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习以为常
沈应川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了。
他来的时候，素素家的药铺子甚至还未开栅栏板！
于是沈世子可怜巴巴地带着一大车礼物在门口等着。
秋日晨凉，沈应川等啊等，冻得都开始打喷嚏了，才被打着哈欠开门的王四儿发现。
接着自然是被赶紧带进铺子里，素素又是给熬姜汤，又是给行针驱寒，总算是把沈小世子这冻得通红的小脸蛋，给稍微救回了来了一点儿。
沈应川又是感动又是心疼素素为了自己忙活，拉着人不让走，开始拼命地诉衷肠，还给她讲自己一路上遭遇的事，并且给她一样一样地看自己带过来的礼物。
王四儿：“……”
这宁素素一会儿还能有时间给人看病吗？
恐怕她去茅房，沈世子都得在外面等着吧？
这房间里实在让人没法待，王四儿默默地去后院晒晾药草了，只留下沈世子继续在房间里抓着人说话。
不过，京城里各种医馆本来就多，素素开的这一家又没有什么宣传，悄无声息地从地里长出来一般，一天到晚也没几个人进来。
沈应川一天到晚地赖在这儿，竟然也完全没能造成什么打扰。
唯独晚上陆离过来的时候，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各种火花四溢。
其实沈应川很想狠狠揍陆离一顿的，只是宁素素好像因为此事有些烦恼，沈应川不想让她为难，只能勉强压下火气来。
另外一点就是，姓陆的不讲武德，打架的时候本事没多少，却专门挑着见不得人地方下手，打了几次都是他吃亏。
沈应川也不想在宁素素面前丢脸。
而陆离亦然。
自从知道了姐姐的真实身份后，陆离十分后悔自己过去行事太过保守，一直攒着劲儿想多多表现，让素素更多对自己增长好感，也不愿意被姓沈的蠢货破坏掉自己在姐姐心里的形象。
于是在双方的各怀心思之下，虽然偶尔小打小闹，倒也勉强维持住了一个基本的和平。
关于医馆里没有客人的事，沈应川和陆离其实都各自想用自己的方法给素素拉客的。
尤其是沈世子那边，想给他送礼的天天都排着队，只要他一开口，只怕一群人抢着过来给送钱。
但是素素全部拒绝了。
不仅不需要他们拉客，甚至也不希望与两人有关的任何牵扯到利益的人来店里。
沈应川就不敢背后做多余的事了。
于是医馆就继续保持了每日多则一两人，少则没病人来的状态。
看着素素对此甘之如饴，沈应川也就放下心来了，其实对他来说，人少更好，他还能多跟宁素素单独相处一下呢。
陆离则是一开始就清楚素素的性格，知道她只是想给普通百姓看病，希望一切随缘罢了，也就不去多做干涉，只是在暗中默默地给她挡去一些麻烦事，不叫那些腌臜的东西出现在她眼前。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平淡地过去，眨眼间，秋天已过，转入初冬了。
这期间，陆离的职位又有上升，虽然品级未变，但是手里的权利又增多了不少，送的礼物给素素的库房堆得满满，气的沈应川恨不得半夜给东西扒拉出来换成自己的。
不过相应的，他过来医馆的时间也少了一些，很多次都是傍晚时分才带着一份寒气，风尘仆仆地过来，与素素一起坐一会儿就要离开。
王四儿这些日子对这两个人也已经习以为常了，见到陆离或者沈应川过来，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每每想办法避开。
毕竟以这两人，尤其是那沈世子来医馆的勤快程度，如果她每次都要避开的话，那活也就别干了，天天在后院躲着去吧！
她现在干脆就是自顾自做自己的事，将他们视为无物
反正若真的有需要她避开的时候，宁素素是会开口的。
——虽然迄今为止还没见那女人开口过就是了。
而这些日子以来，虽然说医馆里没什么收入，但是宁素素还是打着各种旗号，给她发了不少银钱过来。
而后宁家公子，陆公子和沈公子，也时刻不停地送各种礼物过来，什么食材干货，布料首饰，给库房堆得都要放不下了。
宁素素照例所有的东西都要分给她一份儿。
导致王四儿现在别说报恩了，她反而觉得自己欠宁素素的越来越多。
——她现在的箱笼财物数量，恐怕跟春梨村的里正夫人都快有的一拼了！
王四儿决心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更有用才行。
医术方面她是帮不上宁素素的忙了，武功虽然也不怎么样，但是还可以练一练，以后遇到事情还能给对方当个打手什么的。
于是，她开始在自己的每日行程里定点划出两个时辰来，在后院练武。
沈应川一开始看到，还有意在素素面前显摆，表示要教王四儿几招。
结果被王四儿在过招的时候，一拳头砸到眼睛上以后，再也不提这茬了。
不过倒是有缠着素素给他的眼睛上药，还非要素素给他做了一个蒙眼睛的布套。
然后素素缝布套的时候，被抽时间过来看姐姐的陆离看到了，很是不满，强烈要求素素也得给他做一个什么东西。
素素的缝制手艺其实蛮差的，两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大的活计，顶多也就是绣个荷包什么的。
不过陆离开了这个口，素素也不忍心拒绝，瞧着陆离大冬天上朝每次都冻得手通红，便决定给他缝一对防冷的手衣。
正好宁蟠龙前日送来了一副不错的兽皮，素素便想着用这皮毛来做。
结果她的技术太差，缝了几天，皮毛弄的稀碎，也只做出来一只，剩下的皮毛不够再缝手衣的了。
家里虽然还有别的皮毛，但是颜色上有些不一样。
素素知道陆离平日对外物要求都是比较精致，也不想说做个东西还给他弄两个不一样颜色的，便决定去外面市集上看看，有没有类似颜色的皮毛售卖，买一些回来。
正好现在沈应川还没过来医馆里，素素抓紧机会叫王四儿看店，自己往市集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