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因癌的本质？”
术士心里疑惑更多，如秋日堆积的落叶。
就算是法恩因，亦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嗯，术士，法恩因的残魂，有没有告诉你一些什么？”
许凡并不打算将骷髅鼎的事，告诉术士。
在他看来，这除了给术士带来烦恼，不会有其他任何作用。
“六号告诉我，法恩因的确研究过模因癌，还研制出了一种特效药剂，能够延缓模因癌消耗模因碎片的速度。”
术士点了点头，心中不抱任何希望说着。
“但这药剂的配方，被法恩因藏在一处实验场所，我们找不到的。”
法恩因的实验场所，大都十分隐蔽，藏在迷雾之中。
除非像这个遗迹一样自动暴露，否则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这样么？”
想起羊皮卷轴标注的地点，许凡略微失神。
羊皮卷轴上，记载了七处地点，真要一个一个去找，术士肯定没那么多时间。
“那你的研究记录呢？有发现什么能延缓模因癌的吗？”
回过神，许凡盯着他道。
此前他们两人交谈过，但主要谈的是书上记载的一些模因癌患者事迹，并未深入谈及模因癌本身。
术士将手伸进胸腔里，从里面掏出一颗超凡源石，认真道：“我发现当超凡因子的浓度，高到能形成结晶体时，模因碎片的消耗速度就会变慢。”
说着，术士收起超凡源石，又道：“但无法解决根本，延缓一段时间，模因碎片的消耗还是会慢慢变快。”
听到这话，许凡陷入了沉思。
超凡因子，与那股迷雾状的能量体，确实极其相似，但性质却截然不同。
一个能温养序列印记，促进序列印记的进阶，另一个却蚕食序列印记，促使序列不断衰弱，甚至消失。
那这是否意味着，当一种浓度过高时，便能抑制另一种的活性？
如果超凡因子浓度高到一定程度，能否使迷雾状的能量体，停止吞食模因碎片或序列印记？
既然如此，他是不是又得扩充副序列【阵修】，布出汇聚能量的阵法？
思路延续到这里，许凡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可能的方法，他必须尝试。
那炼金宝藏所需的另外两种钥匙，他必须前往寻找。
术士也说了，法恩因研制的药剂配方，就藏在某一处实验场所。
万一他运气好，选定的实验场所，刚好就有呢？
特效药剂、【阵修】扩充、副序列升阶，这些都逼着他去寻找炼金宝藏。
不过，在这之前，他准备运用【丹师】副序列对药性的认知，炼一种能恢复身体内超凡因子浓度的丹药。
如果这种丹药对术士能生效，并能延缓模因癌吞噬模因碎片的速度，那就说明，他的思路是正确的。
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下一处在东部的实验场所，位于重雾区90。
以他目前这点实力，短时间内勉强能去闯荡，但时间一长，超凡因子跟不上供应，那就麻烦了。
因此，旅行必备的恢复丹药，必须得备些。
“无须强求，我早就看透了。”
术士见他沉默不语，还以为他是在担忧自己，忙出声安慰。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过些天乖乖给我试药吧。”
瞧着术士，许凡微微一笑。
自己不想让冰鸾来当实验对象，那就只能苦一苦他了。
“…”
术士深深望了许凡一眼，没有说话。
他忽然觉得，这世界充满“欺骗”，比如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年，居然想让他来当试药对象。
两人的交谈，在要聚餐时停止。
重新回到冰玫酒馆，许凡发觉气氛有些凝固。
正当他想问个究竟时，追杀天狼雇佣兵团余孽的映彩，突然站出来道：“冥狼逃走了，我的错。”
“逃就逃呗？队长，你干嘛这么自责？”
许凡闻言更加疑惑。
一个冥狼而已，万狼他都杀了，等【剑修】副序列进阶到精蓝级，他杀万狼同级别的人物，只会更轻松。
甚至万天能到迷雾区来，他也不介意表演个秉公执法，先斩后奏。
薇妮诺看向他，解释道：“万狼是联盟中部的通缉犯，属于狼人族，他不但具备狼人血统的能力，还是【武道家】序列者。”
“然后呢？”
许凡不以为然，追问道。
“堕落之地缺的就是这种人才，如果他走投无路，加入堕落之地，那么堕落之地的成名杀手，会帮他杀一个他指定的人。”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许凡，我的顾问啊，你危险啦！”
智果嚼碎棒棒糖，语气夸张，替薇妮诺补充道。
“就这？”许凡挑挑眉，一脸诧异。
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是堕落之地的杀手。
且不说一般的杀手能不能追上他，打得过他，就算是堕落之地的十三席前来，大不了他吃点亏，加入堕落之地就行了。
远的不谈，就那个堕天使，不就很想要他当下属吗？
“许凡，不要小瞧这些杀手，老师曾经都被暗杀过。”
看到他这态度，术士微皱眉头，生怕他意识不到危险性，认真劝说。
“你们放心，我有应付的办法。”
眼见众人都在乎自己安危，许凡回以放心的笑容。
只要有时之沙漏在，他觉得就算打不过杀手，也绝对能逃脱。
“你们确实不用担心，这小子的运气，比寻常人好多了。”
酒馆门口传来的声音，瞬间吸引众人注意力。
“父亲！”
“爸爸！”
两道截然不同的喊声，却令故作高深的青衣男子，露出灿烂笑容。
映空将酒壶收起，摸了摸两个女儿的头，眼里满是宠溺。
呼！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神使斗篷，忽然越过三人，直接披上许凡双肩。
“小兄弟，那个金色模因碎片能否给我？”
风不语略显紧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许凡微笑点头，道：“当然，这本来就是我答应你的。”
两人合作时，早就有过约定。
“…小兄弟，不瞒你说，我财产的事，可能会有些麻烦。”
许凡笑容消失，郑重道：“风前辈，什么麻烦？”
一名神使的财产，就算有再大的麻烦，他也绝不能放弃。
这关乎他的崛起速度，不容半点退让。
“风神波诺欧洛斯，将我的财产，转交给了新的第三神使——风言，我的侄子。”
许凡沉默少许，迎着众人看过来的目光，咬咬牙道：“你立过遗嘱没有？”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命运的“恶意”。
“没有，我根本不知情。”
“那我不管，你的财产是我的。”
新的第三神使又如何？风神波诺欧洛斯又如何？这财产他要的名正言顺！
“咳咳…小子，你可真大胆。”
映空轻咳两声，指了指外面。
许凡顺着他的指引看去，见到一个裹着长袍，戴着面纱的人。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但内容极度令人不适。
“风神大人的神谕，不是外人可以议论的。”
“无礼的异乡人，你的贪婪，会给你带来灾难。”
“跪下，祈求风神大人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