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正面的评论和不断上涨的数字，陆柒柒感觉像是在做梦。
前几个小时的焦虑和不安被一种巨大的惊喜感冲散。
她反复看着那些评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难道……真的有用？
天色微亮时，那条视频的点赞数已经突破了一千五百。
虽然跟那些动辄几十上百万的大博主没法比，但对于一个零基础的新号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成功。
巨大的喜悦淹没了她，连日来的疲惫和压力仿佛都被这个数字治愈了。
她几乎是雀跃着从床上跳下来，洗漱，换衣服。
必须庆祝一下！
这个念头一起，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霖琛。
他还在书房吗？
陆柒柒走到书房门口，门虚掩着。
她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楚霖琛略带沙哑的声音。
“进。”
她推开门，看到楚霖琛正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似乎在小憩。
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是复杂的代码或者数据。
听到声音，他睁开眼，看向她。
眼底带着一丝熬夜后的红血丝，但眼神依旧清明。
“怎么了？”
“那个……”陆柒柒有点不好意思，但脸上的兴奋藏不住，“我昨天拍的那个视频，好像效果还不错！”
她把手机递过去，给他看那个不断跳动的点赞数。
楚霖琛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数字，又看了看视频的封面——是她穿着那件米白色开衫对着镜头微笑的样子。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有一千多个赞呢！”陆柒柒忍不住强调，语气里带着小小的得意。
“所以？”楚霖琛把手机还给她，挑了挑眉。
“所以我想请你吃饭！庆祝一下！”陆柒柒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有些唐突。
楚霖琛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沉默了几秒。
“好。”
他关掉电脑，站起身。“去哪吃？”
陆柒柒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就附近找一家吧？我知道有家早餐店的生煎包特别好吃！”
简单的早餐，热气腾腾的生煎包，配上滚烫的豆浆。
陆柒柒心情极好，胃口也跟着好了起来。
她一边吃，一边忍不住拿出手机又刷了刷视频后台。
点赞还在缓慢增长，评论区也一片和谐。
“看来这个方向是对的。”她信心满满地对楚霖琛说。
楚霖琛安静地吃着东西，偶尔应她一声。
他似乎对那个视频本身兴趣不大，但对她此刻雀跃的状态，多看了几眼。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回家。
刚走进客厅，陆柒柒就迫不及待地再次打开了那个短视频App。
脸上的笑容却在看到评论区的那一刻，瞬间凝固了。
原本和谐的评论区，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
最新评论里，涌入了大量不堪入目的字眼。
“长这样也好意思出来当博主？整容脸吧？”
“衣服一股廉价感，地摊货也好意思推？”
“声音嗲得要死，听着就恶心。”
“绝对是买了推广，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赞？”
“取关了，浪费我时间。”
一条条恶毒的评论像冰冷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陆柒柒的心里。
刚才的喜悦和兴奋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委屈和难堪。
她的手开始发抖，脸色也变得苍白。
怎么会这样？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楚霖琛换好鞋，一抬头就看到她僵在玄关处，脸色不对。
“怎么了？”他走近，目光落在她紧握着的手机屏幕上。
陆柒柒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只是把手机递给了他。
楚霖琛接过手机，快速浏览着那些新增的评论。
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评论出现的时间很集中，用词和攻击角度也高度相似。
他往下翻了翻，几乎清一色的负面内容，将之前的正面评论完全淹没了。
陆柒柒眼圈有点红，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为什么，们为什么要这么说？”声音带着哽咽。
楚霖琛把手机还给她，语气却异常冷静。
“别看了。”
他的手指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快速操作着什么。
“这种评论，大概率是水军。”
“水军？”陆柒柒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有组织的恶意评论。”楚霖琛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时间点、内容、账号特征，都很符合。”
他抬头看向陆柒柒，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受伤。
“我让我公司公关部的人查一下这些账号的来源。”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仿佛这些突然涌现的恶评，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堆需要处理的数据。
楚霖琛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留下几道残影。
他拨了个号码，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
“查一下，特定时间段内，针对这个账号的恶意评论来源。”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Ip地址，关联账号，资金流向，都要。”
陆柒柒站在原地，看着他侧脸的轮廓。
客厅里的光线有些刺眼，映着他沉静的面容，仿佛刚才那些污秽的字眼从未出现过。
她的心跳依然很快，带着劫后余生的惶悸，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感。
那些恶毒的评论还在脑海里盘旋，像嗡嗡作响的苍蝇。
“整容脸。”
“地摊货。”
“声音恶心。”
每一个词都像淬了毒的针尖，刺得她皮肤发麻。
她忍不住又想拿起手机，想看看是不是又多了新的攻击。
“别看了。”
楚霖琛挂了电话，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指上。
“已经让人处理了。”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陆柒柒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问。
“为什么会有人这样？”
她不懂，素不相识，何至于用如此恶毒的语言攻击一个陌生人。
楚霖琛沉默片刻。
“网络环境复杂，不是所有人都抱有善意。”
他没有深入解释水军的运作，只是陈述了一个冰冷的事实。
“有些人，会为了利益，或者单纯的恶意，去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