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许了一个很贪心的愿望。
如果真的有掌管生日的神明,他希望妈妈每一年都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多喜乐,长安宁,久安康。
岁岁无虞,长安常乐。
等许完愿望,陆砚缓缓睁开眼,目光一直看着南山。
分蛋糕的时候,南山有些犯愁了,无论是奥特曼还是GGbond,看起来都很美味的样子。
南山思考了几秒,索性给自己切了两块蛋糕,不能偏心!
陆砚见南山选好蛋糕后,他才开始给其他人分蛋糕。
沈进看着手里的蛋糕,感觉手里的GGbond有股猪屎味,他吃蛋糕的表情痛苦极了。
这头死猪的猪屎味都要溢出来了!
最后他还是吃完了,虽然蛋糕长得抽象,味道还不错。
生日聚会到晚上,大家喝得都有些多了,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的酒在这些富家子弟眼里跟喝水一样。
来参加生日聚会的同学和朋友都是很懂礼貌的人,走的时候地板是干净的,离开的时候除了桌子上有一些垃圾,整个大厅都很整洁。
南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给陆砚展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了,她可是做了很多功课的,绝对让陆砚大吃一惊。
妈妈的表情很好懂,陆砚露出笑容,“妈妈,今年我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南山见陆砚终于问了,她清了清嗓子,表现得很神秘,“二楼的某个地方,你可以去找一找。”
陆砚以为妈妈把礼物藏起来了,他跟着南山一起来到二楼,等上了二楼,他怔了怔。
礼物堆满整层楼,甚至都溢到了楼梯口。
妈妈的爱不用找,只要抬眼,就能看到。
陆砚眼前的视线模糊了,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南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很想问妈妈,他真的值得这么好的礼物吗......
南山没想到陆砚这个时候又哭了,她有些哭笑不得地开口:“砚砚,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要哭好不好,你今天应该特别开心才是。”
陆砚的眼睛在南山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蒙上一层水汽,随后眼里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掉落。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乖,也没有特别听话,我骗了你,其实我一直是一个坏孩子。”
他再也无法抑制,压抑了许久的不安全部化作了滚烫的泪水。
南山听着陆砚这近乎自我厌弃的话,她这下是真的彻底放心了。
看来,陆砚这些年真的感受到了她的爱。
现在的陆砚才像个孩子,会哭、会闹,而不是假装乖巧,假装被改造好。
与其说是哭闹,更多的是试探,他迈出了虚假的舒适区,他在朝妈妈暴露出他阴暗的一面。
他想让妈妈用行动告诉他:
他闹,妈妈也是爱他的。
他哭,妈妈也是爱他的。
无论他怎么样,妈妈永远爱他,也永远不会丢下他。
这是南山给陆砚的勇气,一个愿意把真实的自己完全暴露出来的勇气。
“如果砚砚是坏孩子,那我就是坏妈妈,我们一起当大坏蛋,当反派,怎么样?”南山温声道。
陆砚擦了擦眼泪,他摇头,一边哭一边说,“不要,我想你一直是这样的,不当大坏蛋,也不当反派。”
“可是我和你是一样的,你都当坏孩子了,那我作为妈妈,也得当坏妈妈。”南山故意道。
“......”陆砚眼睛红彤彤地看着南山,他抿了抿嘴,一言不发。
最后声音带着哭腔,他开口道:“那我当好孩子,你也当好妈妈。”
“其实我本来就是好妈妈。”南山笑着看向陆砚。
陆砚抬眸,他也小声道:“那我也本来就是好孩子。”
“好巧啊,看来我们都是好人,不用当反派了。”
南山说完这句话,看着任务进度99.9999%,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歪嘴斜笑,就算不用拳头,她也能让小孩变好。
哇咔咔,不愧是她!
陆砚花了整整一晚外加一个早上才把他的生日礼物拆完。
全球限量的跑车、m国的房产......妈妈几乎要把世界上所有好东西都放到他面前。
这些东西陆砚生下来就可以有,可是他又知道不一样。
18岁的这一天,陆砚知道自己该成为大人,可是在妈妈那里,他想永远当个小孩。
妈妈,对不起,他再次骗了她。
以前幼儿园的时候,他会坐在窗边,在心里问自己,有妈妈是什么感觉。
当时没有人给他答案,现在他成年了,他可以告诉幼时的自己——
如果感受到家了,那就是妈妈的感觉。
有了妈妈,什么都不用怕。
因为不用害怕,妈妈永远都在。
陆砚的眼睛再次哭成核桃,妈妈说过,开心要笑,不能哭。
想到妈妈说的话,他擦干眼泪,扬起笑,从今天开始,他就不能依赖妈妈了,他也想独当一面。
以前妈妈保护他,以后,他保护妈妈。
陆砚完成学业的时候,已经二十岁,回国的那天,约定好办欢迎派对的那三个人还在国外上学,他们没想到陆砚回国比他们都快。
陆正庭在得知陆砚要回国了,他给陆砚在底下提供了一个职位,不起眼,但够用了。
下一届的选举陆正庭没有参加,上去的是一个傀儡, 被各大财阀把控的傀儡。
等把陆砚扶到那个位置上,他就准备退休了。
南山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头发披在肩头上,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优雅。
“几年不见,h国真是物是人非啊。”
陆砚听到南山这样说,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妈妈又开始随地大小演了。
“确实,可能是因为少了妈妈的缘故,感觉h国的天有些黑。”
南山闻言,挑了下眉,故作深沉道:“此话何意?”
“h国需要你,南山大王。”
“在外面呢,朕没有想要篡位,别瞎说!”南山装作无奈地开口。
回到南家,南山看着已经黑发苍苍的父母,她忍住泪,问道:“在哪家染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