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吧，习惯了都。
支配之键都能成精，更何况一把龙象剑？
但凯恩的天慧之眼竟然不能看出来……这家伙现在似乎是真正的肉体人身。
不过，千年过去了，在这个神州域里什么事儿不会发生呢。
想来程天武有今天的样子，也是经历了很多很多。
“好吧，看来是一场误会。”
凯恩叹了口气，转身朝太虚山走去。
“千年以来，你能坚持到现在不容易，我看得出来，你有很多的问题要问我，而我同样也有很多的问题要问问你，跟我们回去吧？”
“是。”
程天武点点头，随即有些迟疑地道。
“凯恩师父，安安她……”
“放心，有人保护。”
凯恩招了招手，街边阴影之中的狩祖便走了出来。
而程天武并没有看见少女的身影，刚刚升起一丝怀疑，却看到狩祖的掌心之中托着一个黑色的玻璃球，而少女安安正在那球内睡得正香，一边睡还一边嘬手指，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不过她此时的样子很不雅，全身只穿着一个鹅黄色的小肚兜和白色亵裤，大片雪白裸露在外，就像个精致的小手办一样。
而此时的狩祖为了避嫌，也幻化成了一个成熟丰满的银发御姐模样。
祖神原本就是从原始信仰之中诞生的古早神只，本来就没有特定的性别区分，以老人形象示人也仅仅是方便行走人世和与人打交道而已。
如今要担任安安的贴身保镖，就很灵活得变作了这模样。
倒是程天武这个龙象剑灵，在看到【剑心】的胴体之后，便不自然地挪过眼睛去，脸颊升起了一抹红晕。
凯恩瞥了他一眼，兀自说道：“我看得出来这丫头很重要，这个人，其实就是我给她安排的贴身保镖。连他都挡不住的敌人，那大概率是要我拼上性命的级别。
但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子很重要，你待会儿要给我详细解释解释。”
“全凭凯恩师父安排。”
得知对方是凯恩之后，程天武便彻底放下了心来。
虽然在那段时光里，程天武还只是一道初生的灵识，懵懵懂懂的，但是在之后听了剑主周平的叙述，程天武也知道这位凯恩师父的能耐。
世界上几乎没有比在他身侧更安全的地方了。
众人一路回到了太虚山脚下。
狩祖在隔壁安顿安安，凯恩则是直接在程天武的房间内和他攀谈起来。
程天武的疑惑，无非就是为何迟到了千年，支援才来。
凯恩如何解释外界和内部时间流速不同先按下不表，总之在让程天武理解了迟到千年的真相之后，便轮到凯恩发问了。
“第一个问题。”
凯恩直直看着程天武。
“周平，还活着吗？”
“……”
程天武在这第一个问题便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他摇了摇头。
“我，并不十分确定。”
但就是这个回答，让凯恩已死的心再度燃起一丝希望。
“不确定，就是还有活着的希望，对么？”
“并不是这样……”
程天武叹了口气：“凯恩师父，请允许我解释一下周平的现状。”
“说吧。”
“早在千年之前，周平和我还有其他十四位姐姐来到此处……”
“等等，姐姐？”
凯恩忽然怔了怔，随后明白了程天武在说什么，“哦，那十四把支配之键，继续吧。”
“嗯……”
程天武点点头，刚想要陈述当年发生的事情，就在这时，大地猛地发生了震动。
凯恩眼神一凝，猛地站起来，望向远处的祈平府内。
黑夜之中，远处的火光十分醒目。
随即，凯恩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崩坏能传来，这气息甚至要比太虚七剑给他的感觉更具备压迫感。
“凯恩！”
这时候，狩祖幻化的银发御姐来到了房间内同样表情凝重的望着窗外。
“这感觉。”
“没错，是灾渊出来了。”
凯恩眉峰寒冷。
“人算不如天算，该来的，还是会来了。”
……
一炷香前，祈平府，凉河街。
凭借夜色的掩护。
一群内门剑卫无声无息地包围了一处小院。
“二师兄。”
小院外，一名内门剑卫对领头的一位体态宽裕的胖剑卫低声说道。
“根据宗主指示，这里便是那妖人所在了，果然不出所料，这小院隐隐传来一阵灾渊的气息。”
“嗯。”
被称为二师兄的胖剑卫点了点头，“宗主果然料事如神，封山只是假动作，原来醉翁之意在于此……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嗯，所有人都已经就位了，机巧堂的结界师也已经到了。”
“很好。”
二师兄点点头，从兜里拿出一团油纸，拆开来，拿出里边那香喷喷的烧鸡腿。
“唔，这夜宵够劲，行动吧。”
“是。”
下属的内门剑卫似乎习惯了这位二师兄的作风，得令之后，将一个小哨片含在嘴中。
寂静的夜空之中，回荡起一阵有规律的夜莺啼鸣声。
“颂——”
下一刻，一股暗红色无形的天幕升入天际，将整个小院围在其中。
随后，围墙外的各处剑卫训练有素地翻墙而入，厚重的披甲长剑卫担任先锋破敌，弩手紧随其后。
不出一刻，院墙之内的骚动便渐渐平息。
而二师兄此时也已经将那烧鸡腿啃得只剩下骨头。
他没有乱扔残渣，而是将这点骨头用油纸包好收入怀中，拿出随身手帕擦了擦油光满面的嘴。
再然后，他伸手从背后抽出一对寒光逼人的雌雄双股剑。
“走。”
二师兄领着身后的剑卫，大踏步地走向正门，抬起一脚便将正门踹开。
院子里边，几个身着粗布衣的男人正好冲着大门慌乱跑来，在看到胖子的时候，不禁微微一怔。
而下一刻，为首的那个男人面露凶光，身后抽出一柄匕首，闪电般地朝胖子的咽喉刺来。
二师兄对此只是抬剑上撩。
那剑势看起来很慢，甚至浑身破绽，但当上撩的动作完成之后，那妄图偷袭的男人竟然被斩成了两截。
猩红的血液飞溅，沾到了二师兄的衣衫上。
胖子面无表情地朝那地上的碎尸啐了口唾沫。
“杀，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