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听着这些话，又看了看文章：“或许，这就是散文吧？”
“小鱼，你怎么知道这些？”
李相夷一边走一边回：“我在中文系蹭的课，刚好说到这个，所以就认真听了。”
“怎么感觉，你什么课都蹭。”
“我一直想蹭，关于品酒鉴赏的课，没蹭上。”
两人走出小区，准备去一趟朝阳区，买一些装裱用的东西。
“小哥，我看见你修复的画了，另外一幅，好像是一幅山水画，那个人是谁？”
听他提及这个，张起灵轻声解释：“用网上的话来说，山水画的大佬，范宽。”
“画峰峦浑厚端庄，气势壮阔伟岸，被人誉为‘画山画骨更画魂’，北宋三大家之一。”
“不过你也知道，对于一些人来说，算是冷门画家了。”
李相夷轻讶，玩味一笑：“没事，在网上，李商隐都是冷门诗人呢。”
他看了看手上的东西：“我看现在都有机器装裱字画了。”
张起灵了然道：“确实有，我还是喜欢手工装裱，而且，我也会这些。”
“那你学的可真多，感觉什么都学，不过也对，既然要辨别真假，就要了解方方面面。”
两人在潘家园凑齐工具，顺道逛了一圈，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今天是周五，地铁已经有不少的学生。
李相夷坐在一旁，看着手机上的题目，身侧的一个学生，正冥思苦想着题目。
瞟了一眼，过去了十几分钟，见男孩都没有找到思路。
他忍不住出声指点：“这个题目，你需要把公式变形。”
男孩侧头看向他，眨了眨眼：“哥哥，你会吗？”
李相夷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脚边，拿过他的纸笔：“你现在高一？”
“这是一个奥数题……你看我们可以这样解。”
他写下一种解法，又说：“这是最基础的解法，还有一种简单的。”
他写了几种方式，将纸笔递给他：“你是在自学大学的课程吗？”
男孩点了点头：“对，我在自学微积分……不过很多不懂。”
李相夷眼底一亮：“你学过微积分，那更简单了……你看我们这样解，用不定积分基础公式解……”
他快速地落笔：“你看答案，是不是一样的。”
“哥哥，你好厉害，我以后可以问你题目吗？”
李相夷点了一下头：“当然可以。”
两个人互相加了微信。
“啧，你的名字很霸总，商寒。”
李相夷瞥见视频电话，接通电话，里面就传出黑瞎子嘚瑟的声音。
“鱼哥，你猜我在哪呢？”
“猜不到吧，我跟你说，我刚刚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
还不待李相夷开口，对面就传来声音：“我现在不是在南边儿走了一趟嘛。”
“你看这个男的，和小三在村后面的小树林亲亲，被他老婆逮到，他跑的鞋子都掉了，结果被一条菜花蛇咬了，他正带着菜花蛇跑路。”
“你看见没，她老婆拿着菜刀追呢!”
李相夷啧了一声，意识到什么：“你等一下，我戴一下耳机!”
张起灵凑近看了起来：“为什么菜花蛇没有松口？”
商寒抬眸感受到好几个人目光，都看着他们：“哥哥……你可以不带耳机的……”
他抬起手指了指：“这些叔叔阿姨，其实也想听。”
李相夷正取着耳机，抬眸对视上一个人的目光：“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不不，没有打扰。”
“没事，没事，然后呢。”
“你把声音开大点。”
李相夷低头咳了咳，这都挺八卦啊。
黑瞎子跑了一段路：“鱼哥，笑死我了，那个男的栽泥田去了。”
“他老婆赶过来了，有村民把小三逮到，居然是隔壁村的。”
李相夷凑近看了看：“怎么发现的啊？”
黑瞎子凑近人群，探出头：“他选的位置好，在他祖坟旁边，平常没有人，今天有人采菌子路过，把这个拍给他老婆了。”
他看着女的直接拿着棍子，往田里走去，打的男的满田跑。
“鱼哥，小三村里的人来了，提着家伙事……”
“听说这两个村，老祖宗留下的祖训，几百年没有通过婚。”
“这下是两个村的事情，你看那个老头，就是村长。”
黑瞎子见两个村互相吵了起来，不知道谁丢了石头，互相开始丢石头。
紧接着，又有两个人中年人掐了起来。
“我艹，你居然敢和我动手，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巧了，我见你一次，就想打你一次。”
张起灵皱了皱眉：“这个村，这么彪悍吗？”
李相夷啧了啧：“这不是为难警察吗？绝大多数都是留守的老年人。”
他看了一会儿，听见警察来了，这才回过神：“小哥，我们坐过站了……”
张起灵抬眸看了一眼：“好像是……”
商寒抿了抿唇，轻声道：“我也坐过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