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不了，我甚至在小百合的想法上加了自己的创意。
“是这样的，陆先生，这并不是普通的玫瑰，而是玫瑰中的爱马仕，又被称为朱百万朱丽叶玫瑰。”我小心翼翼地解释。
“所以呢？我应该为此而感到庆幸吗？”
狗头总裁看着我，小白眼里全是不屑的冷嗤。
“您就当作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好了，甚至以后跟每个女士约会的时候，都可以随手这么来上一支，既优雅尊贵又潇洒帅气，而且还不用花钱！”我眉飞色舞道。
“我差那几枝花钱？再想不出解决办法，信不信我掐死你？”他森然道。
“我也想啊，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您看我，最近不止瘦了一圈，而且头发都快掉秃了！我不过是因为没有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随手接了个纹身单子而已，我有什么错？顾客就是上帝啊，您不能因为小百合死了，就把账算在我头上，对吧陆先生？”我不无沮丧道。
“少给我抱怨，但凡有点职业操守，你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一步。自己种下的因，就得承受着恶果。”面对我的卖惨对方并无丝毫怜悯。
他站起来，打量我这狭窄而拥挤的工作室，表情越发凝重了。
“这么恶劣的环境，你究竟祸害了多少人？”
“啊？先生，您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专业，不不不，您可以质疑我的专业，但不能质疑我的人品！虽然能力有限，只能开这么一家小小的工作室，但我也不是什么生意都接的……”
正辩解着，电话突然响了，我犹豫片刻，在他的示意下拿起话筒。
“您好，海棠纹身工作室。”我语气温和道。
“是漂亮性感水蛇腰的女纹身师吗？”对方问。
“不，只是个单纯的女的。”我正色道。
“纹身的时候，可以穿黑丝和高跟鞋吗？这样我会感觉比较爽……”对方越来越猥琐。
“先生，我这边建议您去隔壁派出所呢。”我直接挂了电话。
狗头总裁站在对面，应该是全听到了，眼神有些古怪。
就在我准备开口说点什么时，电话又响了。
“先生，我这边可是正经的纹身店！”我严肃道。
“呃，我知道，所以才来您这边。”女顾客好像受到了惊吓。
“啊，抱歉，因为我刚才挂了骚扰的电话，请问您这边是要纹身吗？”我态度陡转温和。
“是的，昨天我吃了点菌子，结果看到一幅非常惊艳的画面……我想把它纹下来，可以吗？”
“当然！请问是怎样的画面呢？”
“非常美丽，非常壮观，但是具体细节很难用语言形容，这样，我冰箱里还有点菌子，我可以把它们带过去，您亲自尝试下就知道了！”
虽然工作中经常会遇到奇葩，但最近频率实在高得过分。
我婉拒了对方的要求，身心俱疲的挂了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揣着口袋的狗头总裁，似乎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了。
“你们这行，就天天跟这种人打交道？”他幸灾乐祸。
“也不是……大部分客户都还蛮正常的。”我郁闷道。
他打量我，又高冷地扔下几句警告，扭头玉树临风地走了。
我坐在工作椅上，忍不住长吁短叹。
就在这时电话又响了，是沈画画打来的。
“棠棠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待在宿舍害怕！”她嘤嘤哭泣。
“马上马上！抱歉刚才有点事耽误了。”我连忙起身。
等我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沈画画站在过道里等着我，蒋欢和夏依还没有回来。
“呜呜呜，看到你我就安心多了！”她扑过来挽住我胳膊。
“至于嘛？”我笑笑。
进了门，我才意识到，情况比预想中要糟糕得多。
整个宿舍的空气中，都浮荡着一股水蜜桃腐烂的甜腥气，我走到蒋欢的床边嗅了下，确认那里正是异味的来源。
她的床上，罩着厚厚的三层粉色纱帘，什么都看不见。
我伸手撩起来，被刺鼻的味道熏得立马放了下来。
“棠棠，你在做什么？”沈画画好奇地问。
“你能闻到吗？”我问。
“什么味道？”沈画画一脸茫然。
“整个宿舍都被污染了，可能会吸引不干净的东西过来。”我说。
“最近几天，蒋欢都跟撞邪一样，夜里一直发出奇怪的声音，而且就连夏依好像也跟着不正常了！我们该怎么办？棠棠，我好害怕！”她紧张道。
我提前做了准备，打开随身携带的假LV包，递给她一个简易的莲花纹身贴。
“待会把它贴在胳膊上，然后和平常一样睡觉，晚上不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哪怕是有人叫你名字，到床边想要拉你，都不要发出声音。”
“好，我听你的！”
沈画画依言将红莲纹身贴在额间，惴惴不安地躺到了床上。
我熄了灯，也坐回了自己床上，并放下了遮光床帘，只留下一条缝隙观察动静。
大约十一点，我听到了开门声，同时空气中的腐烂蜜桃气息也越发浓烈。
蒋欢和夏依回来了，两人简单洗漱过便回到了床上，自此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不过很快，不知道从哪刮来一阵冷风，宿舍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床下的蒋欢，开始发出吭哧吭哧的声响，好像是在睡梦中奋力挣扎。
很快，对面上铺的夏依，也开始有了动作。
楼道的光，刚好映在夏依床上，她手脚都紧紧束在一起，宛如条蠕动的美女蛇，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扭曲翻滚着。
宿舍里，除了咯吱咯吱的床板响动，只剩蒋欢和夏依越来越重的喘息声。
我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斜对面沈画画发来的消息。
“棠棠，你还在吗？”
“在呢。”
“她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啊，我突然间好想上厕所！”
“能忍忍吗？”
“忍不了，我一紧张，就想去厕所，棠棠，我快憋不住了，你能陪我去吗？”
“我在上铺，下去的话动静太大了，而且尽量别让她们发现我在宿舍。你自己去吧，动作轻点没关系。万一被发现了，不要理会，该干嘛干嘛，拿她们当空气就好。”
沈画画安静了会儿，终于忍不住起身去了厕所。
蒋欢和夏依两人兀自沉浸在睡梦中，并没有发现她的动静。
不过很快，厕所里的冲水声便惊动了蒋欢。
她蓦然坐起，赤脚拦住返回床铺的沈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