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双眸犹如两颗晶莹剔透的绿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单调的黑色不及万一。”
“你的眼里似有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每一丝绿都像是最细腻的笔触勾勒而成。”
“你美丽的绿瞳宛如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稍加凝视，便被那份空灵吸引。”
“……”
“怎么停了？继续啊。”
玉权衡笑嘻嘻地凑近几分，几乎要整个贴在李纱雪身上。
“你睡不睡啊……”
李纱雪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旁边的人缠着她半小时了，她已经江郎才尽，再也憋不出什么来。
她转过身子，将被子蒙在头上。
“夸够了吧余清河……我睡了，晚安。”
李纱雪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好像写了半个小时的语文试卷。
题目只有一个：请用不同的话语描述余清河的绿色眼眸。
她在半小时内说了多少句……50,60？数不过来，她到后面都差点胡言乱语、精神恍惚了，再说下去，怕是要说他绿的跟王八似的，必须休息了。
“再说几句就睡，好不好？”
玉权衡浅笑着朝她那边挪了些，自然地伸出右手揽住她的腰，带着冷气的声音在李纱雪耳尖流动，却莫名蹭起些热意。
“你，你再往我这边挤，我就掉下去了……”
李纱雪躲在被褥里面，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
以及，他的心跳。
他冰凉的躯体贴近，带着某种依恋般，与她缠在一起。
两道“砰”“砰”的心跳声，也随着时间流逝逐渐统一。
“冷吗？”
玉权衡倚靠在她肩头，许久，才说出了这一句话。
“……你也知道你体温低啊。”
李纱雪吐槽道。
玉权衡轻笑，却并未将躯体挪开分毫，反而更紧了些。
“你是不是有些怕我？”
毕竟她眼底，总带着一丝惊惧，却又拼尽全力压抑着，自以为掩盖得很好。
“像林恩一样……做个损己利人的老好人，有什么意思？”
李纱雪沉默许久，仔细思索起这个问题来。
“可是很多时候……不是善恶对错的问题。”
她犹豫片刻，将手覆在那如艺术品般的玉指上。
似是想将手中的温度也传递给他。
她继续开口：“做人做事，不过顺从本心，但求无悔。”
“我不清楚你的过去，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以前的日子非常平淡，周围的人都告诉我要做一个好人，要知法守礼、乐于助人。”
“说多了，就不自觉地刻进心里了。”
“我不想让你杀他们，也只不过是我心中被灌输的这份概念作祟，仅仅就是听从本心而已。”
“我也不是什么大好人，没有像林首席那样心怀天下。你来花楼后杀的那个女子……她是无辜的，可我也不会为她复仇，只能尽力减少我不愿看见的杀戮。”
玉权衡没有说话，冰凉的手指一寸寸抚过她温热的掌心，再延伸到指尖，像是把玩着珍贵的物件。
“我的过去吗……”
他思绪飘远，能想到的只有血、恨，万人的咒骂、景仰，还有许多光鲜背后的丑陋。
母亲是世界上唯一跟他说得上话的人。
“现在……还不行……”
他喃喃着，眼中露出一丝偏执。
“跟我回去后……我会跟你说的。”
他手中不自觉加了些力道，带着绝对的掌控，牢牢将李纱雪禁锢在怀中。
“去哪儿？”
李纱雪倒是不再那么怕他了，毕竟看情况，最起码她是生命无忧的。
“……”
玉权衡却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
空气寂静。
李纱雪反而消散了些睡意。
抱这么紧，像个缺少关照的小孩子。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刺得玉权衡有些不适地睁开眼睛。
玄天大陆真是烦……
可马上，他注意到了熟睡中的李纱雪。
眼前的女子睫毛轻微颤动，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两片轻柔的羽毛，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
白色的肌肤泛着柔柔光晕，嘴唇微微嘟起，仿佛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之中，粉色的头发就像为她编织的梦幻光环，将她的美丽衬得动人心弦。
……多美好的一幕啊。
玉权衡愣上片刻，但下一瞬，他就双手推搡，强行将李纱雪唤醒。
“……你干嘛？出什么事了？”
李纱雪惺忪着睡眼转身，还带着一丝迷茫，显得无比呆萌。
“没事啊，我醒了，你不应该也醒吗？”
玉权衡笑意盈盈，将她的一缕头发撩起，放在鼻尖嗅了嗅。
“……”刚想说神经病三个字，李纱雪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算是明白了，把他当小孩儿看就好……
但她也不是软柿子！总得放点狠话！不然一天到晚被他欺负！
“以后要睡觉就让我好好睡，睡不够很痛苦的，再这样我就干脆修炼一夜了。”
……似乎也没狠到哪里去。
玉权衡笑而不语，也不知听进去没有，松软的长发垂落，衣服松垮，露出的锁骨作着无言的勾引。
李纱雪艰难地移开视线。
“今天去做调查，你觉得从哪里查起比较好？”
她企图通过讨论正事来让后者也正经起来。
“去找这间花楼的主人问问呗。”
玉权衡站起身子，将松垮的衣服好生整理了一番。
“不杀人，打人总行吧。”
穿戴完毕后，他又变成了那副言笑晏晏，令人很容易心生好感的模样。
李纱雪也稍微整理了下衣冠，随着他踏出房间。
清晨的花楼显得寂寥许多，玉权衡循着记忆，带李纱雪走上阶梯，步入最顶层的楼阁。
走到一半，便有糜乱的声音入耳。
“哈哈，带劲！”
“老王，好没啊，该我上了吧。”
“这小俊脸，来，亲一个～”
这动静……多人运动？
李纱雪内心震动，轻扯玉权衡的衣袖。
“我们……要不避让一下？”
这儿是花楼，干这些倒也正常，要是他们突然闯进去，撞见那档子事，多尴尬啊……
“不就是交合吗，什么东西让我等？”
在李纱雪震撼的眼光中，玉权衡一脚踢裂房门，门内的靡靡之音戛然而止。
她背对着身子，传音问道：“什么情况？有裸着身子的吗？没有我再转身。”
玉权衡扫视一圈，“基本全裸，不过……我建议你回头看。”
“昨晚那男的，吊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