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你疯了？！”谭忠第一个反应过来，脸色煞白地祭出法盾，可青蓝色的火焰刚触到盾面，那坚硬的法器就像融化的蜡油般扭曲变形。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荒典宗的雷荒刚喊出“护阵”二字，就被一道火舌舔中衣袖，顷刻间连人带衣燃成了火炬，他在地上翻滚嘶吼的声音很快被火焰吞噬。
“舅舅！”付雁婷大喊出声，但随后又是一道火焰碰撞而来，瞬间她整个人连同衣裳都烧成了焦炭。
人群中接连有弟子被火焰覆灭，惨叫声此起彼伏而来。
与此同时，莯姝也是挥起了剑，樊越派与万道盟的弟子们也接连哀嚎倒下。
“莯前辈！住手！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车玉宝又惊又怒，手中大刀连番甩出，却连靠近莯姝三丈之内都做不到。
莯姝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白气，所有靠近的攻击都会凭空消散。
莯姝依旧沉默，只是抬手对着人群虚虚一按。那些弟子突然像被无形的线牵引，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火焰中心倒去，惨叫声连成一片，竟比渡忧的金光还要惨烈。
柳昭被渡忧的巨网逼得连连后退，瞥见这一幕瞳孔骤缩，但她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莯姝与灼玄前辈……要为了她灭世……
见到此幕，渡忧反而停下了攻击，看着眼前如炼狱般的景象嗤笑出声，“柳昭……原来……你们要的，从来都不是杀我，而是彻底清洗这盘烂棋。”
柳昭没有否认。
渡忧虽停下了攻击，但柳昭却不准备停手，她一手吸食着那些倒下修士的灵力，一手是握拳向着渡忧飞去。
渡忧皱眉格挡而过，两人又是缠斗在了一起。
远处，天边又落下了无数道青蓝色火焰，精准地缠上了几位五大一长老。
泊烨灭空剑挥剑而出，格挡住了飞跃而来的火焰。
纪千丝作为医修，修为不高，她只闪躲了几下后，是直直被天火撞上了后背。
“纪长老！”
几位长老皆是惊呼。
纪千丝痛苦皱眉了一瞬后，是瞬时被天火包裹，化成了焦炭。
“诸位长老！合力杀了他！”钟哲悲痛大喊着，就朝着灼玄飞去。
其他长老闻声，皆是向着灼玄飞去。
谭忠望着此景，只犹豫了一刻，也跟随着长老们向着灼玄而去。
书季安几人站在一旁，是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梁岐是跌坐在了地，是不可置信望着眼前的场面。
阳玦是想要扶起梁岐，自己却也身子虚浮坐在了地上。
“他们……好像……在帮柳昭杀人……”书季安远远望向正在与渡忧缠斗却不停吸食着灵力的柳昭，他的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梁岐与阳玦闻言，也是不可置信转头。
怎么可能？！
阿昭怎么可能会想要杀了他们吸食灵力？！
柳昭的侧脸在火光与灵力交织中显得异常冷硬，那些倒下修士逸散的灵力像条条银线，被她掌心的旋涡源源不断地扯入体内。
她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原本略显苍白的面容染上了一层妖异的潮红，连眼神都变得锐利如刀。
“不……不可能是柳昭……”梁岐猛地摇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定是我们看错了！”
阳玦扶着地面勉强站起，目光死死盯着柳昭的动作，声音发颤：“可她……她……确实是……”
话音未落，柳昭突然侧身避开渡忧的一剑，同时反手拍出灵力雄厚的一掌。
渡忧闷哼一声，看向柳昭的眼神多了几分讥讽：“柳昭……现在看来，你比我还像真正的妖道。”
柳昭不答，只是攻势更猛。
她周身的灵力旋涡越转越快，连远处几位长老与灼玄缠斗时散溢的气息，都被她隐隐牵引。
书季安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那些在青蓝火焰中挣扎的修士，又看向被无形之力操控的弟子，“他们不是在帮柳昭杀人，是在帮她……铺路！”
“铺路？铺什么路？”梁岐嘶吼着，眼眶通红，“这样下去，整个修真界都要被他们覆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