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异常，褚泽也只能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如此说来防风君真是深明大义，我问完了，长王姬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听到褚泽突然叫自己，小夭有些微诧的转过头，然后挑眉道：“褚族长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褚泽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想向长王姬请教一些朝政之事”
“褚族长找错人了吧，本宫一个后宅妇人如何能插手朝政”小夭语气淡漠道。
“长王姬殿下过谦了吧，您当年在西炎朝堂上搅弄风云的时候，臣等连上垣宫的门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呢”
闻言，小夭蹙了蹙眉，语气冷肃道：“你觉得你凭什么向本宫请教？”
“臣怎么说也教导王姬殿下朝政之事多年，算是半个师父，长王姬殿下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臣？”说着，褚泽向小夭暗示意味十足的挑了挑眉。
小夭带着几分探究的看向褚泽，沉默了片刻，然后冲褚泽扬了扬下巴，站起身从楼台上走了下去。
褚泽见状也立马起身，冲周围人行了一个告退礼，然后跟在小夭身后走下楼台。
小夭走后，场上出现了一瞬间诡异的静谧，而后就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壮着胆子走到防风邶的桌前开始打听……
花园的湖边，小夭信步走在前面，褚泽跟在小夭身后半步的位置。
“长王姬殿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永远让人想不到您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
“你以为我在做什么？”小夭语气淡漠的反问道。
“长王姬想听真话吗？”
“你可以说说看”
闻言，褚泽思索的仰了仰头，似是一边斟酌着一边开口道：“以我是您的了解，您不是个高调的人，今天却让陛下办了这么个春宴，特意带防风邶出席，该不会是特意来显摆自己得了个玉树临风的入幕之宾吧？”
小夭意味深长的扬了扬唇角：“万一是呢？”
褚泽神情微顿，然后看着小夭一边缓缓点头一边道：“那臣高兴都来不及，您终于想通了”
小夭一边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一边道：“这就是你要向我请教的朝政之事？”
“算是个引子吧，既然长王姬已经决心和九命相柳撇开关系，那臣想斗胆向长王姬自荐”
“自荐？”小夭发出一声疑惑。
“长王姬觉得，今日辰荣馨悦那番话如何？”褚泽问道。
“无脑”小夭不屑道。
“其实她今日这番话，要是换作别人说出来，只怕骨灰都被陛下扬完了，说起来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在您面前放肆了，虽然次次被您那话噎了回去，但到底没受什么惩处，以至于变本加厉，究其原因在于她身后是辰荣氏和赤水氏”
“所以呢？”小夭淡漠的反问道。
褚泽扬了扬唇，并没有急于表明用意，而是继续缓缓叙述道：“其实她有一句话没错，长王姬您，如今只有一个虚名，其余一切都依附于陛下，就比如，您看谁不顺眼了，找陛下说一句，陛下自然会赐死他，但能够赐死他的终究是陛下，不是您”
闻言，小夭驻足，然后转过身直面向褚泽，严肃道：“你想说什么？”
褚泽双手负后，有些意味深长的看向小夭：“长王姬殿下，恕臣直言，如今失了灵力的您和辰荣馨悦没什么区别，都是依附亲眷罢了，不过是她的倚仗不如您强大，但话说回来，您的智谋和手段，她就是再修个百八十年都赶不上，所以您何必就这么蹉跎下去呢？”
话至此处，小夭眼神微眯，带着几分打量的扫了扫褚泽，然后有些嘲讽的扬了扬唇角：“外爷好眼光，褚族长真是生来就该立于朝堂，你是想将我拉入朝堂，以我王兄对我的宠爱和我的智谋，我很快就能在朝堂平步青云，然后你就可以借我的东风扶摇直上，当真好谋划”
见小夭点破了自己，褚泽倒也不见心虚，而是坦然的看向小夭道：“臣知道瞒不过长王姬，也没想瞒，陛下本想对王姬殿下委以重任，所以早就将臣和赢氏族长划到了王姬麾下效力，如今王姬去了玉山，您大可以将陛下为王姬谋划的一切直接接手，再者，您在朝堂有了话语权，日后西炎和辰荣军之间若生了什么龃龉，您也好从中斡旋，不至于总将陛下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是？对长王姬来说，你我乃是互利双赢”
小夭面无表情的听着褚泽的话，幽深的眸底藏着几分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见小夭不语，褚泽继续道：“其实辰荣馨悦今日说的那些话，是许多人想说又不敢说的，朝臣们也在蠢蠢欲动，当然，臣知道他们是吃饱了撑的过问殿下您的私事，但与其指望陛下的庇护，不如您自己有权在手，倒时您就是在府里养十个防风邶，朝堂也没人敢多嘴不是？”
闻言，小夭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目光上下扫了扫褚泽，然后缓声开口道：“你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
“殿下谬赞”褚泽冲躬了躬身子。
“可惜我早就厌烦了朝堂，你想找靠山还是另寻他人吧”说完，小夭直接转身向楼台的方向走去。
闻言，褚泽脸色一僵，然后急忙两步追上小夭的步伐，有些急切道：“您如果真的不在乎朝堂的说法，为何要带防风邶在这些氏族面前故意招摇，难道不是为了告诉他们您已经另有所爱，与九命相柳再无关系了吗？”
小夭驻足了一下，然后微微抬眸看向楼台上的防风邶，楼台上的众人将防风邶围在中央，好奇的问着他问题。
“你个浪荡子真的收心了？”
“那可是陛下的妹妹，你认真的？”
防风邶面带喜色看着周围的众人，连眼底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从容的回答着每一个人的问题，那样子自豪又得意，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
小夭的目光逐渐变得温柔宠溺，片刻后，小夭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褚泽：“你是真的喜欢百黎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