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如何可能？
凯恩连神都能斩，连剑圣周平不知何时都成为他的弟子。
自己虽然也有诸神精神病院的傍身，但是想杀凯恩，难如登天。
不论如何，这想法也太过荒谬了，仅仅在林七夜脑海中出现了一瞬，便被他给按了下去。
这个时候，程天武从驿馆里出来了，来到了大院之内，看到了林七夜等人。
“林七夜。”
林七夜问道：“所以，你那个方法到底是什么？我们要怎么去支援凯恩？”
程天武说道：“先不急……我们要等他过来。”
“谁来？”
“自然是在下。”
众人扭头望去。
只见灰蛇站在小院门口，而蛇女也就站在他身侧。
灰蛇恭敬地行礼，“早安，守夜人的诸位。”
“灰蛇？”
林七夜皱起眉头，“你这段时间到底都去哪里了？”
“布局。”
灰蛇礼貌地回答：“我们已经尽到了所有能尽的人事，接下来如何，也只能是看天命而已了……辛苦一下安副队长，召集你们小队全员吧，接下来，我们开始商量具体的作战计划。”
“行。”
安卿鱼进入驿馆，将各个房间内的守夜人小队成员都找了出来。
“啊，早上好啊。”
百里胖胖伸了个大懒腰，一身筋骨弄得嘎吱作响。
“……”
曹渊看了一眼呆在林七夜身旁的灰蛇和蛇女，前者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后者在看到红缨之后便十分欢喜地贴了上去，惹得红缨满脸嫌弃。
曹渊朝林七夜问道，“队长，所以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吗？”
“嗯。”
林七夜点点头，双手环胸，“现在具体情况，还是听听这位灰蛇怎么说，想必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十分完备的计划。”
“不，计划并不完备，执行计划的是人，到底能不能成，还是得看天命而已了。”
灰蛇说道，“如今尊主身处于灾渊魔域……也就是神州域那片已经沦落为崩坏的地界，如果不出所料，此时的他，已经开始和被崩坏能腐化的‘周平’交战……”
周平已逝，尸身被占，这是大伙儿已经知道的事实，灰蛇相当于说了一句废话。
而接下来的这一句话，也让大伙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故而，杀机，便是出在这腐化‘周平’之上，届时，尊主可能会因腐化的‘周平’而死。”
“啥？”
百里胖胖瞪大眼睛，“难道说凯恩会死在自己的徒弟手里？剑圣前辈要弑师？”
林七夜皱起眉头，“如果照你这么说，营救凯恩的方法，是彻底摧毁被腐化的剑圣前辈吗？”
“不一定。”
灰蛇说道：“剑圣曾经在这个世界斩了一名律者，但它的尸身在崩坏腐化的领域之中待了太多年，本就是已死之物，如今被那残存的律者意识占据，只要待在那领域之中，便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哪怕是神明的法则，还是律者的‘权能’也无法将其彻底抹除。”
语毕，灰蛇看向一旁的程天武，“龙象剑灵，你可以将你的解决方法说出来了。”
“……”
程天武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剑心归位，剑意重聚，可重新唤回周平的残存意识，压制住那残存的律者意识。”
“……”
剑心归位，剑意重聚。
千年前的周平曾经兵解自身，剑心和剑意被分散入了此方的轮回，而自己的尸身被封印在灾渊的魔域之中。
大伙儿都已经知道，那个名叫安安的女孩，便是周平所化剑心之一。
“可是……还有个问题。”
沈青竹说道：“现在不是只找到了剑心而已吗？剑意在哪里？”
灰蛇说：“剑意，已经进入灾渊魔域之中，她已经在等待时机了。”
“！”
话及此，大伙儿都感到了惊讶，随即便是脊背发凉。
虽然一路以来，众人都多少认识到了灰蛇那打不死杀不尽的能耐，但在如今这种危机关头，他还能做到这种未雨绸缪的大局安排，这掌控一切的能力，实在是有些变态。
人家数值不高，但人家跟你打的是情报，拼的是排布和谋略。
有一说一，这种敌人是最可怕的。
洛基为何会成为外神之中的可怕存在，就是因为他永远给自己留有后手。
灰蛇的层次，某种意义来说，又在洛基之上。
因为灰蛇极少暴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除非他自己说出来，否则，你永远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所有的手段，所有的心机，都藏在幕布之下，除非必要，本人不会亲自出现在大众之下。
或许只是为了试炼凯恩，又或许只是为了尽自己的忠心而已。
无所求，故而无所畏惧。
“可是，我还有个问题。”
赵空城说道：“你可说了，如今的剑心就是那个叫安安的少女，剑心归位，那安安该怎么办？她会死吗？”
程天武摇摇头，“不会，剑心并非魂魄，她最多只是会昏睡片刻。”
“哦，没事儿就好。”
“……”
林七夜看了眼程天武，随即对灰蛇说道：“既然你已经安排好了，那我不妨问问，我们到底该怎么进入灾渊魔域之内？”
“林队长请放心，我擅自离队这么久，当然已经为做好了准备。”
灰蛇回头，朝小院子外边走了出去。
“大家请随我来。”
小队众人不知所然，但还是跟着灰蛇走了出去。
他并没有往太虚山上走，而是朝祈平府内走去。
昨夜的崩坏虽然在城内多处爆发，但是却并没有波及很广，因为祈平府本身的面积也是极大的，如果硬要作比较，也可能就是几处起了火。
如今，街上到处都是维持秩序的剑卫和后勤，一些未曾被波及的街道商铺也照常开始开张营业，虽然有所混乱，但还是那般欣欣向荣。
灰蛇带着众人穿街过巷，越走，普通百姓越少，道上的剑卫也越发多了起来。
而就在前方不远处，众人都是融合战士，都感觉到了空气之中的崩坏能浓度浓厚了起来。
林七夜看向灰蛇，“我们正在往崩坏中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