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对村民爷俩感谢一番后，江学康跟着罗小曼来到了诊所中。
“斗音直播？好先生水果？”
“郝真成的直播间粉丝？”
“这小子直播做的这么像样吗？”
“还能在线下碰到真粉丝啊！”
经过一番沟通，江学康才明白怎么回事。
郝真成卖水果最赚钱的这一年，除了街里街坊的常客之外。
更多的单子来自于小黄车下单！
他小子口才还算不错，直播聊天的风格又“独树一帜”。
一年内，积累了不少的粉丝，这事江学康也知道。
要是不是靠着粉丝的线上消费，他的新水果店不会开的这么快。
好巧不巧。
罗小曼就是郝真成直播间的粉丝之一。
在她卫生所的一角，能看到七八个水果箱子。
上面还有着清晰醒目的字样……好先生水果！
网络这块，算是让他小子玩明白了。
到了农村，竟然能碰到粉丝。
“郝先生的水果真的很不错，种类也很多。”
“多样的水果拼一箱也能发货，不踩雷，我买过好多次。”
“江老师，您放心，我刚刚替他输上液了。”
“只是吃了生豆角，没太大问题，输两瓶明天就能好。”
“郝先生，嗯？刚刚还醒着，这会儿又睡了吗？”
两人说着说着，来到了诊所里唯一的输液房间。
郝真成躺在病床上，姿势极其规矩的闭着眼。
他睡觉什么样，江学康怎么会不知道？
狗日的，装睡呢！
“小曼大夫，你刚刚说听过我的故事。”
“是从成子的直播间听的吧？”
“能不能和我讲讲，他平时怎么聊我？不打扰你休息吧。”
江学康坐在病床的一角，开始切入正题。
真倒要看看，自己教出过什么样的好学生。
听到问题，病床上的郝真成明显抽了一下，却依旧闭着眼假寐。
聊到这个话题，罗小曼搬来了一张小马扎，开心的说着：
“江老师，我最爱听故事聊故事，聊这个我可不困。”
“我印象最深的有好几件事，第一件，就是您当初插队的时候，降服生产队疯驴的事。”
江学康内心一阵波澜：“呵呵，细说一下。”
不说不要紧，一说惊天动地。
在郝真成的故事里，江学康成了草原上的“武林高手”。
拉磨的驴疯了，几个当地农民拽都拽不住。
江学康一出面，短短几个回合，驯服了疯驴，还生产队一个太平。
听说过草原驯马，头一次听说草原驯驴。
而且自己还踏马是男主角。
更鬼扯的是，他还有个“驯驴大师”的诨号。
讲完故事内容，罗小曼拍手崇拜道：
“驯驴大师，在当时那个年代，听起来一定很威风吧？”
江学康无奈的挤出一丝苦笑：
“虚名而已，我……还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光辉事迹？”
罗小曼伸出两根手指，继续说道：
“第二件我最崇拜你们的事，是您当上老师之后，与郝先生那段红旗下的师生演讲。”
“校长第一个演讲，他作为学生代表第二个演讲，您作为他的班主任，又是老师代表，第三个上台演讲。”
“哎呀，我学生时代没当过官，非常羡慕。”
江学康：“……”
这段描述，好歹是勾起了江学康的回忆。
准确来说，那不是红旗下的演讲，应该叫“红旗下的检讨”。
当时上高二的郝真成，一个人单挑高三三名校霸，把其中两个打住了院。
校长在大会上，对他进行了严厉批评，还给了处分。
郝真成在校长发言之后第二个上台，当着全校的面，做了一番自我检讨。
江学康身为郝真成的班主任，也写了一份管理不到的检查，在大会上读了一遍。
那可是江老师职业生涯中，为数不多的黑点。
竟然被这狗日的当做了素材，还编出了自豪感！
“另外我记忆犹新的两件事，和郝先生没什么关系。”
“是您和一位其他老师，英勇救助寡妇的事。”
“还有您……”
江学康：“差不多了，小曼大夫，再说下去江老师可能要破防了。”
听着故事朝着奇诡的方向一个个发展。
江学康真没勇气继续听下去。
搞不好，后面还有什么妇女之友，相亲之王的头衔冒出来。
原来兔崽子拿他当段子，天天在直播间瞎吹。
要说水果店开起来，他绝对占一半功劳。
“嘿嘿，郝先生聊您的故事还有很多。”
“你们师生关系处的真好，现在的学校里，很难见到亦师亦友的师生了。”
“看他直播时候，每次提到您都会说，非常庆幸能遇到您。”
“可惜，我的描述能力有限。”
“要是郝先生醒着，他一定比我讲的精彩。”
罗小曼默默的拍着手，为两人的师生情谊点赞。
直播间其他观众信没信，老江不知道。
反正罗小曼是指定信了。
“小曼大夫，你过奖了。”
“不是看到了难得的师生情谊吗？”
“咱们再看点别的……”
说着，江学康把手伸向了郝真成的口袋。
力道贼大的将郝真成的手机掏了出来。
“微信聊天记录里，斗音私聊记录……应该有好东西。”
江学康刚拿起来，郝真成的手立马抢了过来。
“艾玛……哎哟……”
“老江，我是不是有睡着了？”
“这是哪啊？”
郝真成一副惊醒的样子，不着痕迹的将手机塞到了身下。
江学康指着郝真成，一副尽在掌握中的表情，说道：
“喏，瞧见没？”
“师生情谊算什么，给你展示个医学奇迹！”
罗小曼自然听得懂江学康的言外之意，拍手笑的花枝乱颤。
郝真成有些臊皮的侧过身，嘟嘟囔囔着：
“老江，好不容易碰到个真粉丝。”
“能不能少拆台，保持点主播的神秘感。”
江学康对着郝真成的胳膊，猛拍两下：
“神！”
“神！”
“神秘感是吧？”
“管子给你拔喽！”
“老师把你放心上，你把老师挂网上？”
“好小子，真没白教你。”
“天天直播拿我老头子当素材，年轻人，不讲武德。”
“水果店是不是应该分我点股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