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不是整座卫星城百多万人都死了吗？”
暮橙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灵族老人神色凝重：“那座卫星城在毁灭前的几天，曾经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你到了部门以后就会得到详细的情报，我就不多说了。”
“只说一点，当时发生的其他事情，包括整座城市毁掉，都已经有了可以置信的答案。唯独那两件事，到现在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没人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灵族老人看了眼时间，见暮橙还在若有所思，又说道，“去吧，楼下还有人在等你办些手续。你以前也没在城邦首府长住过，这次正好多熟悉一下环境。”
“工作上的事情不用太过在意，有专业的人在负责。能查出一个结果自然是好的，就算查不出来，也不会影响到我对你的安排。”
暮橙知道眼前的灵族老人非常忙，能抽出时间说这些话，已经是对自己很大的宠爱了，当下便乖乖离开，去找那个正在组建的临时部门负责人了。
王丰自然不可能知道，城邦首府已经在秘密组建临时部门，专项负责追查第九-二十八卫星城事件，也就是追查他自己。
但就算不知道这些具体事情，王丰也完全能想到，对于一艘巡天舰的坠毁，联邦绝不会不闻不问。
对面的魔族意外少了一个神级强者，联邦都能趁机推进战线，并且取得了极大的战果。
巡天舰是科技造物，不能完全等同于神级强者，但意外损失了一艘，联邦也要承受相应的连锁后果。
这正是王丰想要的效果。
而且还不止如此。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王丰没有渠道了解第五城邦做何反应，难道第五城邦就有办法知道接下来又会有谁遭殃吗？
隶属于第五城邦的另一座中心城市，也是千万人口级别的大城，第七中心城的城外，一架大型客运飞梭从远处飞来，不断降低着高度掠过城市的边缘地带。
飞梭的行李舱内，随着高度下降，王丰的空间感知已经能够触及下方的建筑。
下一秒，王丰就离开了行李舱，无声无息出现在下方城市的一间屋子里。
飞梭起降场一向是安检重点，完全没必要跟着去那里，还不如早早离开。
早些时候，王丰也是在第九中心城市边缘，等着飞梭从半空中经过时，神不知鬼不觉瞬移进了行李舱里。
这架飞梭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被搭乘过，这才是真正的搭便车。
洪家毕竟是琴的家族，还要在那边发展，所以王丰不想把第九中心城市搞得乱七八糟。
而且那边的卫星城没了一座，各方面的警戒免不了提高等级，第五城邦很可能也在盯着，干脆换一座城市搞事情。
原来的身份已经“死”在了二十八号卫星城，没办法拿出来再用，不然分分钟就暴露了，于是王丰再一次成了黑户。
所以王丰坚决不出现在可能被监控到的公共场合。
还是跟刚到五十七号要塞一样，暂时没人的空房间、地下室，建筑的阁楼夹层，地下的主管道，乃至于人来人往的公共建筑的卫生间……
反正感知范围足有两三公里，不可能找不到充当“跳板”的地方，就算不走大街、不到户外，王丰仍然是想去哪儿就去哪。
就像是城市里的一个幽灵，明明存在还到处乱逛，却没人能够发现。
中心城市比卫星城规模大了许多，王丰多花了一会儿功夫，才找到了包括城主办公楼在内的各个要害部门，锁定了一群位高权重的部门负责人们。
好不容易夜幕降临，等到这些人各回各家，王丰也没耽搁时间，最先就把这边的情报负责人从床上“拎”到了一间小黑屋里，还贴心地把放在床边的脑波仪给塞到了耳朵里。
这边的情报负责人是个战兽族，视觉听觉都很敏锐，但在这门窗紧闭的小黑屋里，也只能隐约看见对面坐着的一个黑影。
情报负责人夹着尾巴呆立原地，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作为一个搞情报的，他在脑子里飞速分析眼下是什么情况，怎么只感觉一眨眼就换了个地方，而且身体没有任何被加速减速的移动迹象。
“神选族？异能者？”情报负责人试探发问道，谨慎地没有提“叛逃者”这几个字眼。
事实上，中心城市里有多少从前线退下来的源级神选族，每个人的能力是什么，情报负责人心里一清二楚，这本来就是他的一项重要工作内容。
思来想去，没有哪个源级神选族的能力可以做到眼下这样，那除非自己在做梦，就只能是遇见叛逃的异能者了。
也不对，说不定自己就算是在做梦，这个梦境也是被异能制造出来的。
隐于黑暗的王丰开口了：“我问，你答。”
“好好配合，你就不会死。”
“除了你，我还要问很多人相互对照，所以不要试图骗我，我第一次能捉你，第二次就能杀你，你躲不过。”
“听明白了，就摇一摇尾巴。”
战兽族情报负责人四只爪子猛抠地面，万分屈辱地甩了甩身后的尾巴。
“很好，那就开始。”
“中心城市的武力配备情况……”
“侦测异能者的设备分布和工作原理……”
“定居在城市里的‘源’级神选者相关信息……”
“对荒原上流行的‘脑炎’疫病有哪些了解……”
“食品工厂、药品工厂的位置和产能……”
“中心城市里有没有经营灰色产业的家族或者地下黑市……”
“城主和其他高级官员的家族背景、收入来源……”
“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
王丰接连不断问了很多问题。情报负责人有些回答了，也有些说不知道，王丰也不在意。
后面还要问很多人这话可不是随口说说的，一个人不知道答案没关系，总能找到知道的人。
最后，王丰问完了，对情报负责人淡淡说道：“接下来，你会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卧室里，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你可以选择把这件事捅出去，动员全城之力来抓我。”
“但我提醒你想清楚，其他被我问过的人可不一定会承认自己也被抓过、而且还泄露了很多机密。”
“那么，谁先站出来承认自己被抓，谁就是那个泄露机密的人，甚至被其他人泄露的也要算在这个人头上。”
“把这事捅出去，不一定能抓得到我，但你自己肯定是完了。”
“好好想想吧。”
王丰话音落下，情报部门负责人只觉得眼一花，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