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们总算来了。”
第二天，两个人拿着全套家伙什到那别墅的时候，前天见过的女士忙不迭的迎了上来：“我昨天梦到了我们乐乐，它和我说在下面饿得很，是不是我的狗粮没给烧够，用不用再补一点。”
凌漪垂眸看着围着主人转圈圈的小狗，无奈一笑：“您想太多了，还没回魂的阴魂还不会吃饭呢。”
这位女士纯属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别说她的狗现在不会吃饭，就是会也不能托梦啊。
就这魂都要散了的模样，再晒两天太阳就魂飞魄散了，还托梦呢，托运都不行。
女子闻言，微微放松，而后道：“大师我们要什么三牲、三牢之类的招魂吗？这些我都从养殖厂定好了活的，只要两位需要，一个小时就能到位。”
说起来也是巧，那天掏了钱后，这位女士就觉得有点后悔。
虽然给出的钱不算太多，但是有些事不是钱的道理，她宁愿把钱给捐了，也不愿意给骗子啊。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一个老朋友在群里炫耀起了他的大师。
这老朋友极其迷信，扔在各路大师身上的钱，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万了。
可从两年前开始，这位四处踅摸大师老朋友像是像是找到了真命天师一样，再也不四处沾花惹草，只可着一个人相信。
听说，单单在这一个大师身上，就花了有两百万了。
在乐乐没之前，她还觉得这老朋友挺蠢的，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步入和他一样愚蠢的境地中。
她一边刷着老朋友的愚蠢发言，一边琢磨将那钱给找回来，不然以后她在别人眼中的形象，估计也是老朋友这傻乎乎的样子。
她可受不了。
可越是刷，她就觉得老朋友说得那对师徒有些眼熟。
一男一女，老的五十几岁，年轻的还是个小姑娘，到老朋友那里是为了要牛眼泪……
这不都给对上了吗？
民间传说，牛眼泪就能见阴魂！
她私聊那位老朋友，略施小计就让他将凌云子的微信推给自己，见到的赫然就是熟悉的名字。
这下，真对上了！
从这两年老朋友喋喋不休的吹捧中，她是隐约知道凌云子有点能耐的，再加上昨天还给他解决了下其他小问题，这……
难不成是真的？
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情，这位女士将师徒二人给迎到了屋子中，给他们展示自己的前期准备。
凌云子：“噗……”
他瞧着那超高规格的祭坛，险些将自己给呛死：“快快快，撤下来！”
这祭坛规模，别说是招一只小狗的阴魂了，就是将阎王爷给招来都是可能的。
还三牲、三牢，那在古代可都是祭天的东西，咋的这位女士想让老天爷来瞧瞧你家狗，好让它下辈子投个好胎啊。
到时候老天爷来了听到这要求，不把在场所有人都劈死，他凌云子就把全部家产都给捐出去。
在凌云子苦口婆心的劝解下，这位女士终于不甘不愿的放弃了她的超高规格祭坛，看着凌漪点起了小香炉，插了几根香就像模像样的连跳带唱的哼哼什么。
有点听不懂，但凌漪严肃起来，还真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架势，舞剑也舞得挺漂亮的。
女士瞧着青烟缓缓升起，觉得她的潜意识可能被宗教给暗示了，下意识开始相信起这些有的没的事情。
青色烟雾朝着空中飘荡，又打了个圈儿朝下飞来，朝着那位女士的脚边飞去。
女士诧异的低头，却没见凌云子的瞳孔一瞬间紧缩。
外行人不懂，他还不懂吗？
这赫然是阴魂吞吃香火的表现，表示他徒弟真的沟通了阴魂。
这这这……
瞧着凌漪那明显师从互联网速成班的舞步，凌云子一时无言。
这是天赋，还是歪打正着？
他这边思考着，可那位女士的眼泪却下来了。
只因为，在她的视线中，一只小狗的虚影缓缓浮现。
“乐乐！”她低呼一声，蹲下来试图触碰小狗的头，手却只穿过它的身体。
一瞬间，女士哭得更伤心了。
小狗察觉到妈妈终于看到自己，尾巴险些摇上天，它直立起来想要去舔妈妈脸上的泪水，却见她眼中满是惶恐。
“我……我有点看不见。”那位女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漪在眼皮上怼了两滴牛眼泪，霎时间小狗的身形再次清晰起来。
凌漪心虚的呼了一口气，第一次做业务，有点不熟练，忘记提前将天眼给点好了。
好在阴魂现世的一瞬间灵体最为清晰，能让人感受到。
不然，真就被打成骗子了……
那位女士再次见到小狗，忙不迭去和它亲香，将师徒给扔到了一边。
凌云子怼了下徒弟：“给我来两滴。”
还好昨天他熏老牛眼睛的时候够努力，要不然今天看热闹的份都没有。
将两滴牛眼泪抹在眼睛上，凌云子看着女士和阴魂小狗的互动，半晌后憋出一句话：“牛啊。”
凌漪似笑非笑转头：“师傅，您不是说世界上没有鬼吗？怎么见到小狗的阴魂，怎么一点诧异都没有？”
就知道这骗子又在骗她！
被徒弟拆穿，凌云子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反倒是嘿嘿一笑：“鬼嘛，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从量子力学的角度讲，有没有是同时存在的，你只有在见到它的那一瞬间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有。”
凌漪：“……”
好家伙，薛定谔的鬼是吧。
你这糟老头子，本事不怎么样，忽悠人的本事还真是一绝。
“那现在……”她指了指那只小狗，似笑非笑。
“见到了就是有！”凌云子淡定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开始搓手：“为师真的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你还能见到鬼！”
要是徒弟一直没有见到，那也就算了，做一辈子普通人也挺好的。
但要是见到了……
众所周知，事情很难单一存在，见到一次就有第二次，为了防止今后徒弟被哪里来的野鬼给吃了，他得教点徒弟防身术。
“从明日起，师傅得教你点真本事了！”
也得让他徒弟知道，他也不完完全全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