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察觉到段易珩语气里的委屈，小声道：“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段易珩坐在椅子上微微仰头。
林熹本能地脱口而出：“那你要什么？”
段易珩转过眸光，问：“今年的除夕是几号？”
林熹不明所以：“28号。”
段易珩摩挲着杯子，说：“27号是你的生日，那一晚，留给我。”
林熹心脏一跳：“你要干什么？”
“带你去北区壹号的庄园……”段易珩起身靠近她，语气低沉又温柔，“骑马。”
“我——”
“别想着拒绝，咬人的时候下嘴挺狠的。”段易珩不让她拒绝，“记住了，那晚只能是我的。”
林熹在他那双黑沉沉眼睛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直至段易珩离开会议室，她那颗心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好在生日还在一个月后，圣诞节倒是近在咫尺。
圣诞节只是寻常一天，银帆科技在各个食堂都准备了中式圣诞树让员工抽奖。
抽奖时间仅限那一天，时间定在晚上六点之前。
这其实是个庞大的工作，只能将员工分流至食堂线上。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抽。
公司一应大小领导都不准参加。
林熹不算是领导，但作为段易珩的秘书，又与一般员工不太一样。
她只能暗戳戳去问秦炀。
秦炀上次得了教训，事关林熹，第一时间自然是汇报段易珩。
林熹还在等秦炀的回电时，总裁办公室的内线打了过来。
林熹接了电话，段易珩的轻笑浮在她耳边：“要去抽奖？”
林熹：“……秦助理告诉你的？”
段易珩也没到出卖秦炀的地步，说：“刚才你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林熹：“……不能抽吗？”
“可以。”段易珩又笑了声，“你去吧，抽完别忘了告诉我，我也想看看你的手气。”
林熹应了声，挂了电话就下楼去找孙文心。
和她俩一起的还有另外的前台，几个人去食堂的时候，没有想象中的火爆。
有人爱凑热闹，有些人不爱凑热闹。
一个小活动而已，活动通知上已经明确了礼物都是1000块以下的小东西，娱乐一下而已。
相比年会，这种小活动就很不够看了。
林熹第一年工作，倒是积极参与，觉得很有意思。
孙文心抽了半天空空如也，另一个前台抽了个“休假一天”。
林熹看得乐津津。
轮到自己了，她随手从箱子摸出一张纸条，写的“30”。
负责抽奖的行政人员惊讶地瞪着眼：“林秘书，你这什么运气？”
林熹一脸懵：“怎么了？”
那人拿出一副书法递给她：“丹山万里桐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这是段总送你的。”
孙文心和同事互相看了眼，爆发出一阵尖叫。
“林熹，你这什么运气啊？”
林熹懵了下，问行政人员：“段总的奖品是什么？”
“最新款最大内存的手机，只有段总的礼物没有限额。”
真是毫无新意，林熹在心里吐槽了句。
她对行政人员笑了下，说：“我就是来凑个热闹，手机我不需要，我作为段总的秘书，抽中他的东西会让人觉得是内幕，这样吧，我将这幅书法带走，奖品你留给别人抽？”
“这……我帮您问一下？”
林熹说：“好。”
那人问了自己的主管，主管又问了段易珩，段易珩自然同意。
他倒是挺认同林熹的做法。
段易珩笑了声，没想到她运气还不错。
林熹和孙文心在前台告别，回到楼上后小心翼翼将段易珩的墨宝放置在办公桌上。
她站在电脑桌和墙壁之间来回打量，思考着这幅书法要挂在哪里比较合适。
段易珩进来就见她像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出声问：“看什么呢？”
林熹吓了一跳，转过身缓了会儿，指了指桌上卷起的书法，说：“我想将这个挂在办公室。”
段易珩笑了笑：“是我写的那幅？”
林熹点了点头：“我都怀疑你暗箱操作，我前脚刚跟你说了这事，后脚到食堂竟然抽到了你的墨宝。”
“我还不至于这样吧。”段易珩说，“难道不算是我们有缘？”
缘分这东西，谁能说得清。
林熹抿了抿唇，其实抽到段易珩的奖品时，她很开心，只因为她想要一件关于段易珩的东西。
林熹瞧了他一眼，说：“我只要了这个，没要奖品。”
段易珩装模作样“嗯”了声：“还好你没大方到把这幅字也拱手让人。”
“不会的。”林熹说，“为了拍马屁，我还得挂在办公室，以报赏识之恩。”
段易珩似乎是看穿了她，靠近她耳边小声道：“是报赏识之恩？还是真喜欢？”
林熹后退一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真的听不懂？”段易珩笑着问。
林熹哼了声：“我要将字挂起来，你不要在这里碍事。”
“林秘书，这就是你对上司的态度？”段易珩逗她，“也不问问我来找你是什么事。”
林熹问他：“真有事？”
段易珩“嗯”了声：“人事那边说你将奖品留给别人，对你也不公平，问了我的意见，我说我会补偿你。”
“什么补偿？”林熹问。
“给你一个和总裁共进晚餐的机会。”段易珩说。
林熹：“……若是换成别人，估计想杀你的心都有，谁下了班还想和上司吃饭？不嫌噎得慌？”
段易珩笑道：“你不是旁人。”
林熹垂头：“去哪儿吃？”
段易珩说：“这就不用你管了，我会安排，这幅字你也别动，我找人给你装。”
“好。”林熹指了指正对着工位的墙，“就挂那儿吧。”
段易珩：“那下班跟我一起走？”
林熹：“你将地址给我，我自己开车去。”
段易珩也没强迫，转身去了办公室。
休息室里都有备用衣物，他挑了套换上，提前半小时出了公司。
既然是约会，就没有让女生等的道理。
林熹的办公室门口是他离开的必经之地，上电梯之前，他敲了敲林熹办公室的门。
“我等你”的意思不言而喻，林熹刷一下红了耳尖。
只是从华灯初上等到夜阑更深，段易珩也没有等到林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