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雪：……
大可不必，真找到地缝她也钻不进去。
“咳！夸张的说法，你不要这么老实。”
神农看向苏宁雪的目光，含着说不出来的慈爱，内心腹诽：老实？是在说这个少年吗？怎么年纪轻轻比他这个“老人家”的眼神还要差。
“你继续说。”她眼瞳圆溜溜的转动，灵动活泼，“从你兄长，不！从你祖父季历，也不对，应该是从周商关系不和睦说起。”
“商王祖甲年间，祖父即位，发展农业，推行仁义，大败鬼戎，令周边诸部臣服。
商王承认祖父的实力，祖父自号西伯。
商王武乙时期，周商关系友好，并且与商贵族任氏通婚。
随着周国的发展，引起商王的不安，商王以封赏之名，将祖父召往殷都，名义的封“方伯”，实则软禁，后杀害。”
苏宁雪听着季历最后的结局，莫名感觉熟悉，这死法还带传承吗？伯邑考貌似就是这么凉凉的。
原本要被杀的姬昌，伯邑考是替死。
她中断自己的思绪，商周的历史实在是过于遥远，她本身也不是专门研究历史的学者，只是个高中生，所以对于很多都是一知半解。
“你在想什么？是我有亲人，也会前往殷都被软禁遇害？”姬发上身前倾，贴近她的脸颊。
金瞳对墨瞳。
映着彼此。
都是格外“单纯”。
呼吸交缠，周遭的气温升高，一声咳嗽宛若一场暴风雨，浇灭灼热的气氛。
神农虽然什么都见过，就算两人当着他的面做，他也能面不改色，但他还想继续了解，要做，也等说完在做。
若是让苏宁雪知道神农的想法，估计会感慨，两人一鬼中，最保守的竟然是她这个现代人！
苏宁雪目光躲闪，动手理理头发，摆弄衣角，很忙很忙的样子。
姬发侧头面不改色的问道：“炎帝突然咳嗽，是要喝水吗？”
“不喝。”神农眼帘低垂，他都死了！还喝什么水？老实？哪里老实？！不就是在问，他一个鬼怎么会咳嗽吗？
苏宁雪揉着睡衣衣摆，再次感慨姬发说话直，不仅直，还噎人，鬼也照样噎。
“是软禁。”她故意停顿一下，“遇害。”
姬发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但他懒得猜，直接问道：“软禁的是谁？遇害的又是谁？”
“被软禁的是西伯侯，遇害的是伯邑考。”话落，她眉宇微蹙，踌躇道：
“我来自两千年后，距离现在过于遥远，真真假假的消息太多，我也不能确定我知道的是真，还是后世之人的谣传。”
“就比如我不知道周国的存在，我以为西伯侯是大商的臣子，是商的诸侯王。”
周国与商朝此时的关系，连附属国都算不上，按照她自己的理解就是宋、辽、西夏，宋每年向西夏、辽缴纳岁币，但能说宋是辽、西夏的附属国或者臣子吗？
当然，“方伯”确实是商王所封。
姬发眉目舒展开来，唇角扬起一抹笑容，瞳孔中漫着好奇，“关于我的消息有什么？”
“你？”苏宁雪上下扫了扫他，捏住下巴道：“克妻。”
姬发笑出声来，“我想我应该不会将你克死。”
苏宁雪一噎，佯装嫌弃的双手撑地，往后挪了挪，“我不嫁你，我怕你将我噎死。”
姬发说话太噎人，嘴和涂了毒一样。
“不会。”姬发许是想到自己要说什么，笑的更加爽朗，“我给你喂水。”
苏宁雪小脸一垮，眼神呆呆地盯着他，代沟！代沟！有代沟！
“喂水”是什么冷笑话呀！
再次被忽略的神农：……
“我有什么消息吗？”
“额？”苏宁雪将目光投过去，认真的望着他的脸，“牛首人身，胃部透明可视，所以你才能尝百草检验药性，边吃，边低头看看草如何消化。”
“哈哈哈～”神农的笑声浑厚，眼尾的纹路更加清晰，“我就是普通人，不过后世人应该很喜欢我，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传言。”
“嗯嗯。”回应神农的是一幅小鸡啄米图，“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我们自称炎黄子孙，其中的炎就是指您。”
“神农大……”苏宁雪脸一僵，及时刹住嘴，“炎帝，您需要我们做什么？我应该如何送您轮回？”
奖励不奖励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送炎帝轮回。
“不知道。”神农看向两人的影子，“不过我并不想轮回。”
“啊？”她苦恼的揉揉脸颊，“好吧！那……就算了！”
强扭的瓜不甜，但凡换个人她还会强扭，毕竟不甜，也解渴。
可这鬼是神农，她做不到强迫。
她的奖励呀！金手指不会废掉吧？
她连忙打开屏幕研究，除在“遇”界面添上神农二字外，没有任何变化。
打开背包，想重新点燃灵犀香，却发现灵犀香处于冷却中。
“……”
完了！送不走神农大人……送不走炎帝金手指要废掉啦！
等待苏宁雪继续发问的神农，等到“善解人意”的苏宁雪。
一旁的姬发敏锐的察觉到神农道神情略僵，真正的善解人意道：“炎帝为何不想轮回？”
神农暗中给姬发个赞许的眼神，“你们可知我的死因？”
苏宁雪说出后世的流传：“神农尝百草，尝到毒草'断肠草'而亡。”
“是，我离开部落寻找草药，可惜没能再次回到部落。”神农垂首发出一声叹息，眉眼间俱是遗憾。
“你不会想我们送你回你的部落吧？你的部落要是在岐山附近还好，若是在鬼戎……”
“对呀！要不您等等，等姬发崛起。”苏宁雪点点头，在一旁附和，“不过希望您在等的过程中，给点奖励。”
神农目光落到姬发，那张挂着“忧虑”的脸上，漆黑的眼眸投映着金色的阳光。
姬发手肘撑在膝间，单手托腮，清澈的眸子回望着他。
沐浴在阳光之中，整个人都闪闪发光。
“沧海桑田，故人不在，回或不回都没有意义。”他抿直了唇角，慢条斯理地开口。
————
数据有点崩，请假一天调整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