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有再找到有用线索的姜斌忍不住长叹一声，没有遗憾多久，这转念一想心里就不由得升起欢喜。
自己的友人非为死不瞑目，虽然这几页纸仍没没逃过烈火的摧残，但对方总归是怀揣着希望坦然赴死。
此为大善。
“你先去吧，若有机会，我会将他们缉拿归案的。”
姜斌虽然一共跟着审讯官相处没多久，甚至连姓名都不曾相识，但对他的品行却是深深的敬佩。
若日后有机会把那些家伙扒出来，他也不介意一一清算过去。
“梁司长，麻烦你了。”
“别墅地下室有几根金条和一笔不菲的虚拟资产，火势扑灭的及时，应该没有烧到那。”
“就当做梁司长仗义出手的谢礼了。”
梁秋实看见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又抬头看了看抱衣袍的姜斌，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生命脆弱，年华易逝。”
“长路漫漫，当自珍重。”
拍拍姜斌的肩膀，梁秋实没有去过多的劝解，多说无益，有些事情总归是要人自己去想开的。
语言太过苍白，感情太过厚重。
虽然不过几日相处，但生死离别，仅靠只言片语，又怎能释怀。
尤其是此番结局本可避免，但却又为心中执念毅然赴死，这又怎叫人不动容？
“可是你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啊。”
姜斌突然感觉到秋冬有了些许寒意，他武者身躯千锤百炼，心声如擂鼓，五脏六腑轮转不息，实在是不应如此。
…………
“李夏，原本隶属于虚界第四集团军的特殊部队，中间好像发生什么虚界暴动之类的特殊事件，反正一次正经任务都没执行过，就退回现世养老了。”
“原本也是武者，在那次事件之后，就彻彻底底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幼时家贫，人间疾苦见得多了，反而成就了他这种极端正义的偏执性格，。”
念到此处，裘天道也不由得面露憾色，有些惋惜的说道:
“这倒是可惜了，我这里倒有一法门很适合他，终究是过刚易折，独阳不长。”
“此番话你听听就好了，你的大道贵争，肉身便是渡世宝筏，动极思静后，才是厚积薄发。”
姜斌点了点头，经过几日休养，整个人还是有些无精打采的。
“你那些资料我也看过了，一份名单语焉不详，不能说明什么。”
“守岁人虽然强势，但终究是隐退状态，怎么说也得讲究一个师出有名。”
“像他们这样寻欢作乐之事报上去，虽然会有惩戒，但多半也是不痛不痒。”
“你倒不如留着当个纪念，日后另寻他法。”
姜斌后面在那卷成一团的斗篷中抖出个U盘，里面记载的就是这么一份名单。
里面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内容，这一份名单也说明不了什么，裘天道已经讲的很开了，意思就是隐忍而不发，日后寻机报复。
面对高官权贵，确实不适合搞原先的那一套。
至少明面的秩序还是有的，脸面不能撕破。
“得了，别多想了。”
“快过年了，许你两个月的假期，反正现在他们三大机构当值，没咱们守岁人什么事，你准备准备，开开心心过个年。”
裘天道一看姜斌这种状态，所以很是人性化的给姜斌批了个长假，准备让屡屡受挫的姜斌好好休养个一段时间。
“谢谢。”
姜斌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就是不复往日的活力。
“哦，不对。”
“你先去萧双火那边跑了一趟，把这玩意给他，记得叮嘱他勤加修行。”
“好。”
一段简单的对话过后，姜斌起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小子怎么跟失了魂一样？之前也不是没死过啊，这次打击有这么厉害吗？”
裘天道看着姜斌那失魂般的背影，嘟嘟囔囔着的给崔染打了个电话。
…………
“你小子怎么这么丧啊？这件事对你打击这么大啊，心如死灰了吗？”
“对了，人家梁司长还是很厚道的，那些资产按照老规矩自留三分之一，把公家损失的钱赔了之后，剩下的钱全部给你打回来了。”
“在这张银行卡里，还有三十来万。”
面对崔染推过来的银行卡，姜斌有些意兴阑珊的又给退了回去。
“不过些许身外之物，留给队里做队费吧。”
“这么消沉的吗？你这样下去，我都怕你找个楼跳了。”
崔染俯下身来凑了过去，用手在姜斌的眼前晃了晃，看他还知道扭头躲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
“裘队说让我给你找一个练骨的功法，你要不要去尝试一下白骨观？”
“练心又练骨，已经算是上乘之选了。”
“可以。”
姜斌没有理由拒绝，很是干脆的点头应了下来。
“那你直接去你的账号里查看就行了，我等会去申请一下，等明天资料都应该可以发给你了。”
“好，谢谢崔姐了，为我如此费心。”
“小事，小事，你跟我客气个啥？”
崔染背过身去摆了摆手，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煽情的话来装个大的。
但等到她酝酿好情绪，理清心中的文稿转过头去，却发现姜斌早就趁着她转身的机会，跑的不知所踪。
“啊？”
“啊——！”
崔染呆萌的眨了眨眼，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姜斌！”
听着上方传来的怒吼，已经跑到下方马路牙子旁的姜斌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就连离去的脚步不由得快上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