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建业叹了口气。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灰……仙儿？！
这只老鼠精，原来这么牛的吗？
灰仙属于是奉天萨满教的一种说法，共有五仙，分别为“狐黄白柳灰”。
其中，狐仙就是指的狐狸，黄仙指的是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
白仙指的刺猬，柳仙指的是蛇，最后灰仙就是老鼠了。
“现在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自称仙了，你说是吧二祖奶？”
易风摇了摇头，感叹道。
二祖奶：“……”
三天之内杀了你。
“而且我与它有过约定，马上就要到时间了。”
“不会再有意外发生的。”
谭建业接着道。
约定？
谭建业点了点头：“这话说起来可能就有点长了，几位，且听我慢慢说。”
众人也不急，反正小白鬼蜮还在，老鼠精跑不了。
他们也很好奇，谭建业和老鼠精之间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当年，我和我妻子感情受阻，虽然小曦的爷爷并不同意我和她妈妈的婚事。”
“但是，她妈妈还是选择了相信我，嫁我为妻。”
“并且和小曦的爷爷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过的很好，很幸福，也相信我一定能够成功。”
“一开始，我其实挺有信心的。”
“可是，现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七八年时间，我一直都在努力，可是失败了太多次了，挫败的感觉让我抬不起头。”
“只有小曦的妈妈陪着我，安慰我，还为我生下了小曦。”
“可是越是这样，我的压力就越大，越是愧疚。”
谭建业回忆着，眼眶逐渐湿润。
他太想证明自己了，太想把亏欠谭昱曦妈妈的一切都补上。
可越是这样，越是很难出头。
明明干的是最多的，那拿到的工资却那么微薄。
这就是成年人的无力感，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能够做到的，也就仅仅只是活着。
所以，当时的谭建业的很清楚，他得自己做点买卖。
可他有老婆有孩子的，自然没有那个胆子，万一赔了，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纠结的谭建业，回到了老家乡下，给父母上香。
结果就意外遇见了，被当成垃圾一样丢进河里的君子神神像。
不知道怎么，当时谭建业的耳朵里有一个极为怪异的声音响起，让他带走神像。
可谭建业又不敢直接拿走，怕被村民说，只能是花了一点钱，将神像买走。
“结果没想到，神像竟然会说话。”
“它说，它可以帮我。”
谭建业接着说道。
谢逸之和易风看了对方一眼，听谭建业这么说，他们就知道了，正片开始。
这熟悉的剧情，这老掉牙的招数。
不过，他们并没有出声打断谭建业，而是让他继续往下说。
“它要我，把六十岁之后的命给它。”
“它就可以帮助我成功。”
“同时，还答应帮我治好我妻子，也就是小曦妈妈小时候落下的顽疾。”
“让她能够和女儿一起幸福的安享晚年。”
谭建业说道。
他还记得很清楚，当年他脑子迷迷糊糊的买下了神像。
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神像又开始和他说话。
六十年，也就是一甲子。
“能活这么长时间，已经很够了，荣华富贵你享尽了才走，你不吃亏。”
“你还说，你妻子身体不好是吧？”
“放心，等你走后，你妻子身上的顽疾，我会帮她治好。”
“你好好想想吧……”
可当时的谭建业，已经迷糊了。
加上这么多年了，他已经没有勇气再自己去闯了。
所以，谭建业同意了君子神的交易。
之后就按照君子神的要求，将其带回家供奉了起来。
果不其然，没几个月，谭建业的生意就好起来了，赶上了风口。
一波下来直接起家，吃的七饱八饱。
买了地，盖了房，终于如愿完成了之前许诺给妻子的一切。
按照君子神的要求布置了房子，打乱了格局。
只可惜，小曦的妈妈身体没能坚持到谭建业的六十岁，早早的离世。
谭建业的心彻底死了。
那段时间，他忽然感觉自己所追求的，所做的都是空的，没有了任何支撑，像是泡沫。
完全是靠着谭昱曦，才没有选择想不开。
这个期间，谭建业和君子神有过三次争吵。
前两次，都是谭建业斥责君子神不肯在他妻子不行的时候，出手救她一命。
可君子神却表示，约定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
因此。
就有了谭昱曦的小狗被咬死，家里的阿姨被吓跑的事情。
再加上，每次他们一吵，谭昱曦就会生病发烧。
谭建业就认为是君子神在用女儿谭昱曦警示他，威胁他。
因此，谭建业只能选择忍让。
至于这一次，则是马上要到时间了，谭建业也逐渐开始舍不得谭昱曦。
如果没有亲自送女儿出嫁，他心里也会有遗憾。
但是，很明显，君子神是不可能愿意等的。
这次，谭建业让谭昱曦前往龙虎山，也是希望她能求一份福缘。
等谭建业走了之后，她和君子神也就再没有任何牵扯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如今一晃眼，我已经五十七岁了。”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马上就要到了，我也……”
“早就不想活了。”
“小曦的妈妈，应该在下面等我很久了，我该去见她了。”
谭建业看向谭昱曦。
“爸……”
谭昱曦脑子嗡了一下，一片空白。
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爸爸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事情。
六十年，五十七岁，也就是说，她爸爸已经只剩下三年了？
她从小就失去了妈妈，可就只剩下爸爸谭建业了。
现在却得知，谭建业也只能再陪她三年时间了？一时间，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件事情。
“可是谭叔叔，这里我得打断你一下。”
谢逸之突然开口说道。
谭建业顿了一下，点点头道：“逸之，你说。”
谢逸之挠了挠头，想着应该怎么委婉的解释。
可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说法，道：“您被骗了。”
“像这种老鼠精的话，您能发家，跟它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
“因为，它压根没那本事……”
“不然也不至于被丢在河里泡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