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对张小鱼还算不错又一直游离在内地跟这孩子没有太大的矛盾。
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张小鱼不会直接开怼的人。
张家人不爱废话。
张海客开门见山，电话接通后立刻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大洋彼岸的张小鱼听了这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张家族长他知道，在他看来那就是个冤大头。
别管族里再怎么美化把族长夸得天花乱坠，从根本上来说那就是个二货。
他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世家大族的族长把自己作的那么惨的。
活自己干，罪自己受，责任自己扛。
族人们吃香的喝辣的族长却奔波在倒斗第一线。
一点身为上位者的自觉都没有，这不是冤大头又是啥？
责任和权利应该是成正比的。
他就是因为那些老家伙想让他担责任又老管东管西的控制他才叛逃的。
所以他完全没法理解张起灵。
但不得不说，他不讨厌这个族长，甚至一边嫌他傻一边还有点心疼。
张海客也说不清族长到底找张小鱼干啥。
他只是负责转达一下，至于见不见完全看江小鱼自己的意思。
张小鱼见问不出什么也没多废话，直接跟他要了黑瞎子的联系方式。
对于他来说张起灵是只出现在课本和传说中的人物。
若有机会见一见真人也不错，反正他很闲就当给自己找个乐子。
张起灵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儿子竟然只拿他当个打发时间的乐子。
接到张海客的肯定答复肉眼可见的开心。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张海客有一瞬的无语。
族长也太现实了。
还真是新人入洞房媒人扔过墙，知道小鱼会联系他们之后连话都懒得跟自己说。
好歹他们也是一起下过斗的兄弟，他还想跟族长说说回张家的事。
不过想想张家现在的现状张海客又摇了摇头。
连张小鱼那种在族里长大的都懒得回来，族长大概也不会喜欢这里。
张小鱼是个十足的夜猫子，虽然他那边是半夜他也毫无困意，干脆打了张海客给他的号码。
黑瞎子看到国际来电笑的分外谄媚，
“哑巴，咱俩后半辈子有没有人养老就看你了。
好好哄哄黑爷的大侄子。”
张起灵嫌弃的瞪了他一眼竟然径直把黑瞎子推出了门。
黑瞎子假意抱怨了两声，张起灵关门后却很快敛了笑意。
黑爷还是去买两瓶酒等回来安慰哑巴吧，估计他这兄弟又要伤心了。
如果张小鱼还是几岁大的小孩哑巴要想收养自然没啥问题。
对于一个族里孤儿来说能被族长收养可是好事。
哪怕这个族长穷了些偶尔三天饿九顿。
可如今人家张小鱼早就成年了还在国外有了自己的势力。
人家连张家都不放在眼里，哑巴上赶着找上去说在异世界是他爹不挨顿骂都是人家有涵养。
哎，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张起灵接通电话的时候也满心忐忑，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小鱼倒是挺健谈的，直接问出了张海客没法回答的疑问。
他不记得自己跟这个族长有任何交集，也不认为张家会跟张起灵说他的事。
那为啥族长忽然要找自己呢，这本身就很不合常理。
张起灵太久没跟人交流估计是忘了怎么撒谎，上来就是大实话。
我说的事情很离奇，但你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也亏的张小鱼有耐心听他讲故事，竟然一直没有打断他。
听完张起灵的讲述后张小鱼扑哧一声笑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偶然得到了另一个世界自己的记忆，在那里我是你儿子？”
这说法张起灵也觉得怪怪的，但还是很诚恳的嗯了一声。
张小鱼似乎笑得很开心，“那你打这个电话是想做什么？
也像梦里……额，也像你另外一个世界一样当我爹吗？”
张起灵瞬间卡壳了，犹豫了半天才小声道，
“我想……我想见见你。”
说完这话张起灵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他这要求其实挺无理的。
或者说，他联系张小鱼的行为本身就容易让人怀疑他的居心。
人家张小鱼功成名就有钱有势，而他孑然一身连个身份证都没有。
甚至……若是不尽快解决生计问题恐怕过几天连吃饭都成问题。
他莫名其妙的跟人家联系说别的世界的事还说是人家的爹。
怎么听着有点想软饭硬吃的感觉？
张小鱼倒是没那么想，甚至对张起灵的提议很感兴趣。
传说中的张家族长哎，竟然难得的……耿直的可爱。
张小鱼是十足的有钱有闲，甚至于他的公司都是职业经理人在打理。
他都快闲出屁了，直接跟张起灵约了在京城见面。
挂掉电话张起灵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从来不关心外物的他竟然开始盘算起自己的资产。
如今他包里除了几百块钱两身换洗衣服也就一个鬼玺还算值钱。
青铜门也没用了，鬼玺倒是可以送给小鱼做礼物。
不过他还是得弄些钱。
小鱼来这边总要吃饭住宿的，他不能委屈儿子跟他吃压缩饼干。
黑瞎子进门时就看见张起灵直勾勾的盯着他。
黑爷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想逃就被张起灵一把拉进了屋。
“瞎，还钱！”
黑瞎子都快哭了。
这些年为了配合吴邪的计划他一直在倒贴钱，没工夫下斗不说连路费都自己搭。
都坐吃山空这么久哑巴放在他手里的钱早就被花光了，
倒也不能说精穷。
二三十万还是有的，但远远堵不上他挪用的窟窿。
张起灵也知道黑瞎子每年买药花的钱都是天价，这些年他跟着吴邪折腾对付汪家估计也存不下多少。
他就想先拿几万应应急，给自己换身衣服给小鱼买个礼物带孩子玩玩什么的。
一听说是小钱黑瞎子松口气，趁有时间先带张起灵去买了手机又用自己身份证给办了张银行卡先转了几万过去。
以前陈皮给哑巴办的户口本身份证都在他那里藏着，正好俩人一起回京城。
张小鱼本没把这件事多放心上，约了张起灵见面也是抱着去玩的心态。
没想到睡着以后做了整宿的梦，竟是年幼的他跟张起灵相处的画面。
梦里的他很幸福。
张起灵外表冷淡其实心软又温柔，那种疼爱是他从来没体会过的。
醒来后张小鱼立刻买了机票带人去京城。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那位张家族长能通过电话里的声音给他催眠。
父爱，好稀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