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的秦朗将外套随手搭在玄关挂钩上，指尖还残留着赛车场的汽油味。
他没有急着联系露娜——那双裹在牛仔裤里的修长美腿、笑起来时弯成月牙的眼睛确实亮眼，但职业本能让他始终保持警惕。
“总部这群大爷们，是觉得任务太简单，还是故意给我添堵？”他对着空荡的客厅低声吐槽，指尖敲击着桌面，“一个连基本反追踪意识都没有的业余特工，说不定还没摸到基地门，就先把自己暴露了。”
眼下，搞到法兰克福美因空军基地的核心情报才是当务之急。虽说之前为了潜伏，他早对这个基地做过初步调查，但为了不引起德国联邦情报局的注意，始终只敢在五公里外的咖啡馆观察，或是从退役老兵的闲聊、地方报纸的边角新闻里拼凑信息。
现在任务升级，那些零散的信息就像缺了块的拼图，根本撑不起一场精密的潜入计划。
秦朗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张泛黄的基地地图——这是他前几天时间假装军事爱好者，从黑市商人手里换来的1990年版本。
地图上用红色标记的“空中运输中心”早已褪色，他用铅笔在边缘标注：“1945年建，海湾战争时日均转运300吨物资，全盛期1.2万人，含独立生活区、军医院、弹药库……”笔尖顿在“弹药库”三个字上，他皱了皱眉，这处标注的位置太模糊，显然是后期被人为涂改过。
接下来的五天，秦朗把自己变成了易容大师：
第一天清晨五点，他换上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脸上涂了层模拟油污的油彩，推着辆装满新鲜蔬菜的手推车，混在送菜队伍里靠近基地东门。
“汉斯呢？你是谁？今天的土豆怎么比昨天小了？”守门的卫兵斜靠在岗亭边，伸手拿起一颗土豆掂量。
秦朗低着头，用刻意压低的德语回话：“汉斯发烧了，托我来送货，最近雨水多，地里收成差，下次一定给您挑大的。”
其实汉斯这会，正拿着秦朗付给他的一万美金，已经飞到荷兰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左拥右抱的潇洒着，
说话时，秦朗的余光快速扫过岗亭里的监控屏幕——三个画面分别对着大门、围墙和内部通道，每隔二十秒切换一次视角。
基地的守卫极其松懈，警卫们只是随便在蔬菜里翻了翻，就放行了，
秦朗借着推车的动作，悄悄在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笔上按了一下，录下了卫兵换岗时的语音样本：“不许走入军事区，小心有地雷哦。”
第二天傍晚，他又扮成收垃圾的工人，开着辆破旧的垃圾车停在基地西门。
收垃圾的间隙，他故意将一把扳手“不小心”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
迅速用藏在袖口的微型相机拍下了围墙电网的线路走向——这些电网看似密集，却在靠近垃圾站的拐角处有一处约三十厘米的缺口，
应该是长期被垃圾车蹭到，线路已经松动。
“嘿，离围墙远点，这里是禁区，你们这帮垃圾佬真讨厌，是要偷电缆吗！”卫兵不耐烦冲秦朗喊道，秦朗赶紧应着，心里却记下了缺口的精确位置。
到了第四天，
秦朗干脆换上一身专业的骑行服，骑着辆改装过的山地车，沿着基地外围的跑道骑行。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戴着墨镜，镜片边缘贴着一层微型滤光膜，能隐约看到围墙内的景象。
跑道旁的围墙上装着两米高的电网，但他用高倍望远镜观察时发现，电网顶端的警示灯有三分之一是熄灭的，
靠近机库的那段围墙，甚至能看到墙根处有被雨水冲刷出的小坑——这说明安防设备的维护严重不到位，大概率是拨款被克扣了。
秦朗找了一个位置停下车，假装调整车链，目光却锁定在远处起降的战机上。一架战机刚滑出跑道，腾空而起，可以看到机翼下的导弹挂架孤零零的挂着一枚导弹。
他心里一动：新导弹列装后，肯定要先在机库进行测试和调试，红尾蛇作为新型空空导弹，大概率就存放在靠近机库的弹药舱里。但具体是哪个机库？弹药舱的安防措施又是什么？这些问题像块石头压在他心头。
第五天，秦朗去了基地附近的一家酒吧——这里是基地士兵常去的地方，总能听到不少内部消息。
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杯黑啤酒，慢慢听着邻桌士兵的闲聊。
“特么烦死了，最近地下二层的恒温舱要求天天有人巡逻，连放个屁都得在门口登记。”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士兵灌了口酒，声音有些含糊。
另一个士兵接话：“何止啊，我昨天路过总控室，看到指挥官拿着虹膜识别器进去了，大概率要装在门口，估计恒温仓里面存了重要东西。”
秦朗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往那边挪了挪椅子，继续听他们说：“听说那东西是从美国运过来的，能打两百公里远，好像叫什么‘红……红尾蛇’？”
回到公寓后，秦朗将这几天收集到的信息整理在地图上：送菜车的路线、垃圾站的电网缺口、恒温舱的位置、卫兵换岗时间……
但还有几个关键问题没解决：恒温舱的具体安防措施、虹膜识别的破解方法、以及如何将红尾蛇导弹运出基地——空空导弹的长度超过三米，普通小车根本装不下，只能用卡车，但基地对卡车的检查格外严格，连车厢底部都要扫描。
他盯着地图上的“弹药库”标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感觉单凭自己确实有点难度，毕竟那是一个有军事力量防卫的空军基地，
最后，秦朗拿出手机，翻出露娜的号码，犹豫了几秒后，按下了呼叫键，
他记得露娜说要给他看一些涉及基地的秘密文件，而且这个女孩显然跟基地的人很熟悉，
或者说她本身就是基地里的一员。