外，静静望着迷城的方向，像是想透过那些荒凉的建筑看清什么。
云岚没有出面，她站在城中的最高处，感受着五道来自不同方向的凝视。
那天，云岚和五位丧尸王定下了某个约定，而后五道身影安静散去。
燥热的日风吹去了所有痕迹，城外一切如旧，宛若一切从未发生。
那一天云岚究竟和五位丧尸王说了什么，就现在而言并不重要。
永生说，是边恕告诉他自己的消息。如果是这样，那永生的立场就变得有意思了。
云岚望着他，那双温润的杏眼微微弯起，拱成月牙的形状：“你一个人类，倒是和丧尸关系不错。”
这么一来，似乎解释得通永生为什么会这么了解丧尸。
“哪里哪里，大人您不也是？”永生的话意有所指，“我只是想确认‘资料’的回收情况，没想到看见了有意思的东西。”
“镇子上那几个人类，您似乎对他们偏爱有加。是您新养的‘小宠物’？”
想到当时看到的景象，永生抬手压低了帽檐。
“大人，请恕我僭越，我无意对您的行动指手画脚。只是不知道边恕大人他们，是否知道您离开了迷城。”
云岚双手背在了身后，半身前倾，俯身靠近虚影的方向。
她的视线自下而上，对上藏在帽檐阴影下的双眼，她的语气温和坦然：“当然不知道，所以你要回去告诉他吗？”
永生果断摇头：“我想大人不会希望我这么做的。我希望能和您成为‘朋友’，让您不快的事，我不会去做。”
“另外，初次见面，我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礼物。那箱子，就当是我送给大人您爱宠的见面礼吧。”
“这是我的诚意，我以我的人格起誓，还请大人相信我。”
“朋友？”
云岚又听到一个有趣的词，双眼弯起的弧度越发明显，可相反的，她的眼底没有多少笑意。
因听到熟悉的名字，话题出现了短暂的偏移。云岚又把它拉了回来。
“我对你口里的‘永生’不感兴趣，但是你说能让我变成‘人类’？””。
云岚曾经也是人，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的就连她都记不清那时候的感觉了。
事到如今，做人还是做丧尸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
可无论是人还是丧尸，活得久了都会生出乏味。
云岚只是好奇：“你的基地里，有变成人类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