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藏拙,真把我当傀儡昏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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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7章 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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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压抑的沉默延续了足足一刻钟。

直到御阶之上,年轻的天子缓缓开口。

“卿等之疑,朕皆听得清楚。”

萧宁负手而立,目光如炬,扫过群臣,声音平静,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令所有人屏息凝神。

“有人言,军报夸大;有人言,边军无能;更有人言,此乃小题大做。”

他停顿片刻,缓缓道:

“朕问你们——天下,真有小题大做之战乎?”

殿内无人敢答,唯有风声透过殿阁,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冷意。

萧宁继续开口,声音沉雄,透着铁一般的锋芒:

“朕告诉你们——这军报,不仅不夸大,甚至可能还未言尽其险!”

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觑,皆露出震惊之色。

“陛下何以断言如此?”

终于,许居正忍不住出声,语气仍带着一丝颤意。

萧宁目光落在他身上,缓缓开口:

“其一,朕问你们,大尧境内,方才经历何事?”

“……”

“是五王之乱。”

他自己答了出来,声音低沉,却如重锤敲在所有人的心口。

“内乱方平,百废待举,朝纲未稳,边防未修,天下最虚弱之时,便是此时。”

他话音一顿,继续道:

“其二,大疆新皇登基未久,正需功绩以立威。你们皆读史,哪一位草莽之君,不以血战来证明自身?大疆素尚强武,其皇更是好大喜功,何况,此次出兵,若能击破我北境,便可扬威天下!”

殿内,众臣面色渐渐凝重,心头一片冰凉。

萧宁缓缓抬手,重重一按御案,声音陡然一沉:

“此二者加之,朕敢断,此战必为倾国之战!非边塞小扰,非偶发之乱,而是——大疆志在我河山!”

最后一句,掷地有声,震得殿梁微颤,群臣心中俱是一凛,脸上再无半分轻慢之色。

他们终于明白,方才那些所谓的“夸大其词”“小题大做”,何等可笑!

许居正深深俯身,神情肃然:

“陛下所言极是,臣等惭愧,先前竟未能看透此局!”

霍纲紧随其后,长揖至地,声音中带着发自肺腑的敬意:

“陛下洞见,非臣等可及!此战,确为国之存亡,容不得一丝侥幸!”

一时间,殿内低声附和之音四起,群臣心态悄然转变,从最初的慌乱、怀疑,变为沉重的警醒,甚至隐隐带上几分佩服。

——年仅弱冠的天子,竟能一眼看破大势,这份沉稳与洞察,岂是寻常帝王可比?

……

“诸卿既已明白,便不必再空论虚词。”

萧宁缓缓落座,神色淡然,仿佛方才那一番震慑群臣的言语,不过随口而出。

“当务之急,是筹划应对之策。”

他目光扫过殿中,声音缓缓扬起:

“敌军南下,连破两州,势若破竹。此战非一将一军可挡,须统筹全局。朕要问你们——谁可为北境统帅?”

此言一出,殿内鸦雀无声。

……

许居正眉头紧锁,缓缓出声:

“若论北境防务,素以林川侯最熟,然林侯年逾花甲,且旧伤未愈,恐难堪此任。”

“昔年统北边之沈仲方,武略不凡,惜已致仕归山。”

霍纲沉声补充,

“京中能镇边疆者……臣一时竟无所举。”

郭仪迟疑片刻,终于低声道:

“若论声望与资历,王擎重最为合适……可惜,王尚书已去职。”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更是一滞。

王擎重之名,犹如一块烫手的炭,连提及都带着灼意。

无人敢再开口,唯恐被牵连其中。

萧宁面色不变,仿佛未闻此言,目光缓缓扫过满朝文武,声音低沉:

“诸卿,无人可举?”

寂静,再度笼罩殿内。

一名兵部侍郎试探着开口:“陛下,或可再择宗室勋戚,以壮军心……”

话未说完,便被萧宁凌厉的目光生生逼住,余音哽在喉间,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半晌,无人再敢言语。

萧宁缓缓起身,负手而立,声音清冷,却带着雷霆般的决断:

“既无可用之将,便不必再议。”

“此战,北境重地,朕熟于其险易。自即日起——”

他抬起头,眸光灼灼,字字如金石:

“朕,御驾亲征!”

轰——

殿内一片哗然!

“御驾亲征?!”

“陛下万万不可!”

“自古帝王亲征,十无一全!此举太过凶险!”

群臣脸色骇然,声音震动殿宇,几乎要掀翻屋顶!

“陛下,您乃天下之主,岂可轻蹈锋芒?”

“若万一有失,宗庙何以为计?百姓何以为安?”

“臣等死罪!请陛下收回成命!”

声音一波高过一波,几乎要将整个金銮殿淹没。

……

许居正更是面色惨白,疾步出班,双膝重重叩地,泪声俱下:

“陛下,万不可行此险策!自古凡帝亲征,动辄万乘,举国震荡!若有不测,天下必乱,臣等罪无可赦!”

霍纲、魏瑞紧随其后,亦是声声恳请,语带悲切。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此事绝不可为!”

顷刻之间,殿内百官齐齐伏地,山呼万岁,恳请天子收回成命。

那呼声震耳欲聋,几乎要将殿顶掀翻。

……

御阶之上,萧宁负手而立,衣袍猎猎,神情沉静如铁。

他的目光,越过一张张满是惊惶与惧意的面孔,落在那远方的殿门之外,仿佛穿越九重宫阙,望向千里之外的北疆。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有一股不可撼动的威严:

“朕已决意,不必再劝。”

“此战,非胜不可。”

“若北境失守,敌骑犯阙,宗庙社稷将焉附?!”

“朕非不知其险。”

“但天下人皆可死,朕不可退!”

最后一句,犹如惊雷滚落,震得群臣心神俱裂,一时间,无人再敢出声,只余下殿内厚重的回响。

那一刻,所有人都明白:

这位年轻的天子,已不只是坐在御座上的少年,而是……真正的帝王。

——哪怕以身犯险,也要守护这片山河!

殿内,百官伏地,泪声交织,却再无人敢违逆圣意。

只因他们从那目光中,看到了比铁更坚的决心。

这一刻,大尧的命运,已随他一人,踏上无回之路!

金銮殿外,晨光渐明,殿门巍峨,琉璃瓦上映照出一抹刺目的辉光。

百官缓缓鱼贯而出,长长的御道上,衣袍翻卷,步履或急或缓,却无人能掩面上的震动。

方才那一幕,犹在眼前——

天子一言,定天下之策。

御驾亲征,震彻朝堂!

“圣上……竟要亲征……”

有人低声呢喃,仿佛仍在确认,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

“此举,实在……”

一名中年给事中收住话头,眼角余光扫过身侧人群,见无人应声,才压低声音继续道:

“实在太过冒险!”

“冒险?”

旁边一位翰林不以为然,目光中带着狂热:“国有大敌当前,圣上御驾亲征,此乃雄略之举!若能大破大疆,必名垂青史,百世称颂!”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点头附和:

“是啊,五王之乱,圣上力挽狂澜,今又誓师北伐,胸襟何等恢宏!”

然而,也有人冷笑一声,压得极低:

“恢宏?哼,若一旦有失,你们所谓的恢宏,能救宗庙乎?能救天下乎?”

此语如暗针,刺在几人心口,一时间,无人再敢言语,只剩衣袂拂地之声,在长御道间荡漾。

更多人心头,都在翻涌着同一个念头:

——这是帝王的英断,还是少年的孤注一掷?

……

行至丹墀外,许多朝臣自发聚在一处,低声议论。

有担忧者,面色惨淡:

“内乱方平,百业未复,圣上若出京,此后宫廷谁主?”

“霍阁老尚在,许阁老尚在,自能镇压。”

有人反驳,却语气并不坚定。

“呵,镇压?五王虽死,但剩下的中山王,真会就此安分?”

一名老成持重的谏臣冷冷开口,目光幽深:

“我大尧百年之基,最怕的,不是外患,而是内乱!”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沉默。

这声音,像一缕阴影,悄然笼罩在众人心头,让人透不过气。

有人想说“君王当以身殉社稷”,却终究未敢出口。

因为他们忽然发现,自己心底的忧虑,并非无端。

——圣上御驾亲征,的确有风险。

而这个风险,一旦落地,将是山河震动,社稷崩塌!

……

片刻后,朝臣们散作数股,消失在宫门外,议论之声却仍在宫城之中回荡。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厚重的殿门闭合,隔绝了外界的喧哗,屋内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萧宁负手立于御案前,神情冷峻,目光落在御案上铺开的边防图册,指尖轻轻点在那一道红线之上。

那红线,仿佛是一道灼人的伤口,从北疆一路蜿蜒,直逼京畿。

殿中,只余三人:许居正、霍纲、魏瑞。

这三人,是朝中最得圣上信任的心腹重臣。

可此刻,他们的脸色,却前所未有的凝重。

“陛下,此事……万不可行!”

许居正率先开口,声音带着抑不住的焦急。

“御驾亲征,虽显帝王威武,但其险万倍于旁人!宗庙社稷,何以为重?天下百姓,何以为安?”

霍纲紧随其后,重重点头:

“陛下,若此战有失,非独北境,整个大尧都将陷入深渊!臣请陛下三思!”

魏瑞虽未多言,却紧锁双眉,缓缓躬身,显然心意与二人一致。

……

萧宁缓缓抬眼,目光如寒星,扫过三人,声音却极为平静:

“你们以为,朕未曾思量此事?”

“……”

三人一怔,随即俯首,不敢作声。

萧宁缓缓绕过御案,步伐沉稳,声音一字一句,铿锵落地:

“此战若败,后果,朕比你们更清楚。”

“但朕问你们——谁能领此军?”

他猛然止步,目光直直落在许居正身上,冷声喝问:

“谁,能镇北境?!”

话音如雷,震得三人心头一颤,呼吸一窒。

御书房内,空气仿佛凝固。

半晌,霍纲硬着头皮开口:“庄奎如何?他乃临州统帅,战功赫赫,今又任兵部尚书,威望不凡,若由他统军,边将必服!”

此言一出,魏瑞连连点头:“庄奎铁血忠勇,陛下若信重,必能死战沙场!”

然而,萧宁只是淡淡一笑,笑意中却带着一抹冷厉:

“庄奎,朕岂不知其忠勇?可此战非止沙场拼杀,而是全局之战!”

他缓缓走回御案,指尖轻轻敲击地图上的北境之地,声音低沉,却带着无可撼动的威势:

“庄奎一生镇守临州,熟于西境,却对北境山川兵势毫不谙熟!贸然用之,便是让他以盲目之眼对抗狡猾之敌!”

“更何况,北境之战,不止要破敌,还要稳人心!五王之乱方息,诸侯人心未定,朕若不亲临,谁能令百万将士,死战不退?”

一句一句,如刀刃般凌厉,逼得三人再无言以对。

许居正面色惨白,低声喃喃:“陛下,亲出之险,终究太大……”

“险?”

萧宁忽地冷笑一声,眼底光芒如电:

“天下哪一桩成大事,不涉险?”

他缓缓抬头,目光灼灼,望向御书房高悬的“安社稷”三字,声音沉雄如洪钟:

“朕既坐此御座,便该知生死已非己有!若因畏险而退,何以为君?何以为大尧之主?!”

此言一出,三人心头俱震,竟无言以对,只觉胸中一片滚烫,压抑得近乎窒息。

——这不是逞强,而是一种彻骨的决绝。

萧宁缓缓转身,背影被晨光拉得修长,衣袂猎猎,仿佛一尊铁铸的神像,屹立不动。

“诸卿,朕意已决。”

声音平静,却如千钧之石,落地生根,不容撼动。

许居正、霍纲、魏瑞三人对视一眼,只觉唇齿发干,胸中百般言语,终化作一声沉重的长叹。

——他们劝不动,也不能再劝。

此刻,他们只能俯身,重重一拜,声音哽在喉间:

“臣,遵旨。”

御书房内,再无声息,唯有风声自轩窗掠过,卷起御案上的边防图,猎猎作响。

那声音,仿佛在昭示着——

一场足以改写大尧命运的风暴,已然酝酿,将席卷天下!

夜幕沉沉,寒风掠过京畿的街道,卷起廊檐下的红灯,摇曳不休。

许府深院,灯火却依旧通明。

书房内,炉火微熏,铜炉中檀香袅袅,一缕烟影缓缓升起,却难掩室内的压抑气息。

许居正端坐在案前,衣冠未解,神情沉凝,手中一卷军情奏疏,却翻到一半便静止不动。

案上烛火噼啪作响,将他脸上的沟壑映得更深,仿佛每一道纹路,都刻着忧虑。

霍纲缓缓踱步而入,身影在门影中一顿,抬眼望见许居正,眉心微蹙。

“许相,仍未歇下?”

许居正抬头,勉强一笑,摇了摇头。

“此刻……哪能安睡?”

他放下手中的奏疏,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

“霍大人,方才在殿上,你我皆知陛下之心,铁石难撼。”

霍纲沉默片刻,缓缓上前,在旁侧坐下,语声低沉:

“许相,是在忧心大疆?”

“非也。”

许居正抬眸,目光深沉,缓缓吐出两个字:

“中山。”

霍纲心头一震,眯起双眼,半晌才缓缓吐气。

“果然……你也是此念。”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心思,在那一瞬间,无需言语,已然洞穿。

霍纲压低声音,缓缓道:

“今日殿上,不少人暗暗忧虑外战,而我却觉得,真正可怕的,未必在北境。”

他顿了顿,眼神凌厉,直射向许居正:

“而在京中——在那中山王身上。”

许居正神色不变,只是手指缓缓扣在案上,发出低沉的声响。

“不错。”

他轻声吐出两个字,随即沉吟,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你可还记得,五王之乱后,余者尽诛,唯有中山一脉,仍苟延残喘?”

霍纲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却并未掩饰忌惮:

“苟延残喘?哼,外人或信此言,我却不信。”

“为何?”

许居正转首,望向他。

霍纲缓缓起身,背负双手,踱至窗前,望着院外深夜沉沉的天幕,缓缓吐出一句话:

“若他真是庸碌之辈,怎能在那场乱局中,独善其身?”

这一句话,如锋刃般,直刺心底。

许居正闭了闭眼,低声接道:

“是啊,五王并起,刀光血雨,宫廷之内,尸骸盈道,偏他安然无恙,甚至在乱后,仍能留居王府,享王爵不削……此等‘无能’,只怕是天下最深的能耐。”

霍纲闻言,心头一沉,转身回望,神情冷峻:

“许相,外人传言,中山王萧业不过个养猫逗狗的闲散之徒,一日到晚,不理政事,不涉人事,府中宾客寥寥,几近废人。可若真如此,今日的大尧,怕早已无此人踪影。”

许居正缓缓点头,目光冷冽:

“所谓废物,往往是最精妙的伪装。世人以为他痴于游乐,不问世事,反倒无人戒备。”

他指尖轻轻叩案,发出沉闷的声响,字字如铁:

“可一旦他出手,必是惊天动地!”

话落,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余烛火轻轻摇曳,映出两人凝重的脸庞。

霍纲忽然低声开口:“许相方才殿上沉默,不多言劝阻,可心中,是料到这一层?”

许居正苦笑一声,眼底满是疲惫:“何止料到?在殿前,我看着圣上那一双眼,便知一切言辞,皆是徒劳。”

他抬手,扶住额角,喟然长叹:

“萧宁此人,非逞一时之勇,而是真有吞天下之志。自古帝王,能有此志者,不多;可这等志,若遇时势不济,往往化作烈焰,将一切焚尽。”

霍纲闻言,心头一凛,沉声问:“许相之意,陛下此去,若战不捷,后方必乱?”

许居正缓缓抬眸,目光冷峻,吐出四个字:

“必乱无疑!”

霍纲面色骤变,呼吸微急:“那我们……如何防?”

许居正沉默良久,缓缓道:

“防?谈何容易?一旦圣上启銮,朝局之权,必归于内阁与六部,而以今日之势,最该掌兵镇局者,乃庄奎。”

他顿了顿,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可庄奎虽忠勇,终究粗豪,不谙朝堂弈局。若有人暗中挑拨,恐怕连京城的门槛,都守不住。”

霍纲双眉紧锁,缓缓吐出一句:“你是说……中山王,会借机发难?”

许居正微微颔首,眼底闪过森冷的光:

“若我猜得不错,他必有此念!今日之大尧,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中山一系,表面上缩在王府,毫无动静,可你我皆知,他府中尚有旧部潜伏,私下又与罢官之人暗通声气。”

霍纲神情倏然一变,沉声道:“你说的是——王擎重?”

“不错!”

许居正霍然起身,袖袍猎猎,语声低沉,带着一抹森然冷意:

“昔日五王之乱,王擎重虽未显身,却以吏部之权,暗助王党,罪不容诛!陛下罢黜此人,乃是手起刀落;可惜……罢黜,不等于铲除!”

“此人,心高气傲,如今失势,若再遇有人怂恿,必成祸患!”

书房内,烛火噼啪,火光映照下,两人面色皆已铁青,仿佛望见那不远的血光之兆。

许居正缓缓收声,沉重如铁:“霍侍郎,圣上此去,北境刀兵在外,京城暗潮在内,大尧将临百年未有之危!你我……须早作准备!”

霍纲深深吸气,重重点头,声音低沉而决绝:

“谨遵许相之言!”

二人对视,皆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一抹同样的光。

那光芒,既是焦虑,也是决然——

——为了守住这江山,他们,已无退路!

……

夜,更深了。

风吹过檐角,卷起案上的奏疏,轻轻颤动,似在低语:

风雨将至,乱世之门,已悄然开启。

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辉透过云霭,铺满了京城的屋脊,映照得瓦面生辉。

一声晨钟自宫城传出,三声相续,悠悠荡荡,落在京畿内外,犹如平日一般。

然而,就在钟声余韵尚未散尽,一道惊动天下的消息,却已悄然传开,犹如烈火,点燃了整座京城。

——陛下御驾亲征!

此言一出,京城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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