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你很得意吧？”温老爷子冷冷看她，“趁我病要我命，你很行啊！”
“爷爷说哪里话，您老人家的资产，我也不过是得到一些现金和您名下的珠宝首饰。”
温念说得轻描淡写，“至于老宅，还有一些需要公证的文件，还需要爷爷您亲笔签名呢。”
温老爷子直接忽略后面一句，他死死盯着温念，“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把现金和珠宝给你？”
“你是不是打着温家大小姐的名义，转移我的资产？”
他气得破口大骂，“温念！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和你短命的死鬼老爸一样不是人......啊！”
温老爷子突然一声惨叫，骂人的话堵回去，捂着肩头痛得翻白眼。
“爷爷，怎么说我爸也是您的儿子，即便只是名义上的，也请你口下留情。”
温念脸上毫无波澜，客客气气的，“至于您老人家的资产，这就要问您自己。”
她顿了顿，“还有那位Zeus的黑鹰，感谢你们二位的馈赠。”
温老爷子瞪大眼，顾不得肩头的疼，“不！不可能，他让我转的是Zeus的账户，是Zeus的账户！”
“哦，那我也不知道呢，可能是他在我的秘书室待太久，账号输错了。”
温念说得轻巧，温老爷子却气血翻涌，噗一口老血呕出，手指都在颤抖。
他看着投影出来的，他的账户转出来的，确实到温念的口袋里。
事实上温念也一头雾水，那天她是亲眼看着苏阮和老爷子达成共识，也是亲眼看着老爷子转账。
只是她并不在意，她要的是老爷子遭到他该有的报应。
以及，让Zeus覆灭。
谁知苏阮跑了，老爷子晕了，她的账号倒是多出了不少东西。
她复盘过，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苏阮在笔电上已经设置好转账的账号。
她不知道苏阮想什么，但她只要看到老爷子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温老爷子果然气得全身颤抖，他更加坚信自己所想。
“你，肯定是你，那个黑鹰，就是你让人假扮的，你故意害我......”
“你还我回颜针剂！”
他明明体弱，还要伸手去抓温念。
温念快速又往他的手背上狠狠一扎。
预料中的惨叫再次出现，温老爷子捧着血粼粼的手，惊惧看着温念。
温念弯弯嘴角，看温老爷子瑟缩，她把椅子拉到床边。
“老爷子，你之所以那么痛快，把现金和珠宝转出去，除了为回颜针剂，应该还有点心虚吧？”
温老爷子眼神闪烁，“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当然有啊，比如，你当初用Zeus提供的资金发家，然后占为己有，说起来，你现在的所有钱，都应该是属于Zeus的。”
她说的淡淡，温老爷子却像是被雷劈到一样，他颤声。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会知道？”
问到最后，他几乎是咆哮着。
“我当然知道，所以爷爷，我亲爱的爷爷，我要感谢你，为温氏付出汗马功劳。”
温念笑着，眼里满是冰冷和嘲讽。
“当初你从太爷爷手里接过的温氏，不过只剩下一个空架子，”
她手搭在膝盖上，“你有野心，但又不想走正道，在机缘巧合下，你投靠Zeus，匿名骗取Zeus的钱开公司，其实是南水北调，Zeus的钱你都用在温氏上，至于骗Zeus的那个皮包公司，自然还是只有皮包。”
温老爷子张口结舌，全身泛冷，瞪着温念不说话。
“哦，你还是Zeus第一批的实验者，”温念看他，嘴角嘲讽，“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当初是怎么逃过Zeus的报复？”
她恍然大悟般，“我想起来了，你把你最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儿媳，卖给Zeus，骗取那一点点的缓冲时间。”
在说到“最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时，她的语气嘲讽拉满。
如果这些已经足够让温老爷子震惊，那么温念接下来说的话，就更让他五雷轰顶。
“到后来，Zeus被一把火烧了，所有的联系，所有的所有都断开，你应该很庆幸，晚上睡觉都偷着乐吧？”
“这十多年，你该有多盼着Zeus再也不出现？不对，应该说，在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还是会有那么一刻是希冀，Zeus还在，并且研究出拉长人类寿命的药物吧？”
温老爷子嘴角发白，他看温念的眼神，像极了在看一个怪物。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会知道这些？”
他在一脚踩进棺材的时候，在除了Zeus以外，体会到何为恐惧。
温念笑了。
“......当年老爷子出国深造，他是有些聪明在身上的，可惜他剑走偏锋，就被Zeus的人盯上了。”
苏阮说起往事，三个人席地而坐。
“不过那个时候的老爷子不过是个年轻小伙，那个盯上他的人也只是Zeus的一个小成员，后来老爷子回国，接手风雨飘摇中的温氏，为了把温氏支撑起来，他再次向Zeus争取。”
“这个时候和他对接的Zeus成员，职阶更高，老爷子用诚意打动对方，换得对方的信任，还有一大笔启动资金。”
“他，成为第一批实验者，还每个月给Zeus的账户汇钱，这就是他的诚意。”
“可后来Zeus在例行探查的时候发现，老爷子并没有把钱用在公司的经营上，并且那个所谓的公司只是皮包公司，所以启动程序，要惩罚老爷子。”
苏阮顿了顿，看向周祁，“老爷子之所以会没有生育能力，也是因为Zeus的实验，那东西伤身。”
周祁哑然，怎么也没想到，温老爷子无法生育的原因居然是这样。
“所以，老爷子为了掩盖这件事，才养了温洪和温明欣？”
苏阮点头，“是这样没错。”
“后来温洪和温明欣争气，老爷子对他们也有过那么一点真情实意，只不过老爷子那种人，从骨子里就是自私，霸权，所以温洪和温明欣越来越争气，他感到的只有威胁，还有不安。”
苏阮的眼里，一样只有嘲讽。
是啊，对温老爷子来说，他无法掌控的，无法驾驭的，就是最大的威胁。
“......都怪你爸，是他的花心害了你和你的母亲，你为什么不怪他？”
温老爷子颤抖着声音，“我和Zeus的恩怨，本来和你父母无关，是他们逼得太紧，要怪就怪你爸，他要是不沾花惹草，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