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声在夜色中远去,林秀芳被送往医院。唐越站在小区楼下,点燃一根烟。
“唐总,我们现在怎么办?”曾雨问。
“回电视台。”唐越弹了弹烟灰,“对方既然说我很快就会知道,那就等着吧。”
陈术把摄像机背上肩:“我总觉得不对劲,那个老太太的鬼魂为什么要特意现身?她完全可以躲着不出来。”
“因为她想告诉我们,一切都在凶手的掌控之中。”唐越把烟头踩灭,“这是在示威。”
三人回到电视台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办公室里只剩下值班的保安,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唐越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还是陌生号码。
“喂。”
“唐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经过处理,听起来很怪异。
“你是谁?”
“我是来挑战你的。”男人说,“听说你是清符门的传人,又是《今夜有鬼》的主持人,想必本事不小。”
唐越靠在椅背上:“有话直说。”
“三天后,城郊废弃医院,午夜十二点。”男人说,“我会在那里等你。如果你敢来,我就告诉你林秀芳母女的事。如果你不敢来……”
“那就别怪我继续用她们的魂魄做文章。”
唐越的眼神冷了下来:“你想怎么比?”
“斗法。”男人笑了,“你我各凭本事,生死勿论。”
“好。”唐越答应得很干脆。
电话挂断。
陈术和曾雨都听到了通话内容,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唐总,这明摆着是个陷阱。”陈术说。
“我知道。”唐越站起身,“但不去不行。”
“那我们得做好准备。”陈术说,“这三天你好好准备法器,我去联系马队,让他们派人暗中保护。”
唐越点点头,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
城郊废弃医院,那地方他去过一次,阴气很重。选在那里斗法,对方显然做了充分准备。
“曾雨,你这三天别跟着去了。”唐越突然说。
“为什么?”曾雨不解。
“太危险。”唐越转过身,“这次的对手不是普通的鬼魂,是个会邪术的人。你跟着去只会分我的心。”
曾雨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三天,唐越把自己关在家里,翻出了师父留下的所有典籍。清符门传承数百年,记载的法术不少,但真正能用于实战的不多。
唐越挑了几个威力最大的法术,反复练习。他还特意去了一趟古玩市场,买了些材料,准备制作几件法器。
第三天晚上,马队打来电话。
“唐越,我派了十个人在废弃医院周围埋伏,你放心去。”
“谢了。”
“别跟我客气。”马队说,“对了,我查了一下那个老太太的线索,找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
“三年前那场车祸发生后不久,有人在城郊发现了一具老太太的尸体,死因不明。我调出了当时的照片,跟你描述的特征很像——灰色的眼睛,六十多岁。”
唐越皱眉:“她已经死了?”
“对,而且死得很诡异。”马队说,“尸检报告显示,她的内脏全都不见了,就像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样。”
唐越的心一沉。
能做到这种事的,绝不是普通的邪术。
“我知道了。”唐越挂了电话,看着桌上准备好的法器,深吸一口气。
午夜十一点半,唐越和陈术开车前往城郊废弃医院。
这座医院十年前就荒废了,传闻里面死过不少人,后来经常有人看到鬼影,就再也没人敢靠近。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唐越背着装满法器的背包下了车。
“陈哥,你就在车里等着。”
“那怎么行?”陈术说,“我跟你一起进去。”
“听话。”唐越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次的对手很危险,你进去只会成为我的累赘。”
陈术咬了咬牙,最后还是留在了车里。
唐越独自走进医院大门。
医院里一片漆黑,只有手电筒的光束照亮前方的路。墙上的瓷砖脱落了大半,地上满是碎玻璃和垃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唐越沿着走廊往里走,脚步声在空荡的建筑里回响。
很快,他来到了医院的中庭。这里原本是个小花园,现在杂草丛生,中间立着一座破损的雕像。
月光透过破碎的天花板洒下来,照亮了中庭的一角。
一个人影站在雕像旁,背对着唐越。
“你来了。”那人转过身,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脸上戴着一个白色面具。
“你就是打电话的人?”唐越问。
“没错。”男人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阴九,是阴符门的传人。”
唐越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阴符门,那是和清符门齐名的门派,只不过清符门走的是正道,而阴符门专修邪术。两派在百年前就已经断了联系,没想到阴符门还有传人。
“阴符门不是早就消失了吗?”唐越问。
“消失?只是隐藏起来罢了。”阴九笑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清符门的传人,没想到你居然跑去当了电视台主持人,真是有趣。”
“所以林秀芳母女的事,都是你做的?”
“对。”阴九毫不掩饰,“我需要一个理由把你引出来,她们正好合适。”
“你为什么要找我?”唐越问。
“因为我要证明,阴符门比清符门强。”阴九说,“百年前,我们两派的祖师爷斗过一场,最后以清符门获胜告终。这个耻辱,我要亲手洗刷。”
唐越冷笑一声:“就凭你?”
“试试不就知道了?”阴九抬起手,掌心出现一团黑色的火焰。
那火焰散发着浓烈的阴气,温度却很高,周围的空气都被烤得扭曲。
唐越立刻掏出一张符纸,念动咒语,符纸化作金光飞向阴九。
阴九挥手,黑色火焰迎了上去,金光和黑焰在空中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两股力量僵持了几秒,最后同时消散。
“不错嘛。”阴九说,“但这只是开胃菜。”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动咒语。地面突然裂开,几具骷髅从泥土里爬了出来,朝唐越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