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们跟潮水似的涌上来，店里顿时乱成一团。玻璃柜台被砸得粉碎，原石滚落一地，伙计们吓得躲在后屋不敢出来。吴涛拎着根扁担，一扁担抡倒一个，嘴里还骂着：“狗娘养的，敢砸老子的店！”
林凡手里的甩棍舞得虎虎生风，专打关节，一下一个，倒下的壮汉抱着胳膊或腿惨叫，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夜影更绝，他没碰那些冲在前面的，专找落单的下手，三拳两脚就放倒一个，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这场混战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店里已经没法看了，地上躺了十几个哀嚎的壮汉，剩下的几个缩在门口，手里的钢管都快攥不住了。王启年站在巷口，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林凡这边这么能打，更没想到自己带的人这么不经揍。
“王老板，还有人吗？”林凡甩了甩甩棍上的灰，喘着粗气问，“没人的话，我可就关门送客了。”
王启年死死盯着林凡，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却没再下令动手。他知道，再打下去也是丢人，只能咬着牙说：“林凡，你有种！这事儿不算完！”
说完，他转身就走，剩下的壮汉们赶紧拖着地上的人，狼狈地爬上越野车，一溜烟没了影。
店里总算安静下来，只剩下吴涛粗重的喘气声和伙计们后怕的啜泣声。吴涛看着满地狼藉，心疼得直咧嘴：“这狗东西，下手也太狠了！光这柜台就得赔不少钱！”
林凡没说话，走到门口，看着越野车消失的方向，眉头拧成了疙瘩。他知道，王启年刚才那句话不是吹牛，这人睚眦必报，今天吃了这么大亏，肯定会用更阴的手段报复。
“凡哥，咱们得先下手为强啊！”吴涛走过来，手里的扁担都被打弯了，“我听说王启年他儿子在一中上学，要不……”
“不行。”林凡打断他，眼神严肃，“祸不及家人，这是规矩。咱们跟他斗归斗，不能碰家里人，不然跟他有啥区别？”
吴涛挠了挠头，没再说话。夜影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微型摄像头，是刚才在混乱中从一个壮汉身上摸下来的：“他在偷拍，估计是想留下咱们打人的证据，去警局告咱们。”
林凡拿起摄像头看了看，冷笑一声：“他也不想想，他带人砸店的样子，巷口的监控全拍下来了。谁告谁还不一定呢。”
正说着，外面传来警笛声，几辆警车停在了巷口。带头的警察林凡认识，就是上次来抓西装男的那位。
他走进店里，看着满地狼藉，皱了皱眉：“林老板，又是你这儿。说说吧，到底咋回事？”
林凡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又指了指巷口的监控：“张警官，我这有监控录像，能证明是他们先动手砸店的。我这纯属自卫。”
张警官叹了口气：“王启年那伙人我们也头疼，就是没抓到确凿证据。行了，你们先做个笔录，店里损失统计一下，后续我们会处理的。”
警察走后，吴涛看着一片狼藉的店面，叹了口气：“凡哥，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刚消停几天，又来这么一出。”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了。王启年这种人，越是疯狂，离栽跟头就越近。咱们撑过这阵子，总能找到收拾他的机会。”
他让伙计们先回家休息，自己和吴涛、夜影留下来收拾。夕阳透过破了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落在那些滚落的原石上，倒像是给这场混战画上了个潦草的句号。
“夜影，”林凡突然开口，“你去查查王启年的底细，特别是他生意上的事，我就不信他一点黑料都没有。”
夜影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林凡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清楚，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
王启年就像一头被逼急了的野兽，接下来的反扑只会更疯狂。但他没退路，也不想退——这店，这些兄弟，还有他想守护的安稳日子，都容不得别人来糟践。
他捡起一块被踩裂的原石，用手擦了擦上面的灰，眼神慢慢变得坚定起来。不管接下来要面对多少风雨，他都得扛住。
夜影走后，林凡和吴涛蹲在店里收拾残局。吴涛捡起块被踩碎的翡翠边角料，心疼得直嘬牙花：“这可是上好的冰种，就这么碎了，可惜了。”
林凡把散落的原石归拢到一起，随口道：“碎了就碎了，石头而已，人没事就好。”他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你先回去歇着，剩下的我来弄。”
“那你也早点休息。”吴涛知道林凡的性子，决定的事劝不动，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店里只剩下林凡一人，他没再收拾，坐在地上，靠着柜台抽起烟来。
烟雾缭绕中，他脑子里反复琢磨着王启年的样子——那双眼太毒，像藏着刀子，这种人不会按常理出牌，明着来不行，肯定会耍阴的。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林凡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林老板，别来无恙？”电话那头传来王启年的声音，带着点戏谑，“今天的事，只是开胃小菜。你要是识相，明天早上九点，带着店契去鼎盛集团找我，或许还能少吃点苦头。”
“要是我不去呢？”林凡冷声问。
王启年笑了，笑声里透着狠劲：“不去？那你可得看好你的店，还有你那些兄弟。我听说你那个叫吴涛的兄弟，家里还有个老娘？啧啧，老人家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吓啊。”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一股火气直冲头顶：“王启年，你敢动我兄弟家人，我让你横着出去！”
“哟，急了？”王启年语气更得意了，“我没说要动她，就是想请老人家喝杯茶。林老板，好好想想，别连累了不相干的人。”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林凡捏着手机，指节都捏白了。他最恨别人拿家人威胁，王启年这招太毒，正好戳在他软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