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借此次合作契机，自己若抱上中电院的大树，哪怕是根枝杈，未来也足够喂饱肚子。
而最直接的利益，如果想完全掌握项目的话语权，并制衡李董旁系的势力范围，中电院这样的老牌、权威又中立的第三方，自然是最上等的一张牌。
但这张牌，在当前项目给李董的利益输送上，确实弱了很多，怎么打？
……
头疼之余，林琅拨通了程弈的手机号。
“程总，方便吗？”
“李董的事？”
“对，他和你说了？”
“刚说完，你想拉上中电院？你中午说的‘神仙妹妹’？”
“是的，你怎么想？”
“你在哪？”
“李董包间，旁边的小包。”
“哈哈，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不plan A失败了嘛！”
……
“你还真想今天就让他们见？那什么‘神仙妹妹’，什么头衔儿？你不会……只考虑美色吧？”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知道李董在这个KtV，下午我们仨正好没事儿，就都往这里走了走。”
“我信你个鬼哟！鬼心眼子那么多，你的心机，越来越明目张胆了啊！”
“全世界都可以说我心机！但你，程弈！不可以！”
“噢，就属我不可以？干嘛？突然撒娇？”
程弈语气中一丝轻佻。
……
林琅的无名火，一股脑烧到浑身难耐，果断挂断电话。
……
奶奶的！
每天风里来雨里去！
现在烫手项目要变天！
压力大到爆炸！
他程弈，还在这儿冷嘲热讽！
我真是多余操心他！
老娘不伺候了！
……
想到这儿，林琅起身走去门口，刚准备拉门，门就朝着自己，打开了。
接着，她撞进了一个怀抱。
“啊，不好意……你？怎么过来了？”
程弈低头看着眼前面色桃红，眼神里有点脾气，有点奇怪，更多是不解的，林琅。
然后，幽幽地吐出——
“占我便宜了噢，林总！”
……
林琅立即要退后。
程弈却拽住了林琅的手臂，两个人不自然地，身前贴近了一点。
……
程弈弯腰，在她耳边低语：“别慌，你已经占到了便宜，不如多占会儿！记得好好报答我就行！”
林琅听出话里有话，退后一步，直白问：“程总，你直说吧，是什么意思？”
……
程弈看出她怒气未消，也知道自己刚才在电话里，口不择言的“心机”，戳痛了她，可自己的高傲姿态，并不想放低，就转移到关键话题——
“你的‘神仙妹妹’，据说中暑了？你没送送？”
“我哥们儿去送了。不过，这包间就定了2个小时，现在还剩半小时左右，你想聊聊，咱们可以就在这说。”
“就在这吧！一会方便跟着李董换场地。”
说罢，程弈径直走向沙发，四仰八叉八爪鱼上线。
……
“我发现你对我，真是越来越不见外。”
林琅看着程弈，也挪步过去。
程弈侧过脸，看着林琅坐到自己身旁，她的脑袋向后枕着沙发靠枕，离自己小臂1公分的距离，缓缓吐出一句话——
“你不是一直想做我‘贱内’？”
“咳咳咳，你在说什么？”
“‘不见外’，那不就是‘见内’？”
……
见内？
贱内？
怎么总爱玩谐音梗和双关啊？！
“我说的是‘你对我不见外’，那我们按你听得懂的语言逻辑，转换一下，是你对我‘见内’，对吧？所以，是你想做我‘贱内’，对吧？”
林琅边说，边用两手，轻轻按压自己的太阳穴。
“我看是你的大脑转速，跟不上我吧？我只对‘贱内’‘见内’。”
……
吗的。
听他说话。
头疼。
“我看你是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呢！”
“少自夸，还‘太阳’。”
“重点是，送你飞天。”
“怎么送？哪种飞？”
程弈侧过身子，看着林琅，靠近了一点。
……
“我今天实在是没心情和你斗嘴，我好累，可能有点撑不住了。”
林琅闭上眼睛，继续按揉太阳穴。
“怎么了？中午不是还上蹿下跳，抓大鱼呢？”
1秒。
2秒。
3秒。
见林琅没说话，程弈那条离林琅最近的手臂，顺势搭在林琅的肩膀上，手掌向下，拍拍林琅的肩头——
“说吧，有我呢。”
……
林琅听到这句话，实实在在吓了一跳。
同时，对他温暖的手掌，靠近的动作，产生了一丝警觉。
“有你？抓大鱼？”
林琅偏过头，笑了一声，而后看了看程弈：“中午喊你，你都不愿意。”
“那不是林总已有佳人相伴。”
“‘拙夫’可在吃醋？”
林琅感受到身边人细若游丝的胜负欲，用‘贱内’对应的‘拙夫’挑战他。
……
“吃醋？在林总心中，我都不配拥有姓名。”
“程总，你什么时候偷窥我的心了？不过，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什么时候自诩‘拙夫’了？”
“来吧，说正题吧！”
“呀，这话题转得，你牙硌得疼嘛？”
……
程弈笑了笑，看林琅逐渐恢复了商务状态，于是把手臂搭回沙发，慢慢说道——
“李董这个项目，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事成，你就是头号功臣，收成上，自然不会亏待你。
那么，李董的意思，我想聪明过人的优秀的林总，应该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我现在只想和你说明一个情况，我们善本智能，只要30%，无论整张盘子大小，只要30%。”
……
林琅听到这里，心里寒了一半。
什么意思？
只要30%？
那么，整个计划参与度，也只有30%？
之前口口声声说，今年最主要的业绩来源，就是李董集团的数字化改造项目。
仅按目前价格算，30%不过百万，这就够了嘛？
程弈怎么了？
有其他项目上的，更粗壮的大腿了？
等等！
“无论整张盘子大小”？
难道是，他要站队李董利益军团，冲刺更大盘子？
所以，30%，足够他今年交差？？？
……
想到这里，林琅眉头微蹙，随后咳嗽了一声，双臂在胸前交叉抱起，淡淡笑了一下——
“程总，贵人多助，为你高兴，为你鼓舞！”
……
程弈听到这句，有点意料之外，侧过脸，看着林琅的眼睛。
分不清她是食之无味，
还是无所吊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