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一楼大厅，楚辞抿一口牛奶，道：“你们考虑清楚了？”
坐在他对面的是首席阁老，身后还站着两名气势不凡的警卫，锐利的目光对楚辞上下扫视。
首席阁老没有说出来意，像是转移话题般问道：“我们调查了你，能否告诉我在之前几天，你前往这些地方是为了什么？”
他没有掩饰调查过楚辞的意思，这其实也得到了楚辞的允许。
让阁老们去碧岩市找他，自然需要调查到他的位置。
顺带查到楚辞的过去，也是理所应当。
楚辞轻笑一声，放下杯子：“一个月后灵雨落下，全球进化开始，但并不代表在此之前不会出现灵气。只不过灵气的含量太少，少到只有少数生灵或物体可以感觉到灵气，并且吸收。我将它们称为近灵之物，而恰巧，我有着能找到它们的办法。”
首席阁老点头，郑重道：“经过龙阁会议讨论，我们相信你所说的一切。”
一名警卫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枚鎏金令牌。
令牌正面寥寥几笔勾勒出龙形，背面则是云国的国旗图案，数朵聚合起来的云。
楚辞眉毛微挑，道：“不愧是龙阁，真有魄力。”
这枚令牌名为云龙令，只有龙阁超过三分之二的阁老反对，才能驳回云龙令拥有者的决定。
放在古代，这就是无限次数可供自己涂画的空白圣旨。
首席阁老看楚辞收下云龙令，道：“凭你展现出来的能力，我们只能相信你。”
事实上，他们早已收到过来自各地的异象报告，只不过都以为是什么天象。
调查过楚辞的踪迹，发现与异象的发生地大幅度重合，他们才想到这些异象或许不是自然现象。
首席阁老在得到回答后，已经确定他对云国没有恶意，才有了这一枚云龙令。
若是他觉得楚辞别有用心，对云国会造成伤害，还是会给楚辞权力跟地位，但不会有云龙令。
楚辞想明白了首席阁老隐藏的意思，将原身对新时代的了解都告诉了他们。
一名警卫手中的录音笔闪烁着红光，将楚辞的话都记录下来。
随着楚辞的诉说，首席阁老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原身知道的只是新时代的沧海一粟，但也足够让人震惊。
灵雨之后，万千生灵都得到了进化，但能成为觉醒者的人类相比起总数来说太少，即便有科技优势，也在短短一个月就分崩离析。
或许是世界的最后一丝温情，并没有让微生物跟病毒也跟着进化，然而这也让世界的格局大变样。
相比起那些轻易能撕碎钢铁，毁灭城市的怪物，觉醒者的力量太过弱小。
在新时代里，人类的地位与现在被圈养的鸡差不多，孱弱不堪。
即使只是叙述，首席阁老也能想象到未来那个混乱无比的时代。
首席阁老语气中带着苦涩，道：“如果连觉醒者都无法对抗进化后的生物，我们又该怎么应对？”
楚辞淡淡开口，让首席阁老惊喜万分：“我有一份修炼法，有概率让人提前觉醒，若是有近灵之物，则百分百可以觉醒。”
首席阁老猛地抬头：“你说的是真的？”
话一出口，他便连忙道歉：“抱歉，我不是在质疑你。”
“我明白。”楚辞表示理解，从口袋中拿出一个U盘，“我把修炼法跟新时代的注意事项都写在里面了，还有一些我感知到的近灵之物的位置。”
首席阁老没有第一时间去接U盘，站起身对楚辞深深一躬：“我代表云国人民，感谢你的帮助。”
楚辞平静点头，道：“事情都交代完了，剩下的你们应该可以解决，在灵雨开始前，不要来打扰我了。”
“好。”首席阁老宝贝似的拿起U盘，告辞离开。
楚辞起身，扭头看向旋转楼梯。
在楼梯的一角，露出了一对毛茸茸的腿，那是姜月穿着的毛绒睡衣。
楚辞提高音量：“大小姐，你是在偷听吗？”
“才没有呢！”姜月大声回复，两步跑走。
楚辞从容不迫走进电梯，成功在姜月进入房间前逮到她。
“大小姐愿意出门，真是让我感动万分啊。”楚辞故作夸张地道。
姜月瞪了他一眼，撞开他冲进房间，门内响起上锁的声音。
楚辞试了试，门果不其然被反锁了。
“大小姐，你要让我在门外睡觉吗？”
“谁管你！”姜月吼了一声，里面就再没传出声音。
楚辞能感受到，在门的另一头，姜月正靠着门，等待他的回应。
“大小姐，你在生气吗？”
沉默。
楚辞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太沉重了，我不想你面对。”
“楚辞。”姜月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还夹杂着哭腔，“我想要的不是高高在上的保护。”
这次轮到楚辞沉默了。
两人都没有开口，许久之后，楚辞才道：“好吧，我会告诉你一切的，首先。”
“我们需要面对面。”
姜月忽然感觉面前有阴影落下，抬头一看，对上了楚辞温和的双眸。
羞耻感甚至胜过了惊讶，姜月想用袖口擦脸，却被楚辞拉住手。
像是在变魔术一样，楚辞空无一物的手中出现一张丝巾，轻柔地擦去姜月眼角的泪。
姜月情绪微微缓和后，才想起发现面前的不符合物理的一幕。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楚辞轻笑一声，将丝巾收进空间，抱起姜月放在床上。
他在姜月面前展示了几次收放沙发，道：“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
全球进化，觉醒者，新时代，以及那个秩序崩塌的世界。
姜月感觉自己在听小说，但亲眼见到的楚辞的能力，在楼上看到的那个出现在教科书的男人，都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没有受伤吧？”姜月忽然发问，拉起楚辞的双手上下检查。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楚辞却很快就理解了。
姜月在问，他去收集近灵之物的时候有没有受伤。
“没有，它们打不过我。”楚辞道。
姜月不放心地检查一遍，没有看到伤口才放下心来。
“姜月。”楚辞久违地念出她的名字，一脸郑重地问，“你想觉醒吗？”
姜月盯着楚辞，良久之后，笑道：“想。”
她不想要高高在上，近乎怜悯的关怀。她想要的是，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只有这样，才会“永远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