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被迅速“清理”得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那摊刺目的血迹被水冲刷干净，只留下一片颜色稍深的、湿漉漉的水泥地。
陈丽丽的遗体和她那些“朋友”都被杨所长的人带离了现场，围观的人群也被驱散，清晨的小区逐渐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许昭阳阴沉着脸，再次绕回那栋居民楼下。他抬头看向十楼，那扇破损的窗户已经被从里面关紧，甚至贴上了封条。
而单元门口，果然如他所料，也贴上了公安局的封条，并且有两名面色严肃的民警一左一右地守着，禁止任何人靠近。
“同志，这里暂时不能进，警方办案。”一名民警上前一步，拦住了试图靠近的许昭阳，语气公事公办。
许昭阳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和森严的守卫，知道硬闯毫无意义，反而会打草惊蛇。
他强压下立刻冲进去勘察的冲动，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走到僻静处，他拿出手机，快速给周言、邓小伦、黄昊发了信息：
「我家集合。立刻。」
十几分钟后，几人陆续来到了许昭阳的公寓。多多似乎还记得早上的混乱，有些不安地围着几人脚边打转。
许昭阳反锁上门，脸色凝重地扫过自己的队员：“现场被彻底清理了，楼上也被封了，杨所长的人守着呢，我们明面上是进不去了。”
“妈的！这叫什么事！”黄昊气得一拳砸在沙发上。
“许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邓小伦相对冷静，但眉头也紧锁着。
周言则直接拿出了笔记本电脑：“许处，你让我查的‘星耀璀璨’经纪公司，已经有了一点初步信息。
这家公司背景确实不简单，成立时间不长但发展极快，
捧红了好几个艺人，但同时也牵扯进不少官司和负面新闻里，都被压下去了。
两年前那个意外死亡的男演员叫李哲，当时官方的调查结论确实是意外落水，但……有很多疑点，家属后来也沉默了。”
许昭阳眼神锐利：“疑点？”
“嗯，”周言点头，“事发地点偏僻，几乎没有目击者。
剧组给出的说法前后有不小出入。而且，李哲死后不到一个月，他家人账户就收到了一笔来源不明的大额汇款。”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家经纪公司隐藏着巨大的黑幕，而陈丽丽的死，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许昭阳走到白板前，拿起笔，重重地写下了“星耀璀璨”四个字，然后在旁边画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明路被堵死了，我们就走暗路。”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三人，“周言，继续深挖这家公司，
尤其是李哲案的所有细节和资金往来，动用一切可用的非公开渠道。”
“小伦，你负责排查陈丽丽的社会关系，特别是她最近接触过什么人，
有没有得罪谁，或者掌握了什么不该掌握的东西。”
“黄昊，你想办法，从侧面摸清楚今天早上在十楼现场，
除了杨所长的人，还有哪些‘调查人员’？是谁在问话？被问话的又是哪几个人？我要知道他们的身份！”
“记住，”许昭阳声音低沉而严厉，“所有行动绝对保密，不能留下任何痕迹。我怀疑……我们面对的，可能不止是一个经纪公司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