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去医疗中心这件事还是直说比较好。
席璟霆心思深沉，若是她太过迂回，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你想去医疗中心？”席璟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莫清欢。
“嗯。”莫清欢诚恳的点了点头：“我对记忆能被提取和储存这件事很感兴趣，想去看看。”
席璟霆静静看了她几秒，唇角微扬间伸手指了指那份慈善计划书：“那就要看你说的有没有道理了。”
莫清欢闻言，莞尔一笑，伸手拿起了那份企划书：“席总圈圈点点，首先是对这个企划书不满意，对吧？”
席璟霆丢给她一个你说的是废话的眼神。
“席总不满意，是觉得自己花了钱，但是最终却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我说对了吗？”莫清欢斜依着办公桌，翻阅着企划书。
席璟霆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莫清欢后，很爽快的承认了：“是。”
雷霆集团财力雄厚，他也有心回馈社会，于是四年前和政府联系后，他们选择了资助贫困大学生这个项目，想以此鼓励那些不懈努力的贫困山区的孩子，让他们能够走出大山，实现人生理想。
如今计划已经实施了四年多，第一批接受捐助的大学生已经毕业了。
可是根据调研反馈来看，雷霆集团资助的那些贫困大学生的就业率却很差，很多人高不成低不就，以至于失业者比比皆是。
这让他有些纳闷，所以对今年是否依旧如前几年一样实施救助产生了怀疑。
“席总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莫清欢合上了企划书反问道。
席璟霆看她一眼：“别卖关子了，快说。”
“因为席总不了解你帮助的那些人的心思。”莫清欢语调缓慢的说道。
“说清楚点。”席璟霆道。
“我刚看了一下，雷霆集团是无条件的资助那些贫困的学生，可是你们不知道，这样只会让这些人养成一种奇怪的想法。”
“什么想法？”席璟霆立即追问。
莫清欢淡淡一笑：“我穷我有理，你富你活该。”
席璟霆闻言怔了一怔。
“说出来席总可能不相信，你资助的那些大学生里，有大部分人在接受你的援助后，不但会觉得理所当然，还会觉得你捐的太少。”
莫清欢笑盈盈的看着席璟霆：“他们会想，你那么有钱，随便吃顿饭都够他们几个月的生活费了，为什么不能少吃一个菜，把钱给他们呢。”
席璟霆心中一震，然后静静的看着莫清欢半晌：“你怎么知道他们会这么想？”
“因为我和他们一起生活过。”莫清欢很直白的答道：“并不是只有大富豪有做慈善的想法，我们这种小平民也会有。”
“我也曾想做些好事，于是便去了国内一个很着名的贫困地区，想未他们做些什么，可是到了那儿以后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他们县年年都是国家扶贫的重点对象，可是却一贫几十年。为了弄清楚原因，我在哪那住了小半年，然后才……”
莫清欢正说着，装在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后，莫清欢低垂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