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或不是，其实很好判断。
只要再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如果过一会儿就没事了，那说明真是醉氧。
因为众人都已经突破到了川境，身体早已经被精神力冲刷过，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所以醉氧对他们而言算不上什么大事。
休息一会儿，身体就能适应。
不会对接下来的行程有太大影响。
至于江照，虽然境界全失，但他的身体强度比之其他人还要强上不少，所以醉氧对他而言，问题也不大。
他们还是幸运的，只是略微放缓了一些行进速度，不适症状就开始减弱了。
这也让他们放下心来，毕竟如果这个推测不对，那恐怕今天难以生离【鬼见愁】。
“别大意……”
这一路走来，都太平静了，正因如此，方流云才更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可意外并没有发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皑皑白雾之中，突兀地出现了一座小木屋。
虽然隔得很远，但众人还是能从中感受到强大的禁制气息。
江照眼神一凝：“这里怎么会有房子？”
方流云缓缓道：“这地方，出现什么东西都不奇怪。”
“何况，这间木屋的主人……我认识。”
“他不是会耍阴招的人。”
赵空城和红缨都露出了吃瓜的表情：“嗯？”
他们眼中的探寻意味，几乎要溢出来了。
方流云：“我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了，这家伙一开始只是一个逃难的小男孩，如果不是我给了他一口饭吃，他活不过两个时辰。”
“因为在他面前展露了修为，而他又年幼，所以他奉我为神，执意要跟着我，侍奉我。”
“我虽然不喜，但不知为何，并未强硬地反对。”
“后来，我教他修行。”
“他很笨，连入门都用了三年，我一路游历，他就一路跟着我。”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成就人仙之位，拜别我，说要去寻找机缘，以求更进一步。”
“没想到下次再见……会是这样的情景。”
虽然没有靠近，但从木屋逸散出的气息来看，这分明是自己教给那小子的道法。
当然，会这个道法的人不止他们两个，但这熟悉的布置手法却骗不了人。
“你们大可以走过去试试，运气好的话，会有意外收获的。”
方流云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没有变化，但不知为何，江照分明觉得，方流云好似骤然矮了半寸似的。
不是物理上的矮了半寸，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就像是精气神被骤然砍去半截一样。
也对，这家伙什么时候会有这么多话？以往都是一句话就解释完了，直接让他们去做。
可现在却说了这么多。
他觉得，就算方流云曾经被家人、爱人、朋友背刺，对人防备，很难亲近，但对方毕竟一直跟随着他，从一穷二白的凡人修炼到人仙境界，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恐怕也不真实。
江照觉得，可能是这家伙的眼泪流干了，又或许是心硬了，总之他并未表现出伤心，只是江照能从他身上感觉出一缕淡淡的惆怅。
只有一点点，好似稍不注意就要飞走一般。
但赵空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异常兴奋。
他本就是来找机缘的，现在机缘就摆在眼前，怎么可能心止如水？
“咳咳，话说是不是和小说里写的一样，有缘人就可以获得他的所有传承，出来就是人仙巅峰？”
虽然他不知道【人仙】是个怎样的境界，但方流云都这么厉害了，他亲手带大的徒弟，再差又能差到哪去？
别忘了，【人仙】可还有一个【仙】字做后缀啊。
他兴奋地直搓手，但方流云却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你想多了，说了是凭运气，那就是凭运气。”
他还好心给赵空城解释：“比如这个禁制设定的，第一千个触碰禁制的人可以获得传承的一小部分，第两千个触碰禁制的人可以获得另外一小部分，以此类推……”
“可如果你不是第一千个，或者第两千个触碰禁制的人，那就什么都没有。”
“这样说，你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