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还记得白日在太庙中的沈祈谦。
光凝冕服，气肃环佩。
可如今他跪在自己面前哭得满脸泪，身为一国之君却说出甘为外室这样自轻自贱的话。
盛意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扬手甩了他一耳光。
“我是这么教你的么？”
沈祈谦被打得摔在地上，低低笑了两声后望向先生，一步步向前跪行靠近。
那眼神又凶又狠，盛意心跳得很快。
沈祈谦握起他的手放在另外半边脸上，仰起头很认真地问道：
“先生，这边您不打吗？”
盛意挣扎着收回手，沈祈谦得寸进尺直接坐了上来，将头埋在他怀里低声道：
“先生舍不得，是不是？”
“沈，唔……”
这次沈祈谦没给盛意说出话的机会，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按在榻上又吻了一遍。
细细密密的温柔仿佛无孔不入。
盛意自幼受师父教导，修得是清心寡欲，再加之体弱，极少有那种想法。
一直被压在心底的那丁点火星，沈祈谦偏用欲望来点。
“先生……”
盛意想推开他，手腕却被沈祈谦攥得更紧。
曾经盛意亲自指点过的武艺，如今全都用在了他身上。
沈祈谦手上动作半点不饶人，嘴上却哭求道：
“先生，您疼疼我，先生。”
沈祈谦吻着吻着，突然感觉到先生一只手臂环住了他的腰，他大喜过望，可紧接着身体便僵在了那。
盛意将人掀到一边，坐起身理了理被他弄乱的衣服，莹白如玉的肌肤被红色衣衫遮住。
他无奈低声叹息，揉了揉酸痛的眉心。
走到另外一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两口后心中火气平息下来，盛意才看着满脸泪痕的新帝说道：
“陛下，你才见过多少人？如何能笃定那便是……”
后面的话盛意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不信自己会教出一个欺师灭祖的弟子，试图将他引回正路上去。
“陛下，登基后，该选妃了吧？”
从朝中重臣家中择出适龄女子入宫，既弥补了后宫空虚，又能稳定前朝。
为皇室绵延血脉，本身也是帝王职责之一。
沈祈谦红着眼睛说道：“先生连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凭什么说那便不是？我恋慕先生，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选啊，先生尽管去选，选得越多越好。朕夜夜都去，给她们讲讲朕对先生思之如狂。”
盛意头又开始痛了。
那边沈祈谦眼泪都快流干，盛意才替他解开了穴。
一能动沈祈谦就抱住了他的腰。
“先生，您留在皇宫中吧，我什么都听先生的。”
折腾到这么晚，盛意咳了两声疲惫道：
“你退下，我要睡了。”
感受腰上的手臂更紧，盛意带点妥协意味地说道：
“我……不走。”
得了先生的承诺，沈祈谦随意擦了擦眼泪，便恭敬朝着先生行了个弟子礼，叩拜后离去。
屋内安静了下来，只剩一对喜烛燃烧的声音。
盛意越看那就越是心烦，走过去正欲吹灭，突然一道阴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先生，龙凤喜烛要燃一夜，先生与朕才能白头偕老。”
“今夜灭了，那朕明日再来陪先生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