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幕小队众人听了这话，脸上顿时露出古怪的神色。
严格来说，他们这会儿身上“人类”的成分确实不多——毕竟夜幕大部分成员体内都融合了帝王级崩坏兽的因子。虽说灾渊魔域已被拔除，但神州域内的崩坏能浓度仍远高于大夏，身处此地，他们体内的超变因子异常活跃。
这在夏思萌眼中，便成了另一番景象：凉亭里这群人往那儿一站，个个都散发着灭城级起步的超高危气息，活脱脱一群从远古洪荒里闯出来的恶兽，比寻常神兽凶戾百倍。
夜幕小队是在斋戒所事件后才逐步转化为融合战士的，期间凤凰小队从未与他们碰面，自然无从知晓这其中的变故。
凯恩身上的气息没那么强的排斥感，是因为他队伍里是为数不多能收放自如的……如果进入业魔，恐怕凯恩才是凤凰眼中最恐怖的那个。
不过，除了凯恩，其中也有例外。
夏思萌为数不多认识的，那个名叫红缨的女孩，身上的气息虽然狂暴，但相对来说亲和，没有其他人那般拒人千里；与此同时，还有那位身着蓝色汉袍、模样清纯可爱的小妹妹，气息倒是最接近人类，同样温润无害。
“此事说来话长。”
凯恩略感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思索片刻后，姑且找了个易懂的解释：“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机缘。就像你们凤凰小队的凤凰血脉一样，我们也传承了……某种凶兽的血脉，大致可以这么理解。”
“凶兽？”夏思萌瞳孔骤缩，失声惊呼，“这么说……你们投靠古神教会了？？”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林七夜无奈地走上前，耐着性子解释了半天，总算让夏思萌等人勉强接受了现状。
夏思萌挠了挠头：“哦，生化战士是吧？”
“是融合战士。”林七夜纠正道。
“行吧，具体我大概清楚了。”
夏思萌收敛了惊讶，表情终于正经起来，“所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此事牵连甚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凯恩想了想，提议道，“不如你们到梦里亲自体验一番，省时省力。”
“梦里？”凤凰小队众人面面相觑。
“对。”凯恩点点头，转头冲林七夜道，“队长，来帮我一下。”
林七夜挑眉：“要我做什么？”
凯恩单手捏诀，闭上眼：“站在我身边就好，我需要借你的‘奇迹’一用。”
“行。”
“凤凰小队的各位，暂且别动，很快就好。”
夏思萌等人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依言站在原地。只见凯恩闭目凝神，周身渐渐萦绕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气质，仿佛有某种古老的韵律在流淌。
“他心之箴言。”
随着凯恩轻喝一声，天慧箴言发动，凤凰小队全员眼前都飘过一片淡黄色的菩提叶，叶片缓缓飘落，带着他们坠入了一片迷蒙幻境。
身后，百里胖胖悄悄凑到曹渊耳边：“哎，老曹，有没有觉得凯恩哥的气质变了好多？”
“唔……”曹渊摸着下巴沉吟，“确实不一样了……比以前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温润儒雅？”
“我也这么觉得。”百里胖胖用力点头，“总感觉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大事发生了。”
一旁的小红缨瞥了他们一眼，抿唇不语。既然凯恩没打算说，她自然不会多嘴。
不过短短几分钟，幻境便悄然散去。
凤凰小队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悲恸。夏思萌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这……这怎么可能……剑圣他……还有这个世界……”
“事情就是这样。”凯恩睁开眼，俯身将她扶起，“如今事态已暂告一段落，我们眼下唯一的任务，便是将周平的骨灰带回大夏。”
“呼……”夏思萌深吸一口气。
作为特殊小队成员，她早已习惯守夜人中的牺牲，很快便收拾好了情绪，苦笑道，“你们在这儿干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回去之后肯定又能拿一枚集体星辉奖章了……还没正式成立就攒了两枚，你们这支小队，怕是要直接载入史册了。”
“奖章不过是身外之物。”林七夜环抱双臂，语气凝重，“现在该说说你们的情况了，大夏现状如何？”
“唉……”夏思萌重重叹了口气，走进凉亭在石桌旁坐下，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不太妙。”
三个字一出，在场所有人的心都猛地揪紧了。
百里胖胖连忙凑过来：“不太妙是啥意思？”
“字面意思。”夏思萌眉头拧成了疙瘩，“两个星期前，埃及诸神自海上来犯，叶总指挥在内的几位人类天花板全都出境迎敌……但咱们这边原本的五位天花板少了两位，对方却来了四位神明，一时之间寡不敌众，差点就撑不住了。”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庆幸：“幸亏迷雾里突然杀出一位援军，不然总指挥他们恐怕就危险了。”
“援军？”夜幕众人面面相觑。
守夜人的常识里，迷雾深处是灾厄横行、外神肆虐的绝地，怎么可能有友方力量？
“没错。”
夏思萌故意卖了个关子，沉声道，“那位援军，名为‘纪念’。”
凯恩追问：“他们最终活下来了吗？大夏现在到底怎么样？”
夏思萌眼角抽了抽，冲凯恩翻了个白眼：“你让我喘口气慢慢说行不？谁都跟你似的能直接脑内传输啊？”
“……”
随着夏思萌的讲述，夜幕小队众人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时空错乱，大夏四分五裂？”小红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嗯……”夏思萌沉重点头，“总指挥他们击退外神后没多久，大夏各地就出现了诡异的时空错乱。大量百姓被困在重叠的时空里，有些时空尚且安全，有些却涌出了无数凶戾异兽。所有休假的守夜人全部紧急归队，总指挥当即宣布，大夏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她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续道：“更奇怪的是，笼罩世界的迷雾不知为何突然退散了。安塔县北边还凭空冒出了百丈高的古城墙——我们当时刚在安塔县附近结束任务，接到当地守夜人的求援就赶了过来，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撞上了你们。”
凉亭内一片死寂。
“大夏情况危急，不能再等了。”安卿鱼看向林七夜，“队长，该回去了。”
“嗯。”
林七夜看向凯恩，询问他的意见。
凯恩也点点头，说道：“这样吧林七夜，你去叫路无为，我去找程天武他们，问问他们的意愿，十分钟后，我们在山脚汇合……对了林七夜，你妈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