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搅了!”
到了dG饭店,刘简之停好车,把美由纪和宫林领到414号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房门打开,德劳特神父露出脸来。
“我们是东京广播电台的记者。”刘简之说。
“请进,请进!”德劳特神父说。“这位是沃尔什主教!”
沃尔什主教立即伸出手来,跟刘简之握手。
“这位是美由纪小姐,这位是日日新报的宫林记者。”刘简之把美由纪和宫林介绍给沃尔什主教。
“可以录音吗,沃尔什先生?”美由纪问。
沃尔什主教看了德劳特神父一眼。
“可以录音。”德劳特神父说。不过,“我们想要一份录音副本。”
“没问题!”美由纪拿出录音机,放在茶几上。
“开始吧!我们有30分钟的时间!”沃尔什看看手表说,“我想先问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和德劳特神父到了日本?”
“听众报料。”刘简之说。
“什么是听众报料?”德劳特神父问。
“我们有1000万听众。”刘简之说。“任何一位听众听到有用的新闻线索,都可以打电话告诉我们。我们会向报料者,支付酬金……”
“原来是这样。开始吧!”德劳特神父说。
美由纪按下录音按键,茶几上的录音机的录音磁带盘在慢慢地转动起来。
宫林举起相机,给沃尔什主教和德劳特神父拍照。
“感谢沃尔什主教和德劳特神父,接受我们东京广播电台和东京日日新报的联合采访。”刘简之拿着麦克风,对着沃尔什主教。“首先请问沃尔什主教,您和德劳特神父此次从美国专程来到日本,是基于一个什么目的?”
“我们本来是为了保留罗马天主教会在日本、朝鲜和满洲的产业来和日本谈判的。”沃尔什主教说,“顺便看望几位在日本的朋友。”
“那么,附带的目的是什么呢?”美由纪问。
“日美和平。”德劳特神父说,“对,就是为了日美和平。一些日本朋友,也希望我们……”
刘简之问:“沃尔什主教,德劳特神父,你们觉得现在日美之间不和平吗?”
沃尔什主教说:“您应该知道,不久前日德意三国签署的同盟条约,损害了美国利益。美国的一些反制措施,使得日本陆军和海军中,有些人想跟我们美国开战。”
“你们背后的人,相信你们的这一判断吗?”刘简之问。
“当然相信。”沃尔什主教说。
“但是,操作日美关系这样的大事,似乎跟二位的身份大不相符。”宫林说。“请恕我直言,这超出了两位的涉足范围。”
“有个词叫高层授意,”德劳特神父说,“佐藤先生和这位美女记者对这个词一定不陌生吧。我想我已经把意思表达得非常清楚。”
“那么,美方开出的条件是什么?”宫林问。
“目前还只是初次接触。”沃尔什主教扫视了三位记者一眼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美国许诺的条件,一定会让日本方面非常满意。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美由纪问。
“你们日本的有些人胃口太大!”沃尔什主教说,“他们想像德国吞并欧洲那样,吞并整个亚洲,甚至整个太平洋。我们美国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二位觉得,日本高层会在多大程度上,给二位以信任?”刘简之问,“毕竟二位的身份……”
“这……”
德劳特神父后悔自己只是一个神父而不是一个高级外交官,双手一摊,尴尬地说。“我们尽力为之。”
“两位的委托人是谁?”刘简之问。
“美国的大人物。”沃尔什主教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日本方面,除了你们说的几位朋友,内阁有人见过你们吗?”
“井川中雄先生正在与日方沟通,外相可能会……”
咚咚咚。
传来敲门的声音。
“一定是井川先生!”
德劳特神父把门打开,井川忠雄和助手一起走了进来。
“好吧!沃尔什主教,感谢您和德劳特神父接受我们的采访!”
刘简之站起身来。美由纪跟着收起录音设备,回身朝井川忠雄欠欠身子,走了出去。
“他们是什么人?”井川忠雄问。
“东京广播电台的记者。”沃尔什主教说。
“你们跟他们说什么了?”井川忠雄不悦地问。
“当然是日美和平。”沃尔什主教说。
井川忠雄看向德劳特神父。“德劳特神父,你们怎么能私下接受采访呢?”
“我们并没有约定不能接受记者采访!”德劳特神父说。“我想问问你,井川先生,外务省有什么安排没有?新年就要到了。”
“外相有可能见你们。”井川忠雄说。“你们在日本的行踪,最好不要太张扬……”
“井川先生,你想把我们关在dG饭店?”沃尔什主教不满道。
“我只是希望日美达成协议之前,不要透露秘密。这也是近卫首相特别交代的。”井川忠雄说。
“井川先生,你要知道,你无权约束我们。”沃尔什主教说。
井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