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直接砸烂太虚山产生大爆炸，会直接抹杀祈平府内全部居民。
而相对的，仅仅产生回流，会降低崩坏爆发时的杀伤力，从而让崩坏的使徒更加顺利地降临。
凯恩想了想，觉得如此阵法大抵不是出自周平的手笔。
他应该有本地的高人相助。
当然也不排除他无师自通，毕竟这货看书都能练到天花板境界，太虚剑气更是修炼了几年就到头了。
除了心性，周平简直就是天生的主角模板。
现在是关键时期。
凯恩问这些问题的目的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弄清楚己方的命门和弱点在哪里。
这么大的城市，这么多的人口。
如果真的爆发崩坏，那确实是一场巨大无比的灾难。
凯恩在想，要不要在城中布置一下……
以防万一？
“我回来了。”
这时，许凌霜气喘吁吁地坐回了座位上，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林玲儿问道：“许师姐，情况如何？”
“不太妙。”
许凌霜喝完茶后，面色沉重地说道。
“就在昨天夜里，宗主忽然下令全太虚山戒严，并且开启了护山大阵……外门弟子镇守城中，不得入内，宗门内全部由各锋长老以及持有‘剑卫’资格的内门师兄师姐们戒严。
同时，匠造门所有的【机巧俑士】们全部启动，协助巡逻。”
“剑卫？”
林玲儿愣住，“那，那普通的内门弟子呢？”
“普通内门弟子也只能在山门之外布下防御剑阵，除了本门师父和其亲传弟子，一律不得入山门，违令者斩。”
许凌霜叹息，“我入门多年，从未见到这等架势，宗门这是准备要和谁打仗了么？”
“……”
气氛当即沉默了下来。
街道依然繁华，但偶尔可以看到成群结队巡逻的凡人士兵。
剑拔弩张的气息在城市之内默默的流转。
“你们先吃吧，我去附近转转，半个时辰后，我们在街前边的牌坊处汇合。”
“哎……前辈。”
不等许凌霜叫住他，凯恩站起身便走下楼去，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唉，刚想问他要不要给他留点饭……”
许凌霜叹了口气，望向外边，“景元前辈，真是个神秘的高人啊……可惜，遇到太多不走运的事情了。”
“好啦许师姐，先不说这个了。”
林玲儿强行打起气来，“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咱们不是多了个新师妹么？这一场宴席，就当做新师妹的接风宴了。
来，咱们以茶代酒，干杯！”
许凌霜无奈地举杯：“……你倒是乐天派。”
再说程天武，默默举杯之余，眼光还不忘看向饭馆之外的街道上，那个穿行在行人之中的凯恩。
……
再说凯恩他穿行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中，依然感觉到了饭馆上方传来的那一股视线。
【那名少年一直在观察你。】
这次说话的是隐藏在凯恩阴影里的狩祖。
【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并不寻常，似乎不是凡人，但隐藏得很好，那两个女娃娃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我知道。”
凯恩低声开口，“他一直在对我有所提防，而且在暗中保护着那个女孩，基本可以证明他不会是我们的敌人。
再加上他到现在也没有对我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姑且先别理他。”
【你现在要去哪里？】
“来的路上，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我要去看看。”
凯恩朝来时的方向走了几百米，忽然在一处药房门口停了下来。
他瞥了眼门槛。
上边，用某种寻常手段没法看到的颜料，做了某种记号。
那是一轮缠绕着荆棘的新月标志……
昨天晚上，在灾渊爆发的村子遗骸之中，凯恩也注意到了相似的标志。
据许凌霜的说法，这是这个世界之中信仰灾渊的邪教组织的标志，是太虚剑宗的大敌。
可以说，凯恩还是比较走运的，竟然刚一进城就碰到了这些老冤家。
“狩祖，你能看到那些标志吗？”
【能看到，和昨晚上碰到的标志一模一样。】
凯恩轻轻瞥了眼身后，轻声道：“我现在走不开，你能不能潜伏在这里边，跟着他们获取到些情报呢？”
【你现在已经被跟踪了，直接放倒跟踪者问不行么？】
“这不过是一个小喽啰，直接拿下容易打草惊蛇，身后的大鱼不出场，我们就没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
【嗯，有道理。】
“……”
凯恩忽然开始后悔让狩祖执行潜入任务。
这家伙虽然是【狩猎与刺杀】的祖神，但脑子一根筋，比他还不好使。
后悔没带着林七夜了。
不过此时此刻凯恩也没别的选择了，对方再怎么不堪，也是一个神明。
之前凯恩能拿下，是占了对方受伤，而且心急出手的便宜。
现在，狩祖已经恢复到主神巅峰的状态，凯恩就算祭出业魔也没把握稳胜。
“狩祖，你要做的是一件事……尽可能探明他们的底细，不要打草惊蛇，我们时间有限，能探多少是多少，随时保持联系。”
【嗯，没问题。】
“呼——”
凯恩只感觉身一轻，一股阴影便悄无声息地脱离凯恩的阴影，融入到建筑的影子之中。
让一个掌管【狩猎与刺杀】的始祖之神玩儿情报，某种程度上来说属于是降维打击。
只要他不打草惊蛇，也不自作主张，没人能够发现他的踪迹。
在给狩祖派了任务后，凯恩走到一处卖首饰的小铺子前，假装看首饰。
‘虚空万藏。’
【有何吩咐。】
‘你所拟态的千界一乘的能展开的空间之洞能出现多少个，覆盖范围多广？’
【拟态千界一乘功率不高，最大额定功率最多只能覆盖三公里，并且与空间之门的大小和数量呈反比关系。】
‘嗯，好吧。’
凯恩看了眼街上，一队凡人卫兵刚好经过他。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在城内各处布置隐秘的机甲力量。
如果凯恩是敌人，想要进攻太虚山，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城市之中引发骚动，吸引火力。
守序侧最大的弱点永远都是无辜的百姓平民。
太虚剑宗是周平所创立，如果现任宗主不忘本，那么一定会分兵救援。
提前布置机甲力量是他的常规操作。
而事实证明，每一次凯恩的未雨绸缪，都没有错。
其实，凯恩还有个疑问。
为什么太虚剑宗会设立在人口稠密的城镇中心，为什么非得弄个这么大的阵仗。
周平只是社恐，他并不蠢，相反，十分聪明。
除此之外，他最大的优点和缺点就是——心性纯良。
将整个城市作为一个巨大的阵法，并且用整座大山作为阵眼，如此大手笔……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方便弟子修炼，并不符合周平的作风。
除非……
那太虚山下面，关着什么巨凶之物，需要如此巨量的崩坏能来镇压。
亦或者，周平其实没牺牲，他弄这么大的阵法，是为了给自己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