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浩然抱着文件跟在张扬身后，刚到办公室门口，就见人社局办事员正在等着他们。
“张市长，赵局长让我送...送技能培训的初步方案。”办事员把手中文件递给张扬。
张扬笑着接过文件夹道：“辛苦了。”之后翻开扫了两眼，眉头瞬间拧紧。
方案里写着“培训场地暂定市文化宫”“讲师外聘，预算50万”，连最基本的课程表都没附。
“这就是赵建军熬了一晚上弄出来的东西？”张扬把文件扔在桌上，纸张散落一地。
办事员小张吓得往后缩，嘴里反复念叨“赵局长说时间太紧，先出个框架...”。
魏浩然瞥见方案最后落款时间是今早八点，心里门清——赵建军根本没熬夜，多半是早上临时凑的数。
张扬没再跟小张纠缠，挥挥手让他走。
一个办事员，没必要为难。
办公室里静得只剩空调吹风声，魏浩然把文件放在桌角：“赵局长怕是还在观望，没真想配合。”
张扬也不傻，哪怕瞧不出来，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
现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三天后拿不出方案，张扬不会饶了他们。
最为中心问题还是资金。
这点张扬不愁，他早有准备，实际上想瞧瞧，这些人的心思。
以他跟赵瑞敏的关系，用担心这千八百万的吗？
完全不用担心。
张扬靠在办公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海中浮现出赵瑞敏那张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的脸。
作为常务副省长，赵瑞敏在省里的话语权极重，尤其是财政方面，只要她点头，资金问题根本不算什么。
林振华和陈明远想用财政困难来卡住自己，简直是异想天开。
想到赵瑞敏，张扬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思念。
两人相识多年，从最初的上下级关系，再到如今心照不宣的亲密关系，每一步都走得不易。
如今两人身份敏感，一个是常务副省长，一个是常务副市长，关系一旦曝光，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即便两人都是单身，也难免有人质疑张扬的升迁是否与赵瑞敏有关。
说实话，他来嘉和市，还真和赵瑞敏有很大关系。
没有赵瑞敏在背后的推动，他不可能如此顺利地接任嘉和市常务副市长。
“张市长，赵局长那边……”魏浩然的声音将张扬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张扬回过神，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赵建军在观望？那就让他看看，我是怎么破局的。”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心中已有计较。
资金问题，对别人来说或许是难题，但对他而言，不过是打个电话的事。
“魏主任，备车，我们去省城一趟。”张扬转身，语气坚定。
魏浩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好的，张市长。”
虽然疑惑张市长去省里做啥，但作为秘书要嘴严，不该问的不问。
他现在不但是政府办副主任，还是张市长秘书。
在张市长没有选到秘书前，他要两个活一肩挑。
当然，哪怕张市长什么都不说，魏浩然也能猜到些，无非是去省里请求支援。
没有省里支持，张市长想要在嘉和市干出点成绩，比登天还难。
这点大家都心明镜。
魏浩然心中暗赞，张市长这一招高明。
直接找赵省里，不仅很多问题迎刃而解，还能让林振华和陈明远知道，张市长背后有着怎样的支持。
两个小时后，张扬的车驶入省城。
他直接让司机开车前往省政府大楼，魏浩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他不是没来过省政府，只不过之前是和刘市长，这次换成张市长了。
车子停在省政府楼下，张扬嘱咐魏浩然声，上楼了。
赵瑞敏的办公室在八楼，张扬熟门熟路地走进大楼，乘电梯直达。
秘书林薇看到张扬，微微一愣，随即露出礼貌的微笑：“张市长，您来了。赵省长正在开会，您稍等。”
对于张扬林薇不陌生，赵省长对这位张市长十分看重，这点整个江宁省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作为秘书的林薇更加知晓，这位跟赵省长的关系远比传闻还要好。
所以她见到张扬非常客气。
当然了，只是知晓两人关系好，却不知道有着男女关系，不然一定会惊掉大牙。
赵瑞敏一直是她心目中的偶像，46岁坐上常务副省长，要是她也在这个年纪能坐上这个位置就好了。
其实她哪里晓得，别人也在羡慕她。
普通家庭出身，能在30岁年纪成为副处，已经超过大多数人了。
同时赵瑞敏动了下放她的心思。
一旦下放，正处问题能够得以解决。
对于这位秘书，赵瑞敏很是看好，她想把林薇下放到嘉和市。
有张扬罩着，倒也放心不少。
对于张扬，赵瑞敏还是蛮自信来着。
如果可以，赵瑞敏打算推林薇一步到位，接任县委书记。
对于自己人，赵瑞敏不吝啬支持，如果可以，赵瑞敏也想林薇将来能够达到她这种高度。
30岁的县委书记，未来不是没有可能。
对于赵瑞敏的想法，张扬知道些，相信林薇也晓得吧。
这也让林薇对张扬更加客气了。
未来有可能去这位全省最为年轻的副市长手底下工作。
其实她也蛮期待下放。
谁不想主政一方？
哪怕是县区，也算是一方大员了。
当然了，想是这么想，她却不能说。
林薇身上穿着一件浅杏色的真丝衬衫，领口处别着一枚小巧的珍珠胸针，细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衣料上，泛着柔和的光泽。
衬衫下摆随意地塞进黑色高腰西装裤里，勾勒出纤细却不单薄的腰肢，裤脚利落的九分长度，露出脚踝上那串细巧的银链脚链，随着她转身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踩着一双米白色的细高跟，走路时步伐平稳却带着几分灵动，不像一般机关里常见的刻板模样。
头发松松地挽成一个低髻，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发透亮。
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弯起来时，像含着一汪温水，既有着秘书的干练，又藏着几分同龄人少有的温婉。
“张市长，您先坐，我去给您倒杯茶。” 林薇笑着侧身让开位置，手指轻轻拂过办公桌一角的文件，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涂着一层近乎透明的裸色甲油。
她转身去茶水间时，西装裤的后缝随着步伐轻轻绷紧，又很快恢复垂顺，利落中透着精致。
张扬在沙发上坐下，目光无意间扫过办公桌。
桌角放着一个青瓷笔筒，里面插着几支不同颜色的钢笔，旁边压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字迹娟秀却不拖沓，页边还画着小小的箭头批注。
最显眼的是桌角那盆多肉，叶片饱满翠绿，盆身上印着浅淡的兰草纹，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